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刑(探案)(262)
一个叫做王远,是八月二十后失踪的,一个叫做李思,还有一个叫做李乡,二人是兄弟,九月左右一起失踪。
失踪时间和死者死亡时间也对上了!
至于另外一个,虽然不确定是谁,但是也能肯定是他们赌坊的打手。
“这件衣服眼熟,像是那个项峰的,但是我和项峰不太熟悉,也不能确定,只知道他是一个月前下了船就失踪了的。”
“是,当时老板找不到人还发了好大的脾气,骂他是个贱人,就知道跑路……”
“这几个人中可有和你们相熟的?”
几个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张毛。”
“对,张毛。”
“他为人很热心,时常帮着我们买些东西,还经常带酒回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李希言问道:“那你们可知道这张毛是哪里人吗?”
“这……大家就一起喝喝酒而已……没说过这些。”
“我记得张毛提过,他是南方人。”
李希言:“你们可有一起下过船?”
“有啊!有次张毛带我们去找了个大夫,开了些膏药。”
“是是是,是有这回事。”
李希言:“张毛失踪那一次,你们可听他提起过要去何处吗?”
“没有,应该就和以前一样,去……”那些打手看着一脸正经的李希言,有些难为情,“吃吃喝喝然后去找个女人,就回来呗。”
在这些人嘴里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李希言觉得头疼,用完午饭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想着。
为什他们一定要把自己的脸抓烂呢?
难道是脸上被涂了什么东西?
不对!
就这几个人……连澡都洗不明白,肯定不会在脸上涂涂抹抹。
除非是受伤?受伤在脸上?
然后有人在金疮药里面下了毒……
李希言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金疮药……这些人受了伤会用金疮药?
除非重伤。
但是脸上没有重伤的痕迹。
还有他们的身份。
她直觉这件事情和他们的身份逃不开关系。
“少使。”苗青走进来,将手里一厚叠纸放在桌上,“这是朝廷清查逃户的记录。已经让人筛选过一次了。”
李希言手下动作飞快,将名单过了一遍。
“没有。”
连个相似的都没有。
“其实……”苗青有些疑惑一点,“像张毛他们这样的体型,是有气力做农活的人,他们会因为负担不起税就当逃户吗?哪怕是去乡绅家里当佃户也是能活下去的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仅如此。
一般当逃户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这几个死者全部都没有妻子,怎么会是逃户呢?
不是逃户是什么?
户籍上又没有记录。
“少使!”关风和打断了她的思维,“王都护有请。”
“王都护?”
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抓细作吗?
“是,说是有要事相商,还请了王爷和温刺史。”
那就不得不去了。
李希言和容朗自然是一路去的。
二人骑在马上。
“不知王都护这个时候叫我们过去做什么?”容朗推测,“难道是让我们去辨认昨晚去过赌坊的人?”
“那就不会叫上温刺史了,应该是和边务有关。”
“今年冬季是反攻的时机。今早,苏兆说已经切断了突厥的粮食供应。等冬季到来,突厥没有了粮食,我们就可以夺回云州了。”
一到军营,门口的士兵就迎了过来。
明显是王蒙早有吩咐。
“见过王爷,李少使,都护和温刺史在帐内等候已久。”
二人没想到温涟来得这样快,不由加快了脚步。
跟着引路的士兵进来帅帐。
温涟就急切地迎来上来。
“下官见过王爷。”他行完礼,朝着二人使了个眼色。
二人这才发现地上还多了一个人,是个中级的将领,被捆住跪在地上,一直在抖着,浑身是伤。
王蒙面色实在是难看,一脸怒气,虎目发红,花白的头发都有些凌乱。
“下官见过王爷。”他又朝李希言点点头,“李少使。”
李希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王都护,这是?”
王蒙嘴唇动了动,长叹出一口气。
“孽障啊……”
孽障?
李希言眼皮一跳。
不会是……
王蒙自嘲一笑:“老夫戎马一声,不敢说对大晋有多大的功劳,但是对朝廷至少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可是老夫这个孽子……”
他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昨晚,他也上了那个赌船。”
三人一时不太敢接话。
这也……
歹竹出好笋,肥田出瘪稻。
不说像周彻那样,至少别给自己老爹拖后腿啊!
“我是老糊涂了。”王蒙又气又悔,“自己的儿子去那种地方都毫不知情。要不是他昨晚找人治疗火烧伤,我又听说了火烧赌船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被他瞒在鼓里!”
他越说越生气,顺手抄起马鞭狠狠打了下去。
“畜牲!畜牲!”
他才打了一下,那人就倒在了地上。
容朗还是拉住了他。
“王都护,令郎去过赌船就一定泄露了情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