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谁是同缘师(28)
祝清晏,“第一次听见他这般评价一人哎!”
云程轫,“我去我去,穿书进来这么久,第一次听见他骂人哎!”
身边终于安静下来,谢洄之皱起的眉头消散些下去。
倒也不是他小心眼,因为昨日被拒,今日就生气了。
若是少时的谢朝太子谢相了,或许会生气,可是换作当了七百年的相了缘神,他气性真没那么小!
只是,祝清晏梦魇,说了一晚上胡话,吵闹至极,时不时传来些什么,“心上人!”“你胡说!”“他俩一模一样!”等不知些什么字眼。
吵得他实在是一晚上未合眼,最后干脆坐在窗前陪了月亮一晚上。
云程轫这边安静下来,被堵上嘴后,眉眼乖顺的待在原位,终是不乱飞了。
祝清晏这才瞧清楚眼前这人,身量同谢洄之差不多,稍矮上几分,眉眼俊朗,五官深邃,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只是,他这头发,怎么这般短?不似和尚,也不似常人,只留着短短一层?莫是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等道理?
还有,他怎得这般阴阳怪气谢洄之,那口气,颇像是,魏丞相家的小妾争风吃醋之言,和魏徐言学给她看的气势一模一样。
祝清晏目光幽幽看向云程轫,眼神里变了味道,不会真是卖过身的龟公吧?
云程轫同样也在打量着眼前女子,这等姿容,杏眼,鹅蛋脸,身姿灼灼,很像是书中第一次描写女主出场时的样貌!
“我去!女主终于出场了!捏妈,攻略不了男主,我还不能曲线救国么!”云程轫眼眶红了起来,仰天眨巴几下眼睛,有些泪眼盈眶,随即又重新将目光落回她身上,眼神愈发激动起来。
祝清晏见状,默默朝谢洄之身后躲了躲,心道“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莫不是又看上我了?他男女通吃?”
想到这一茬,她又默默抬步,严严实实躲在了谢洄之身后。
谢洄之挑挑眉,唇角上扬,起了玩味,他施法将云程轫口中的手帕落了下来,“行了,别看了,把你那些心思收一收,这位是夏国公主,祝清晏。”
云程轫瞪大眼睛,眼里一阵费解,什么叫收收心思?眼前这两人懂什么?
谢洄之嘴唇微动,“你好好配合,我就答应你。”两人之间的密语建立,云程轫听见这句话,一身反骨被捋直,如同戏剧杂耍人一般,瞬间换了副谄媚的嘴脸。
他摸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笑笑,“方才被手帕堵上嘴,有点难受。”
随即,话锋一转,云程轫将语调讲得抑扬顿挫,“原来是公主啊!公主殿下安康,我是这门里的念洄,名云程轫,方才多有冒犯,在下失礼了。”
低头作揖的云程轫擒笑,这点小事,手拿把掐。
“有礼了。”祝清晏幽怨看了眼一步跨向远处的谢洄之,又很快回神,笑眯眯冲云程轫招了招手。
“在下还有个字,曰否极。”云程轫一礼完毕,也只正经了片刻,又恢复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倒是收了那来得莫名的狂热之感。
谢洄之又往一侧挪了挪,将整个祝清晏显了出来。祝清晏看得分明,他眼里闪过戏谑,像极了他二人初见时,他挑逗那大耳男子时眼里擒着的故意姿态。
祝清晏看着眼前两个人,实在不知该作何反应。哪有男子一上来便同女子自报表字的。只是这般一闹腾,拘谨之意、疏远之意属实少了些。
“否极,好字,过犹不及,万事有度,令堂名字起得好。”祝清晏左思右想,拆解一番,直到真心觉得这字确实起得极好后,抬起头,顶着极为澄澈的双眸道了出来。
缘神的朋友,不是缘神,也是大神,自己区区凡胎肉身,还是不要将话落地,挑衅脑袋的好。
“嗤。”谢洄之先嗤笑一声,语调上扬,眼眸子里亮了起来,随即展怀笑了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什么极为有趣之事。
云程轫朝谢洄之翻了个白眼,尴尬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公主有所不知,这名字实在未有你说的那些意思。”
祝清晏也是小脸一红,有些懊恼平日未再多读写书,多背些诗经云云。瞧瞧,关键时刻当着长辈的面闹出笑话了。
“在我家乡那边,腌臜之物称为垃圾,而我自来这里开始,便是以拾垃圾为生,我不想拾垃圾了,于是给自己起了个字,叫否极,意为勿要再拾垃圾。”
祝清晏眼里闪过古怪,面色变换,憋了又憋,良久未出声,最终还是教养家风占了上风。
“不错不错,代表着兄台的内心愿景,好表字!今日也是长了见识了。”她呵呵笑了两声,看向谢洄之的目光里满是求助。
云程轫听得此话,差点感动到哭出来,内心小九九演了又演。
“呜呜,看看,这便是大女主格局,人美心善,与那扒皮狠心之人一比,立见高下。”
“待我穿回去了,一定拿出我打游戏直播挣得的十分之一给祝清晏打榜。”
类似云云,他脑海里闪过好些。
只是下一秒,云程轫便被一记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什么人美心善的滤镜就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那现如今呢?你还在拾什么垃圾么?你怎么不干些别的,如此样貌的好儿郎,怎的不自力更生?不如你去我酒楼里当跑腿小二吧,包吃包住,一月一百文,可好?”
祝清晏望着仰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谢洄之,心下一凛,既如此,她便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聊天了。届时休怪她丢他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