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谁是同缘师(9)
“就是这马车,怎得里面坐一小女娘还使用这千里符?还有这马车前面怎得坐了三个人驾车?”
谢洄之又朝那马车的方向望了望,看见百里外那马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停在一家客栈门口,随后三个人中其中一位将车里小女娘扶了下来,四个人进了客栈。
“她这行动迟缓僵硬,大概是被下了符咒。”
谢洄之心中想起那位嘱咐的话,千回百转,面上却拍拍手,继续说道:“罢了罢了,好事做到底,救了樵夫总不能不救小女娘,显得我厚此薄彼。”
他迈步,三个瞬息之后,到达客栈,抬头看了看,立在沙子里的杆子上裹着一块破布,风吹动时,猎猎作响,那布条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四海客栈。
嚯!谢洄之瞧见此处第一眼,就开始盘算着要如何和天道掰扯,从它手里抠些银钱出来再扯一块布做衣裳。一天散去两扇门,勤勤恳恳的缘神自然配得上一件新衣服。
第5章 客栈重逢
客栈建在荒郊,四周荒无人烟,客栈外还布以法阵,逆转周围运道以恐吓来人,隐藏位置。只是,这布法阵的同缘师水平不甚高,以些实桃木黑狗血做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知道还以为要把此处炼化散去呢。
屋内,甲乙丙三位大哥烧起了火炉,倒是暖和。
三个人喝了些酒,就开始瞎吹了,拿着个酒壶,踩上板凳,吆五喝六。
祝清晏闭着的眼睛无奈睁开,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但架不住耳朵烦!这些人和那些臣子一模一样,酒量如蚊肚,却爱逞能胡说。
还有这位最严重的丙大哥,对着空气揽人膀子,一揽一个空,差些把自己绊倒,口中却还在吹牛皮。“我跟你说,不是我吹,我家祖上那可是富过的,什么金银财宝,宝玉瓷瓶,老子都见过。”
“你就吹吧,要是你家真那么富,还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甲大哥嗤了一声,顺带打了个饱嗝,摇摇头,嗤之以鼻。
“是真的,不过这老天不公,不扶我王家,堪堪到我这一辈,就家徒四壁了。”丙大哥说这话时,颇为遗憾落寞。
祝清晏看向丙大哥腰间的碧玉。嚯!成色相当好,通透秀灵,内有暗纹流转,绝非凡品。只是,这么个仙品挂在腰间招摇过市?她摇摇头,怪不得家徒四壁,遇见这种的定要狠狠宰,卯足劲了偷。
“就剩下这一块碧玉了,我爹说,这一块玉佩是一定不能丢掉的,说,说,说它是”丙大哥摸上腰间碧玉,嘴里嘟囔半天也没说完那句话。“它是打开宝藏的钥匙。”
“吱呀”祝清晏抬头看向客栈门口。
“什么人!”那三人被开门招来的风吹得酒醒了一半,放下酒杯,提刀迅速起身。
一人逆着光进了门,祝清晏微微眯眼,待那人彻底从夕阳的光晕中走了进来,她愣了神,直勾勾瞧着来人的眼睛,一双杏眼瞪得浑圆。
谢洄之进了客栈,和初见那日如出一辙!眉眼里透着一缕若隐若现的看好戏的痞气和敷衍。祝清晏仔细盯着他上下打量,也不知那日是从哪里品出的此人淡然通透。
品错了。这可不是看好戏的时候。
“几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在下本是要越过这金夏边界去往金国投靠亲戚的,这天色已完,夜路不好走,我便想着找个客栈借宿一宿,明日再赶路,请问,这客栈能留宿么?”谢洄之冲几人行礼鞠躬,指着爬满蜘蛛网的房梁,狐疑问道。
“这客栈哪里是寻常人找得到的地方?再说,这天色哪里晚了?难不成我喝多了?”其中一位大汉歪着头和另一位咬耳朵,显然不相信这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谢洄之眼见忽悠不过,叹了口气,藏在袖口的右手摆了摆,只见倏忽间客栈外天气暗了下来,乌云凝聚,狂风呼啸,好似是要风雨欲来。
“大哥,您瞧,这不是天色已完了吗?”谢洄之朝屋外摆摆手,一脸无辜模样。
“那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找到这里也是你命数该绝。”显然,三人还是不相信这托词,提刀便冲了过去。
谢洄之挑挑眉,等待刀尖落下的同时,上下打量着屋内,角落里堆着零散的死人白骨,看来有不少人死在这里。
那位的手下都是这路货数了?谢洄之数着头骨,边数边心惊肉跳,百年未见,他的手段越发残忍了。
残害百姓,忍不了!
几位大哥砍不中谢洄之,气得脸色愈发紫了些,谢洄之却偏不还手,只施施然躲过一下又一下,只绕着脑袋到处数人头。
祝清晏看得险些忘记自己还被捆着,“啧啧。”看看,腰弯得后脑勺都要着地了,没有个十几年耍杂技的功力,做不到这般罢?
正待祝清晏看得起劲时,下一瞬息,谢洄之出现在了祝清晏面前,在他身后那三个人没了生机,软软倒在了地上,祝清晏看去,皆是喉上出了血,伤口薄而立。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待宰羔羊!
开酒楼害人呐,祝清晏生平第一次如此高度赞同父皇母后。
她抬头看向谢洄之,眼神暗晦不明,仿佛在同自己暗暗较劲。谢洄之将手背后,以手帕将手上血珠擦拭干净,面上略有疑惑,哪里又惹得她不开心了?两个人对视,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
“你想要什么?”祝清晏败下阵来,看着他藏在身后不知作甚的双手,先开口说道,随即又抿唇,声音弱了下来,“什么都行,包括去孟水都吃饭。”
谢洄之挑眉,险些当场笑出了声,想起前十几日在孟水都后门两人初见,她顽劣使坏,不许他一年内入孟水都,如今却被捆于这里,收敛一身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