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180)+番外
崔宝音听他这么说,想起自己做的事,只觉得脸颊发烫,也不知是羞是愧。她推了他一般:“你快走吧!”
再不走她都要无地自容了。
谢玄奚却望着她,不说话。
崔宝音揉了揉脸:“好了,我送你,行了吧?”
将人送到前庭,她一回迟芳馆,便和衣到床上滚了两圈。
折萱挑了帘子进来,见她这样,霎时笑道:“郡主要午睡,怎么不换寢衣?”
崔宝音坐起来,扒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抬脸看向折萱,一双笑眼盈润又明亮,她兴冲冲地道:“不睡了不睡了!我要绣嫁衣!”
折萱失笑:“您还没试过嫁衣合不合身呢。”
崔宝音闻言,又躺回床上滚了一圈,脸埋进被子里:“那你帮我把嫁衣拿过来,让我试试! ”
她忽然抬起头,吹了吹脸前挡住眼睛的碎发,想,也不知道谢玄奚穿上婚服,是什么样子?
她见过他穿红吗?
好像还没有。
第95章
婚期渐近,崔宝音开始被家里拘着不能出门,一对鸳鸯,她从早晨起来吃了饭就开始捻针,色泽艳丽的丝线在锦缎上穿个来回,就忍不住又放到一旁,好几天过去,也才只绣完一只鸳鸯的冠羽。
“那你不绣鸳鸯的时候,在做什么?”谢玄奚近来时常借着与摄政王谈公事的机会,到王府里看望小未婚妻,有时候给她带梅家肉干,王记点心,有时候是金楼里的镂金雕花小球,金累丝嵌宝六方盒……总之从不空着手来。
崔宝音眼睛亮亮的:“写字,画画,插花,躺着听折萱念话本游记,有时候也和饕餮玩儿,要不就是玩捶草印花。”反正只要不绣鸳鸯,什么都好玩,什么都有意思。她将自己染的一块棉巾拿给他看,“这个好有意思,就是捶得我手好酸!”
谢玄奚将棉巾展开,仔细看过,便收起来:“谢谢音音,我很喜欢。”
崔宝音瞪他一眼:“谁说是给你的了?”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捶出来这么一张,给他的话,那她也太亏了。
谢玄奚笑望着她,低声道:“我同你换。”
他说着,将手上的提盒打开,露出里面赤缇色的寢衣。
崔宝音惊喜地看了一眼,抬脸问他:“你居然做好了?”她又悄悄地拎起寢衣的领口,针脚细密又整齐,不由怀疑道,“真是你自己做的,没请人代工?”
她怎么瞧着,这针线功夫,比她的还要好?
“如假包换。”谢玄奚弯唇道,“我从前在军中,衣裳损破,都是自己补的。”
一开始是老师帮他补,后来他见老师白日里操练军士,夜里还要为他挑灯补衣,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便也慢慢摩挲着学了缝补技艺,后来不仅给自己补衣裳,也给老师补。
那时候他也没想到,多年之后,他离了军营,不必再自己缝补破损的衣物,却也还是有用到针线的这一天。
他摸了摸崔宝音的头发,徐徐叹了一声:“可惜我不会绣鸳鸯。”
崔宝音捏了捏拳,干劲十足:“没事,我会!”
谢玄奚都把寢衣做好了,她难道还绣不了一双鸳鸯?等着看吧,她一定把那两只鸳鸯绣得精致漂亮,天上有地下无。
她堂堂琼阳郡主,自然什么都会是最好的。
绣工也包含在内!
她接过谢玄奚手里的提盒:“我要去忙了,你自便吧!”
她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谢玄奚眼睑微垂,他们才说了多久的话?
早知道,就晚点将寢衣拿出来给她看了。
等崔宝音在家里昏天黑地地绣完了一双鸳鸯,摄政王府里已到处挂上了红纱灯笼。
一桩事了,崔宝音难得夜里睡了个好觉,谁知睁眼醒来,便看见窗棱上贴了红双喜字,房间里四处又有红绸攒花,红缎垂地。
她眨了眨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
折萱笑着道:“郡主您睡糊涂了?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啊!前几日宣平侯府抬了聘礼来,咱们王府昨日里又送了嫁妆去,奴婢们还去侯府里铺了新床,您不是都知道吗?”
崔宝音迷迷糊糊地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近来她的事太多了,一会儿是有人来问她喜钱要选什么纹样,一会儿又有人问她喜糕喜饼要什么口味样式,总之样样都要她拿主意,她一开始还认真选定,后来慢慢地又觉得好像选什么都没分别,于是逐渐敷衍起来,似乎接聘礼送嫁妆铺床这些事,也在她敷衍的空档里……
她心里琢磨着,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被她给忘了。只是没等她想明白,折萱已经将她从床上搀到了妆镜前:“姑娘稍坐,全福娘子已经在外等候了。”
房门打开,与全福娘子一道进来的,还有来为她添妆的裴信姝与贺初窈。
“你这是什么表情?”挑了帘子进来,正酝酿了满腔喜悦与祝福之情的贺初窈看见崔宝音一脸呆滞的样子,来时背了一路的吉祥话忽然就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如临大敌般看向崔宝音,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想嫁了?”
崔宝音回过神来,瞪她一眼,慢吞吞地揉了揉脸:“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一觉醒来,她就要嫁人了?
贺初窈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
她连要怎么带崔音音逃婚都想好了。幸好她只是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