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佩(195)
杜从珍看了眼,不知道要什么,更不知道别人家里时新吃什么,就顺着说:“那就和二姐一样。”
来安多嘴了一句,从杜从宜说:“今日来复清出来些账簿,五哥说都交给你,你若是有时间,怕是要账了。”
杜从宜好奇问:“什么账?*7.7.z.l”
“五哥那边的。”,来安含糊答了句,但杜从蕊听懂了。
杜从蕊坐在南窗下的书桌前,从南窗望出去,院子里的景致实在漂亮,她感慨:“也就你院子宽敞,而且清静,你和四妹夫两个人有情调。这日子才叫日子。”
她是个粗人,风风火火的,做不来这些雅致的事情。
但也承认,杜从宜和她不一样。当年张小娘来家里,就是这样,那么小一间屋子,都能布置的雅致。
杜从珍不解,她自认为不比杜从宜嫁的差,只是她命不好,才过的不愉快。
可杜从宜有什么,只是会画几幅画,会识文断字,那算什么本事?
午后姐妹几个坐在院子里闲聊,大都是杜从蕊讲八卦,京中哪一家纳了小妾被夫人闹到外面了,夫妻打起来了。哪家老爷们喝花酒被人追上门去了,谁家被贬了……
杜从宜问:“京中,最近有什么大事吗?比如说案子之类的。”
杜从珍以为她想打听赵诚的差事。
便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倒出来:“听说,去年东宫去的不寻常,牵连了很多人,这几个月被判了很多人,我听婆母说,有好些商人牵扯到里面,一家人都被杀了。”
杜从宜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想起了连颂。
她不动声色问;“商人?牵扯他们做什么?”
杜从蕊也跟着感慨:“自然是行贿,官商勾连不外如是。可怜了那些家眷们,被发卖从此再难做人。”
杜从宜隐约已经猜测到,赵诚为什么会冒犯官家,被处罚那么重了。
杜从珍接了句:“这些商贾家眷本就低贱,罪孽深重,没什么好可怜的。”
杜从宜看了眼杜二,没说话。
杜二顺着说:“话虽这么说,商贾出身的女儿,大都是送到官宦人家做妾,可女子是无辜的。”
杜从珍觉得自己是官宦出身,那些商贾人家的女儿,必然是身份卑贱的。就像她仰望侯府的门第,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是无辜的呢?商贾多财,将她们养的千娇百媚,蛊惑男人,她们低贱,本身就带了罪孽。”
杜从宜听的厌烦,就问;“按照三姐姐的道,假若你投胎到了商贾人家,是一头撞死呢?还是富贵活着?”
“我……”,杜从珍被她问住了。
杜从宜也懒得和她讲道了,只是见不得她张嘴闭嘴人分三六九等。她自己尚且算不得人上人,偏偏转头就瞧不起不如她的女孩子。
杜从蕊看出来了,小四今日心情不佳。来得不是时候,但是没关系,看着妹夫应该是没有大事了,夫君的差事也有了希望。
来安端着奶茶,进来给两位上了茶点,笑着和杜从宜说:“五哥说你爱吃矾楼的鲈鱼烩,今晚回来给你带,今晚肯定是带一桌菜,就是不知道他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杜从宜没当回事,随口说:“他回来肯定是晚了,他就是随口一说,不用等他。”
结果他的话说早了,赵诚今日只是进宫报道了一趟,赵策中枢行在归来,也累了,他早早就回来了。
未时不到,他就定了一桌菜,这会儿人回来刚进院子,就喊:“大娘子,今日的鱼喂了吗?”
姐妹三人刚回屋子,杜从珍坐在南窗下,一转头就看到院子里身量挺拔的男子。他一转身回头看到杜从珍,杜从珍看的眼神一闪。
赵诚问院子里的惠安:“家里来客人了?你们大娘子呢?”
惠安:“是我们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来了。”
他点点头,双手背后,混着来安揭起的帘子就进来了。
等进门来,把手里的鱼食递给来安,和两位打招呼:“家里来客人了?”
他这个招呼打的有意思。
杜从宜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逗她:“你不是想吃矾楼的鱼,我生怕晚了就没有了。”
“说什么胡话。”,杜从宜白他一眼。
杜二见赵诚好好的,笑着说:“我和三妹今日就是来打扰你们的。三妹一走就是小半年,母亲和爹爹都想她了。”
赵诚笑起来,浑不在意,仿佛不知道杜二的小心思。
”她也是因为我受累,罪过罪过。”
杜从蕊见杜从宜拨弄桌上的首饰,笑着问赵诚:“若甫这是没事了吧?”
赵诚站在杜从宜身边,抬手逗了下她的头发,若无其事答;“没事了。”
杜从宜瞪他一眼,他也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收敛。
杜从蕊:“没事就好,你这一出事,吓了我们一跳。爹爹整日神神叨叨地,向来看你,又怕给你惹麻烦。”
赵诚:“不碍事,今日宫中无事,所以我就早早回来了。”
他趁人看不见偷偷捏杜从宜耳朵,杜从宜烦死了,这人幼不幼稚。
杜从珍一言不发,所以看到了夫妻两的小动作,杜从蕊被赵诚挡住,自然没看到两人的动作,杜从珍看的发酸,难怪。
矾楼的席面来的很早,赵诚反而和杜从宜说;“前院来了客人,去我去看看,你们吃吧,不用给我留了。”
他和两位打了声招呼,退出来就去了前院。
他人一走,杜从蕊就说:“若甫这样貌,这权势,这个年纪的满汴京城也挑不出第二个。可见四妹你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