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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22)+番外

作者:辞绿 阅读记录

但是崔宝音不会。

崔宝音这个人好得坦坦荡荡,坏也坏得光明磊落,有什么话她从来不顾忌,当着谁的面都敢说。

她想,即便被崔宝音当面冷嘲热讽,也比人前受着宽慰,事后却听人耻笑来得好受。

然而崔宝音这人又一贯是吃软不吃硬。若是裴信姝与她呛声倒也罢了,可她没有。

崔宝音原是不想搭理她,但也实在狠不下心来,最后只能烦躁地起身,陪她一道来了这儿,没想到才至庭院里,就听见丛霁的诡辩。

她冷笑一声:“状元郎倒是巧舌如簧,那你说说,不是你贪图富贵,见利忘义,支使凶犯杀人纵火,那又是谁?或者你告诉本郡主,除了你,白家还能挡了谁的路?”

丛霁缓慢抬眼,看见来人,却不再辩驳,只是望着门外形容憔悴的裴信姝苦笑一声:“我以为郡主知我为人,总该信我。”

他生得面如冠玉,眉眼温润得像是一泓春水,说这话时面上带了两分苦色,却没有半分恼怒与恨意,看起来仿似一尊琉璃,透澈干净。

崔宝音立马警惕地转过头看向裴信姝。

裴信姝却无悲无喜道:“信你什么呢?信你没有买凶杀人,还是信你没有结发妻子?”

“可我与她并无情意!再者……再者我当初是以为她早已葬身火海,悲痛过后,方才……”

丛霁解释到这里,却见裴信姝已经别过眼去,不再看他。他于是也收了声息,又转过头看向姜直,义正辞严道:

“姜大人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仅凭坊间流言,又或是有心人的一面之词,你当然可以拿我归案,只是我也少不得要问一句,大理寺如此行事,定京城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谁说本官没有人证?”姜直不再与他掰扯,转头吩咐手下将人押上来。

被押到堂上来的是个面盘白净,慈眉善眼的妇人,穿着深紫色缠枝葡萄纹锦缎袄裙,乌黑的发髻间插了一支翠玉簪。

察觉到崔宝音的疑惑,裴信姝小声解释道:“那是丛霁的奶娘。”

每回见着她,虽然态度恭敬,但一谈到丛霁,言语中总以长辈自居。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妇人。

崔宝音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又听得丛霁道:“姜大人,这是何意?”

“丛大人莫非还不明白?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本官讲话说绝?本官在来丛家路上,见着婆子行迹鬼祟,便将她捉下,一问才知,原来这是你丛大人的奶娘,知你东窗事发,怕受牵连,于是便想逃出定京。”

姜直冷声道,“她已将你的罪责交代了清楚。中状元后,你便瞧不上白家一介商贾,又怕和离不成,反倒被白家缠上,坏了你的前程,于是便买凶纵火。后来白柔晴上京,你又故技重施,想在事情没闹大之前将人杀了,以了前尘。”

他摇了摇头,叹道:“丛霁,你好狠的心啊。”

丛霁低下头,望向奶娘,面色悲痛:“你是这么跟姜大人说的吗?枉我还想为你遮掩一二,事到如今我才明了,原来该是长恨人心不如水。”

“公、公子……”一直低垂着头的奶娘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语气慌张地唤了他一声。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已经本能地感到了一丝危险。

丛霁长叹一声: “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瞒姜大人了。白家灭门之事,虽与我无关,但我却也知情。”

“而罪魁祸首却不是旁人,正是我的奶娘。”他微微垂眼,将往事娓娓道来,“奶娘家中有个女儿,爱慕我多时。她不忍心看女儿一腔深情却得不到回报,于是为了成全女儿,便瞒着我对白家,包括后来上京寻我的白柔晴痛下杀手。而我对此全然不知,一直以为发妻早已葬身火海,万分悲痛之后,才移情琼阳郡主。”

“我也是今早见奶娘神情恍惚,仔细盘问之后,才知道了这桩往事。原想亲自将人押解送到大理寺,却没想到她早卷走了我府上财物私逃……只是我到底不想伤了与她的情分,便未曾声张,只想等下人将她找回来,再做打算……却没想到她竟然倒打一耙,反来污蔑我……”

他闭了闭眼,说到这里,像是已经没有心力再往下说。

奶娘已是涕泗横流:“不……不是这样的!这和民妇没关系啊!还望青天大老爷明查……”

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视作亲儿的公子,在事情败露后赠与她钱财催她离去,竟然是为着这般算计。

“大人,从这妇人的包袱里找到了这个。”正在此时,又有衙役捧着一只盒子上前,交到姜直手中。

崔宝音循声望去,便见姜直打开盒子,里头满匣金银,显然不是一个奶娘能攒下的家私体己。

这显然应了丛霁方才那句“卷走府上财物私逃”。周遭几个衙役望向奶娘的眼神也已经变得鄙夷又轻蔑起来。

崔宝音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直正在思索丛霁话里的真实性,猝不及防听见这一声笑,想起来这位活祖宗还在一旁盯着他,顿时汗毛倒竖,小心翼翼地问道:“郡主笑什么?”

一道清冽男声忽然从外头响起:“想来是因为丛大人故事讲得精彩,故而惹得郡主发笑。”

众人尽皆抬眼望去,下一瞬便见得庭院前天光倾落处,有人从徐徐松风中走来,身影萧肃。

正是当朝少傅谢玄奚。

待他走得近了,众人才发现他身后还跟了个侍卫,那侍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小厮,一进厅内,小厮便连滚带爬地扑到了丛霁脚边,哭喊着道:“公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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