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查起来就很困难了。玛格丽特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地扒拉着盘子里的蛋糕。

忽然，她漫无目的地将视线转到某一个方向时，被一道光晃到了眼睛。

她错开反射的光线，看向斜对角的店铺：这是一家成衣店，门口摆着一个一人高的落地镜。玛格丽特突然想到咖啡店的监控视频里，这个镜子中出现过一些模糊的黑影。她起身，走到街上，在路人惊异的目光中不断徘徊于咖啡店门口，估测镜子反射的范围。然后她又找到附近的摄像头，在脑海中剔除了能被监控照到的那一部分之后，她将视线投向角落里被货物堵住的窨井盖。

深夜，大街不复白天人群熙熙攘攘，让玛格丽特更轻易地到达了目的地。她此时换下了职业装，穿着运动衣裤轻声落在下水道里。接着手电筒的光，她在周围仔细查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因为进入自己的地盘了，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识，让她能够一路顺着踪迹找了过去。到了地方，她也没有靠近，而是在附近几个隐蔽处装上了微型相机，确认当下能够正常使用之后，就迅速地撤回了安全地区。

她盯着屏幕等了两天，终于等到有人在附近出现。

她看着他们的动作、队列模式，推测他们进出的规律，做好了准备，并且将她所有的资料都传给了露易丝。

“如果我到第二天还没有联系你，你就去联系超人。”她如此嘱托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去查？这很危险！”露易丝不赞同。

“应该不会比我们上次去战场更加危险了吧。”玛格丽特耸耸肩，“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不需要他们参与。”

“而且，不管这个世界有没有那些超级英雄，我们要做的工作总归是要做的。我们不能缩在他们保护圈里，从此不敢去面对危险。”

露易丝脸上仍有担忧，但也认可她的说法，最后只能轻叹一口气，叮嘱她小心，又给她塞了几个防身工具。

夜晚，玛格丽特再次出发。她敏捷地避开一路上的摄像头，走到那些货物前。

此时，她鬼使神差回头向镜子看了一眼。

苍白的脸庞，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她现在这个年纪绝对不会有的稚气，都让她确定镜子里和她长得一样的女孩绝对不是她。

她是谁？

玛格丽特在陷入昏迷前，迷迷糊糊的脑海中迟疑地打出一个问号。

第19章 超人从天而降

“玛吉，你醒啦。”

又是洁白的天花板，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鲜红的十字架，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上一部电影。

高大的男人走到玛格丽特的床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玛吉，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哦对，她现在已经在另一个剧本里了，她已经没有布洛克警探，没有罗伯特，没有她昔日的好友了。

床边的男人按响了呼叫铃，又拿起手机给谁打了电话。

但是她也在这里有了新生活，有了新朋友，有了新的目标。

她不会沉溺于过去。

声音重新传入耳朵，视野终于变得清晰，玛格丽特向那个忙前忙后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嗨，克拉克，我这是怎么了？”

克拉克匆忙挂掉电话，肉眼可见的尴尬与无措爬满了他整张脸。显然，他不太擅长告知别人噩耗。

最后他选择将诊断报告书递给她。

脑癌，恶性肿瘤。

行吧，剧情总是要有一些转折的。

她的内心很平静，但脸上还是做出些不可置信与难过的样子。她双手颤抖着紧紧攥着被子，眼泪涌上眼眶，在掉落之前被她擦去。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克拉克沉默地走出去，玛格丽特把脸埋进双手，开始发呆。

病房里一片寂静，让门外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来。

“她得了······现在状态还好······”

“······还有两三年······”

“结婚的事······缓缓······再说吧······”

门又被推开了，露易丝进来看到的是已恢复平静的友人。倒是她，踩着高跟鞋匆匆跑来，还微微喘着粗气。

“露易丝，你是要和克拉克结婚了吗？”

露易丝在心里叹了口气：“是的，我们本来打算过两天告诉你，原本，原本我想让你来做我的伴娘······”

“如果不能做你的伴娘见证你的幸福，我想我会遗憾到下辈子。”玛格丽特笑着握住了她的手，“不要让我在我所剩无几的时间里被病痛的阴霾包围。”

这句话是玛格丽特的真心话，在所有她经历的故事里，她学会了珍惜每一份感情，哪怕这份感情有如此多的限制，哪怕下一次见面也许对方会把自己视为陌生人。

露易丝看着好友，明白了她的意思。

玛格丽特不需要她的担忧，不希望她为此伤心，更不想让这个噩耗影响到她。两年的时间，她还可以经历很多开心的事情。

“我的伴娘除了你，好像也没有其他人选了。”露易丝故作为难，“或许换一件更大的礼服，能勉强把吉姆塞进去。”

两人同时笑起来，开始肆无忌惮地开着她们可怜的同事的玩笑。

门口坐立难安的克拉克终于松了口气，安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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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监控视频被暂停，画面一点点被放大，一张人脸被提取出来。

手指又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儿，人脸旁边出现了一排排的信息。鼠标将这些文件打包，点击发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