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41)+番外
崔宝音板起脸:“行了,别推辞了。”她打了个哈欠,眼里泛出泪花,“我睡会儿,晚些时候用膳了再来叫我。”
采棠见状,只好道了声是,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才退出去。
到外间时,寄云抱雪折萱都正紧张地看着她,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郡主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采棠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回过头看了一眼里间,方才轻声道:“郡主睡下了,出去说。”
去到屋外,她看向几人,有条不紊地开口:“今日郡主恐怕累坏了,又受了惊吓,折萱你去后厨吩咐婆子,灶上熬一盅安神汤,夜里给郡主送来;寄云去找管事,到库房里寻些绮怀香,记得放在窗下熏,只让屋子里萦些味道便好;抱雪去园子里采两篮鲜花备着,留待夜里郡主沐浴用。”
她说罢,又将郡主赏银的事同她们说了,末了道,“今日的事,咱们也都须得记在心里,明知今日出城不妥,便该早些通报了老夫人,让府中多派些侍卫跟着……罢了,这事也怪不得你们。”
几人被她说得脸红,纷纷低声应下,又四散开去,找管事的找管事,去后厨的去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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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崔宝音去蕙风苑陪着祖母祖父用了早膳,便急匆匆地带着人要出门。
孰料刚到门口,便被管事带着人拦住。
崔宝音瞪圆了眼睛:“祖父祖母可没跟我说过不让我出府!”明明她和他们说了之后,祖母还笑着说让她记得晌午回家吃饭,别在外面玩得忘了时辰。
管事苦笑道:“所以这不是让小的来和郡主说了?”见小郡主气得脸都红了,管事忍不住劝道,“老夫人也是担心您,您昨日才受了惊,今日若再遇着什么事,可让老夫人怎么办?还有老太爷,昨夜他心疼您都心疼得少用了两碗饭,这您也知道……”
崔宝音:“……”
祖父昨晚是只吃了一碗饭不错,可他还吃了两碗菜喝了半盅虾仁豆腐羹呢。
她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心知若是祖母不松口,这府门她今日是出不去了,于是只好点了点头,抿着唇乖软道:“我知道了。”
她说完,便又拎着裙摆“噔噔噔噔”跑去了蕙风苑,想磨一磨祖母,谁知她在蕙风苑里跑了一圈,却没见着祖母半个人影。
一问才知,她前脚刚出了蕙风苑往前院去,她的好祖母后脚便领着人从后门出去,寻老姐妹打叶子牌去了。
这摆明了是防着她软磨硬泡嘛!
崔宝音气呼呼地抱着装有玉佩的檀木匣回了徊芳院,只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没心情。
她坐在廊檐下,抬眼望天,忽然望见一堵粉白的院墙。
她黯淡的眼眸霎时亮了起来!
这叫什么!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采棠!折萱!寄云!抱雪!”她扯着嗓子大声唤来几人,“去帮我拿架梯子来!”
几人一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采棠委婉道:“郡主是想爬树摘果子?不如奴婢爬上去摘,您在下面等着就好。”
崔宝音眨了眨眼,懒得想平日里最机灵最知她心意的采棠这会儿脑子怎么一点也不灵光了,她云淡风轻地摆手:“不,本郡主要翻墙。”
几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们今早才被老夫人叫去,耳提面命地吩咐她们,谁也不许陪着郡主胡闹,不准陪她出府,也不准帮她出府。
采棠见装傻也躲不过去,只好问道:“郡主是想去给谢大人送玉佩罢?谢大人这会儿说不定还在宫中当值,您这会儿去他府上,不知要等多久。”
若是进宫,那少不得又要拜见太后皇上,也太麻烦。
为了谢少傅绕这么大一圈子,显然不划算。但若去他府上等着……且不说她家郡主没有这个耐心,再者,向来只有旁人等郡主的份,凭什么人也配她家郡主等候?
崔宝音果然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声音也小了下去:“可我今天就想见到他嘛!”
而且,她还有事想问谢玄奚呢。
比如那帮山匪到底什么来头,又比如他说的叛贼是怎么回事。
采棠抿了抿唇。
她就知道她劝不动郡主。
最开始的时候郡主总是兴致盎然,从前对小侯爷如此,后来对越公子如此,现在对谢大人亦是如此。
但她苦口婆心地道:“这院墙太高,郡主您又从未爬过梯子翻过墙,若是摔了……非同小可呀郡主!”
崔宝音被她这样一说,也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若是运气不好摔断了腿或者伤了脸,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为了区区一个谢玄奚,让她承受这样的代价?不值得不值得!
可是府门也出不得,院墙也不敢翻,那她要怎么办?
人不见了?玉佩不送了?
不行,这可不是她琼阳郡主的作风!
她想了想,朝采棠招手道:“去后厨找个机灵点的小丫鬟,让她过来,我有话要问。”
采棠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只得应了是,依言去后厨寻了个小丫鬟过来。
小丫鬟名叫桃言。
被采棠带到徊芳院里她便呆住了,见着端坐在廊下的琼阳郡主,她一时间更是连怎么走路都忘了似的,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愣着做什么,走呀。”采棠悄声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