猜猜谁是同缘师(17)
灼血哼了一声,“嗯,替我师父。”
这位醒了,灼夜便沉睡了。
“你二人,是谁需要,休息?”谢洄之斟字酌句,装作不经意问道。
“师父,她的灵力来自天地之间的植株,由此入门,但毕竟消耗过大,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积蓄灵力。”
“你呢?”
灼血指着自己,哂笑道,“我比较特殊,师父说我就是这扇门里的。”
一句话,又将谢洄之干沉默了。既然是门里的,又不是念洄,缘何有意识?如何出去的?阿姐又是如何认识她的?阿姐与这扇门,究竟是何关系?
有关答案,只能等待。
又是一天好秋日,天气晴朗,看着天空都高了几分。
小聂主动邀请谢洄之出去走走,说话的时候手指还一扣一扣的,好像有什么心思。
“你何时拜师的?”谢洄之同灼夜走着,看着堪到他腿根的娃娃,捏着衣袖抖啊抖,摸出来一块糖果递给她
“回师伯,忘记了。”灼血接过糖果,摸摸脑袋,回应着。
“为何叫灼血?”谢洄之又问道。
“师父说,我的血液是注定要燃烧殆尽的。”灼血撇撇嘴,不可置否。“师伯未免问题太多了些。”灼血嘴里含着糖块,含糊不清嘟囔着。
谢洄之眉眼弯弯,低低嗯了一声,欣欣然接受,随即又放慢了脚步,陪着小跑着的小聂,朝前走去。
“谢洄之,你可还有糖?”小胖手拽住谢洄之,鼻子嗅嗅,闻到空气中的甜味,蹙眉道,“你偷吃糖?”
小聂又换回来了。
谢洄之指着她手中的糖皮,笑道,“你自己瞧瞧手里抓着什么?分明是你吃的。”
小聂将糖纸捏在手里揉搓,窸窸窣窣直响,“是么?”
“是啊。”谢洄之煞有介事,反正入了同一个肚子,也算同一个吃的。
谢洄之笑容更甚些,他知道灼血为何能入门了。灼血就是小聂!门内只有一个人能接的上他递出的东西。且散谴门内,灵魂才是关键,肉身只是虚化。若灵魂不一样,无论如何都捏不住那块糖果。
小聂带着谢洄之走出了村子,两只胖手搅来搅去,也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
“谢洄之,你大概猜到一部分事情的真相吧?”小聂抬头小心翼翼看向谢洄之的嘴角,眼睛里有一种小孩打翻了米缸的忐忑感。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谢洄之拉长调调,双手翻开,往外一摊。
实则,他知道小聂在说什么。而这部分真相,他在入门第一日就察觉出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怕最自卑的,不外乎大人们的不喜欢不亲近,没讨到一份喜欢云云。
石板旁边的血迹,小聂时常揉搓的左腿膝盖;分果子的奇怪婶子;反常的伙伴;针脚歪歪扭扭的玩偶兔子
而这份真相,没必要被掰碎了讲出来。
他低头看看小聂,也就四五岁的年纪,哪里说的清楚好坏之分?
村子里的人们这般对待母女两个,但也说不清楚个中对错,真要怪,也只能怪世风愚钝,迫于威胁。谢洄之回想起那被抢了家底的村头老妇人家,又回想起聂远的反常,虽自我劝诫不得将人想得过坏,但人性无常,小聂母女这般处境,定然和他托不了干系。
谢洄之伸手对准小聂毛茸茸的脑袋,狠狠揉了两把,把今早出门慧娘给她梳顺的头发揉成小鸟窝,小聂也不生气,两只小胖手象征性放到脑袋上捋了捋,也就顶着这头发走了下去。两个人心照不宣。
“带我去哪里?”谢洄之温润问道,低头瞧着小聂,放缓语气,莫名带了些哄着的味道。
“一座山。”
“一座形状很奇怪的山,山里有不少宝贝药材。”
“药材?村里人常去?”
“对!远叔也常去。它和我家院后那座青山连着的,只是那青山不好上,所以大家都只走这条路的。”
“小聂,上次你说,你想知道真相。可这是你的门,缘何会不知道真相?”谢洄之问出心中疑惑。
“我只记得一部分,每次下过那场大雨后,就会自动回我和母亲去野外散步的那个下午。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他们是怎么死的。”小聂闷闷说道。
怪不得,那位麻子脸大哥前后态度转变如此大,本以为小聂忘记一同修改,原是未来得及。
“这山很奇怪的,我觉得,就是这座山,害得全村人。”小聂指了指山口。
不远处传来嘈杂吵闹声。
“不行!我不同意,咱们村子多少年都没有进过外人了,这些年天灾也不少,祖祖辈辈都扛过来了,偏生这次要开山路走出去,我们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一个人跳出来,展开双臂,高呼道。
“连吃食都要没有了,还顾什么面子祖宗的,你不去我们去!到时候捞着好处别想分一杯羹!”
“饿死也要遵循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那外面世道险恶,老祖宗当年可是走遍了战火险地,才找到这么一片与世隔绝的圣地,如今你们说打通便打通,村子因此带来灾祸谁负责?”
前面传来吵闹声,吵闹地离此处并不远,两人都听了个清楚。
“这是在干什么?”小聂疑惑道,抬头问向谢洄之。
谢洄之轻推了一下她肩膀,示意她往前走,他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聂随即钻着空子,左扭右扭,挤到了人群前面,谢洄之本就是灵体,穿过人群,先一步站在了人群了。
第10章 真相浮现
“史远?”谢洄之瞧着站在对面,和村长一行人吵得面红耳赤的史远,他身旁站着一众抢粮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