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69)+番外
看崔宝音和裴信姝面色不虞,贺初窈倒反过来宽慰她们:“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们也别闷闷不乐的了。”
她强打起精神,笑着看向她们。
崔宝音没好气地伸手拍了拍她:“这还不算要紧事,那什么才算?那难不成等两家说定了,你就盖头一蒙嫁过去?或者你想万事不管,到时候直接逃婚,把我们也都扔在定京?”
被说中心里的打算,贺初窈低下头,心虚地以眼观鼻。
除了捏着鼻子认下和逃婚,她难道还有第三条路走嘛?
崔宝音恨铁不成钢:“你若不想嫁,何必委屈自己,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了,对症下药不就成了!”
她纵是万事不关心,但既然与贺初窈交好,该知道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得不少。
譬如贺夫人一颗怜女之心是做不得假的,或许有些时候对贺初窈规矩严苛了些,但是这才刚和女儿团圆还不满一年,想来她说什么也舍不得女儿就这样嫁了。
贺家也没到要卖女求荣亦或者避祸的地步。
她想起裴信姝的问话,皱着鼻尖问贺初窈:“是不是你家那两个姨娘捣的鬼?”
贺初窈揉了把脸,声音低低地道:“她们说……我下头还有两个妹妹,做姐姐的亲事迟迟不定下,折腾自己不妨事,但两个妹妹的好年华,却也经不起我这么耽误……”
说她倒没什么。她从苦桃村回定京这些日子里,难听的话不知听了多少,她从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她们话里话外,指摘的却是她的母亲德不配位,只顾着亲生女儿,连庶女的终身大事也不放在心上。
裴信姝冷笑:“你那两个妹妹,纵然有些才貌,却也不过是庶出,如何还能越过你去?况且她们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这是着什么急?”
定京贵女十七出阁犹不嫌晚,十四五岁为自个儿筹谋婚事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催逼着嫡姐定亲……这显然是已有了相中的人家,说不定已私下里通了款曲。
但这话不好说出口,既无证据,便有污人清誉之疑。
崔宝音眯了眯眼,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又看了眼傻不愣登的贺初窈,霎时笑道:“我还没见过你妹妹,不如这样,端午过后,我办个赏荷宴,你带她们一道过来坐坐?”
贺初窈不开心地撇了撇嘴:“带她们干嘛?”
她和她那两个妹妹,一贯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头几回见着她们,她还觉得很新鲜,盖因她在苦桃村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于是便总很羡慕那些有姊妹兄弟的小孩,回了定京得知自己也有两个妹妹后,她也曾想过姐妹几人一同把臂出游看花赏月的场景。
后来她才发觉,原来这两个妹妹,心里竟是恨不得她一辈子死在苦桃村才好。
她不回定京,她们便是贺家唯二的两个姑娘,即便都是庶出,可份例几乎全是比着嫡女来,出门在外时的体面,比起别府的嫡小姐也是不少的。
等她一回来,三个女孩的身份高下立时便分明起来,她母亲拿着这事做筏子,头一桩事就是削减她们的份例。为了那么点布料绢花,这两个妹妹险些没撺掇着她们的娘把她母亲给烦死。
崔宝音瞪她一眼:“你将人带过来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不是她不想说,实在是贺初窈就是个漏勺,肚子里根本藏不住话,她要设宴,存的便是攻其不备的心思,若让贺家两姐妹知道了她的用意,那还叫什么攻其不备啊?
看贺初窈神色委屈,她不禁又软了语气,拉住她的手摇了摇:“我还能害你不成?”
这倒是。
贺初窈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她这会儿已经全将说亲的事抛诸脑后了,一直想着,除了徒添烦恼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且走且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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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裴信姝和贺初窈拟定了荷花宴的章程,赶在五月初二,崔宝音特地让抱雪制了荷花笺做宴客邀约的帖子,分送各府。
她思来想去,又让折萱送了张帖子到宣平侯府上。
“写了什么?”
帖子被门房送到苍叙手里,又经苍叙转呈谢玄奚案头时,他正在温书。
听了苍叙的禀报,他分心问道。
目光却也还是没从书上离开,连翻页的动作也未曾顿过。
说起来还要多谢崔照。倘若不是崔照那日问那么一句,恐怕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他对崔宝音究竟是何种心意。
苍叙挠了挠头:“说是请您五月初六去竹溪赏荷。公子,这一看就是鸿门宴,要不……”
他话未毕,谢玄奚已经翻过一页书,淡声道:“不必。”
她坦荡无邪,并不因为前些日子的事疏远他,他又怎么能避着她。
“送帖的人何在?”
“还等在外头呢,说是要得了您的回信才敢回府。”
谢玄奚颔首,语气温和:“去回了她罢。既是郡主相邀,谢某自当赴会。”
第43章
折萱回了摄政王府,便将苍叙原话转告给自家郡主。
崔宝音懒洋洋倚在绣榻上,窗外石榴的花枝沉甸甸垂到檐下,枝叶几乎绿到浓稠。
听了折萱的话,她片刻失神后,又垂下眼,神情晦暗不明:“他就说了这么一句?再没别的话了?”
他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般应她的约?
真不要脸!
折萱声音更轻了些:“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