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想要什么都会搞到手(76)+番外
“谢谢你啊。”她抿了抿唇,语气低落,“我才知道是她在背后搞鬼。”
她真是笨死了。还要麻烦崔音音帮她设局查清楚幕后的人。
崔宝音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什么呢?这有什么好谢的!”
她还记得去岁上元宫宴上,有人说她目中无人,高傲自大,她不想在那样的场合闹事,让太后不高兴,贺初窈却受不了这个气,当即就朝那人骂了回去。
后来贺初窈回家便被父亲扔到祠堂里罚跪了三天三夜,便是她去求情也不管用,到第四天她去看贺初窈时,她膝盖都肿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是扬着拳头说,反正都要关禁闭跪祠堂,下回再遇着这样的事,她直接去扯了那人头花算了。
贺初窈抱着她的胳膊,忽然仰起头:“但是你怎么知道三妹妹她怀了身孕?”
崔宝音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你记不记得我们从亭子里出去那会儿,她身边的婢女似乎是崴了脚,她第一反应便是护住肚子,我当时就起了疑心。于是后来又让后厨做了红豆薏米糕,果然,她不敢吃。”
“原来是这样。”贺初窈恍然大悟,她想了想,又问道,“我方才在屏风后面,好一会儿没听见你们说话,你干什么去啦?”
崔宝音霎时红了脸,她将贺初窈推开,气呼呼道:“重死啦,别靠在我身上。”
第47章
“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她不吃薏米糕?”
崔宝音笑起来,眉眼天真,语气笃定,她下巴微抬,带了些得意的意味:“我就是知道。”
她在家里虽是千娇百宠地长大,但爹娘遇着什么事从来不会瞒着她,也不会拿她年纪小当借口搪塞敷衍。但凡她开口问,他们总是一字字一句句揉开掰碎了说给她听。
有孕的女子不能食薏米,便是她幼时听娘亲说的。这是宫闱里娘娘们用过的手段,后来事情传出去,知情的人固然讳莫如深,但天底下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世家权贵后宅里的夫人们,但凡有孕,总是对薏米一物格外小心忌讳。
贺初茵将这个孩子视作嫁进江家,抓住江世柏的倚仗,自然是要将易使妇人滑胎之物记得清清楚楚。
她原本还准备了些别的法子,却没想到贺初茵这么沉不住气,这才第一回合,她就露了马脚。
真笨呀。
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又想起谢玄奚。
要是谢玄奚也像贺初茵那么笨就好了。
贺初窈揉了把脸:“可是……可是……”
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崔宝音偏过头,觑见她微抿着的唇和皱起的眉心,心下了然:“你觉得她可怜?”
贺初窈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贺初茵未婚先孕,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的时候,若是想给自己挣个清白名声,落胎受罪是难免的,若是她舍不得这个孩子,想法子遮掩着进了江家的门,往后也会更为婆母所不喜。
女子在家中时只管做女儿做小姐,出嫁之后却要侍奉公婆丈夫,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规矩。纵有夫君宠爱,然而婆母不喜,自有千百种法子敲打拿捏,贺初茵往后日子如何能好过?
况且男人本就是容易移情变心的东西,今朝海誓山盟,明日忘恩负义,从来算不得新鲜。便是宠爱,又能长久到几时?
崔宝音抬起手,对着外头疏落的天光看自己的手腕,很有些闲情地想,这么空落落的手腕,还是该套个镯子才好看。可惜上回她将最喜欢的镯子拿去砸安远伯世子了,尽管后来采棠请了匠师在断裂处用金镶起来,但她到底不喜欢,一直也没再寻个喜欢的戴着。
她一边想一边一心二用地道:“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贺初窈自然知道,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今日是贺初茵事败,才轮得到她来可怜这个妹妹。他日若是贺初茵事成,又该换成是谁可怜谁可就不好说了。
崔宝音站起来,眯了眯眼,见外头天色尚早,扯了扯贺初窈的胳膊:“我去香云居一趟,你去不去?”
“去去去!”贺初窈连连应声。
她上回给娘亲带回去的料子得了她许多夸赞,近来娘亲为着她的事头发都愁白了,她正好再给娘亲买两匹新料子,再看看揽翠阁里有没有什么新鲜首饰,到时候一并带回家去送到娘亲院中。
谁知两人到了香云居,晴娘便笑意盈盈地迎出来,先是唤了一声“贺小姐”,又眼眸亮晶晶地望着崔宝音:“郡主万福金安。”
崔宝音见她这般,转过头看了一眼对面,果然,浣花坊门庭冷清,几可罗雀。
她微微笑起来:“这么高兴啊?”
晴娘用力点头:“自从有了郡主您画的新花样,再加上咱们的料子做工精细,现下布坊里的工期已经排到八月中了。”
贺初窈瞪大了眼睛:“全卖光啦?”
晴娘弯着眼睛说是,又将两人请到后头喝茶。
崔宝音语气轻软:“不止这一桩事吧?”
晴娘福了福身:“是,不敢欺瞒郡主。我们将价格提上去之后,浣花坊便趁机降了价,后来眼见得我们生意渐好起来,比起之前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于是只能将价格一压再压,我便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库房里剩下的货全清了,又以正常价格转销到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