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43)+番外
正巧又遇上琼阳郡主临时起意出城,这才有了昨天的事。
“那……这怎么办?”姜直捋着胡子,声音发颤。
“不如还是请谢大人来?”有人小声提议道。
最近谢玄奚常来他们大理寺调阅卷宗,大理寺上下都待他十分亲近,大家都是这么熟的朋友了,想必这个小忙他不会不帮吧……?
经过众人的一致商议,最后这事还是交给了与谢玄奚相对而言比较熟的李节风去办。
这天晌午,谢玄奚照例来大理寺查阅卷宗,即便李节风就在他身边,时不时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他却像是全无所知一般,始终低着头将心思放在卷宗上。
李节风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唉声叹气,却不见他分一个眼神给自己,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抛媚眼给瞎子看。他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殷勤地为谢玄奚斟了盏茶后,压低了声音开口:“下官有一事想请教谢大人,不知谢大人可否拨冗相告?”
谢玄奚抬起波澜不惊的一双眼,温和笑道:“李大人请讲。”
李节风大喜过望,连忙将丛霁和马宝庆的事说给他听,又叹道:“这事说到底是我们看管不力,但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我们担心的是怎么才能让郡主消气……”
谢玄奚了然颔首,神情清淡:“那马宝庆,大理寺是打算放了?”
“那不能!”李节风猛地摇头,“且不说英雄寨作恶多端,单就是他买通狱卒传消息出去,就足够他死一万次了!”
劫谁不好去劫琼阳郡主?看来真是他们大理寺狱里的日子太舒服了!
谢玄奚又问:“那丛霁,圣上说如何处置?”
李节风眨了眨眼,今次的事他们还没敢报给宫中知晓,不过丛霁的事早前就有了定论,圣上下旨说过,令他秋后处斩。
他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答了,便见谢玄奚淡淡笑道:“既然都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谢大人的意思是?”
谢玄奚猛烈地咳嗽起来。自从剿匪归京,他便常以病容示人。
“李大人见笑了,谢某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事因既然出在两个必死之人身上,大理寺又何须为了他们去承受崔家与摄政王的怒火?”他说罢,复又低下头去翻看桌上的卷宗。
李节风明白过来他的话,来不及朝他道谢更来不及请他保重身体,拔腿便往外跑去。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这天夜里,大理寺玄字狱忽然走水,所幸除了狱中关押的犯人外别无伤亡。
第二天,大理寺的信报也送到了崔府上。
得知自己是被丛霁摆了一道的崔宝音还没来得及生气,又听见来人说丛霁昨天夜里被烧死在了大理寺狱中。
她“啧”了一声:“真想问问他,当初买凶纵火杀害白家数十口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死在火海里。”说完她又摇了摇头,“呸呸呸,我问个屁!”
人都死了她还问什么?
她可不想见鬼!
事情既然已经查得水落石出,崔宝音又转过身去抱住祖母的胳膊轻摇,仰起脸眼巴巴地望着她问道:“今天我能出门了吧祖母?昨天我在府里憋了一天,你看我是不是都憋瘦了?”
大长公主摇了摇头,心知孙女这性子,能在家里待满一天已是十分不容易,又看她双手捏着脸,似乎极力想证明自己瘦了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行了,去吧。记得多带些人跟着。”
得了应允,崔宝音这才兴高采烈地出了门,往谢玄奚府上去。
马车还没到宣平侯府,她便隐约听见一道女声,等马车近了,那道女声也变得清晰起来:
“……你怎么就不是我哥哥了?你们雍州谢家,本就是从琅琊谢家分出去的,族老们好心好意让你认祖归宗,记在主支名下,这般好意你不领受便也罢了,却反而还将我们视作洪水猛兽,这是什么道理!”
“你以为单凭你一个人,没有头顶这个谢字,太子少傅的位置,真能轮得上你?好,就算你谢玄奚有经天纬地之才,可若没有家族帮衬,你又能笑到什么时候!”
不用掀开车帘,光听这么一大堆话,崔宝音便已经能知道这人是谁——除了谢嬛不作他想。
她笑眯眯地探出头,唤了一声“谢小姐”,和气地问道:“方才我在马车里听了一会儿,有句话想问问谢小姐。你说你头顶着的是谢字,那么裴字呢?又被你置于何地?”
谢嬛闻言,瞬时面色惨白。
她不是那个意思。
崔宝音弯着唇,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定京不是琅琊,说话做事之前,谢小姐也当想想自己的身份才是,免得他日祸从口出,你却还不知缘由。害了你自个儿便也罢了,若是连累了他人,你要怎么办?”
她方说罢,紧闭的府门便从里打开,苍叙走出来,朝着马车微一拱手,恭谨道:“郡主来了,我家公子说请您进去。”
崔宝音心情大好地下了马车。
谢嬛跟在她身后,也想混进去,却被守在门口的苍叙拦住,他怀中长剑出鞘一寸,送客的态度十足分明。
谢嬛气得指着崔宝音背影的手都不住颤抖起来:“她可以进我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