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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却难得(57)CP

我笑笑:“不用了,我自己存了不少。而且我年后接了一个综艺,尾款下来就能在市区选一套大点的房子了。”

“哦?”陆培风好奇,“什么综艺,没听你提过。”

“网综,选拔化妆师的那种,我去当导师。”

“这么厉害,都能当导师了。”

“当然。”——当然我不会说,这个项目是江荆的公司投的。

吃完饭,我和陆培风看电视,我妈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拿出她的钩针给来福织围脖。

她手上这条已经快要织好了,红蓝黄三色相间的花边小围脖,像白雪公主的配色。我想到秋花,问:“妈,你织的这个,好学吗?”

我妈问:“你学吗?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我起身坐过去:“我试试。”

我妈很了解我,编织而已,对我来说确实不算难。

她问:“你学这个做什么?”

我随口答:“江荆养了一只猫,我想给他的猫送件礼物。”

话音落下,空气忽然凝固了一瞬,陆培风投来一道晦暗不明的目光,我视若无睹,专注在自己手里的针线。约摸半分钟,我妈终于回过神来,不太自然地点头说:“唔,喜欢这条的话,就把这条拿去吧,我重新给来福织一条。”

我点点头:“我先试试我能不能织好。”

我记得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曾经流行过一阵给自己暗恋的人织围巾。我没有暗恋的人,但我同桌有,那段时间她把围巾带到学校,自习课上悄悄地织,我笑她恋爱脑,她很不屑地说我懂个屁。

现在我懂了。我愿意给小猫织围巾。

我妈从屋里又拿出一套钩针,陪我一起织,我手里这件最难的部分她已经织完了,所以我织起来上手很快。

看我越来越得心应手,她想到什么,问:“对了,那只猫多大了呀?别织小了。”

“它……”我放下毛线,用双手比了比,“这么大,七八斤的样子。”

“七八斤啊,那要再织长一点。”

我又拿起围脖,用手指比出一个长度:“这么长?”

“嗯,差不多。”

继续织了一会儿,我妈状若无意地问:“你和那孩子,一直有联络么?”

我抬眼:“江荆?”

“嗯。”

“有的。偶尔见一面。”

“他回国之后,在做什么?”

“管理家里的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哦……”

我们两个正说着,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陆培风帮我递手机,目光停在屏幕上,顿了顿,说:“是江荆。”

我拿过手机,接起电话:“喂?”

江荆的声音透着冷淡:“谈蕴。”

我问:“什么事?”

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你人在哪?”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又不高兴,一头雾水地回答说:“在我妈这里,吃年夜饭。”

“所以你没有打算见我的意思?” ?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见他?

我想了想,我们两个今天唯一的交流,是我问他秋花的金锁找到了没,难道他认为那是想见他的意思么?

那这期间的三个小时,他不会一直在等着我找他吧……

得不到我的回答,江荆愈发的不悦:“那你吃完了么?”

“吃完了。”我说,“你呢?”

“我在家。”江荆回答完,自言自语小声抱怨了句,“我哥我姐都回来了,烦死了。”

我知道江荆有个哥哥,还有个姐姐,看来他说的“在家”,不是在他和秋花的那个家。

江荆说:“我去找你,我想出去透透气。”

“可是……”

“不行么?”

我抬起头,看看我妈,又看看陆培风,我妈默默移开目光,似乎是应允的意思。

“好吧……”我对电话说,“我发你地址。”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说:“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

陆培风皱皱眉头:“小蕴。”

“应该很快就回来。”

陆培风还想说什么,我妈说了句“外面冷,穿好衣服”,他只好作罢。

给秋花的小围脖还剩最后一截了,我妈问:“需要我帮你快一点织好么?”

我说:“不用,他开车过来也要一点时间,我可以织完。”

半小时后,江荆在楼下打电话,我刚好把围脖织好。

我妈把大衣拿给我,犹豫了一下,问:“不叫他上来坐坐吗?”

我回答:“不了。”没说理由。

我妈看了眼斗柜上那张黑白照片,叹口气,说:“早点回来。”

我点点头,对她和陆培风挥挥手:“那我走了。”

冬夜萧瑟,哪怕是热闹的过年也无法完全驱散寒冷,从楼门口到江荆车里,短短一段距离,我小跑着过去,带了一身寒气。

关上车门,空气骤然变得温暖,凝结在我睫毛和发梢上的吐息融化成水汽,我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江荆,问:“这么晚要去哪?”

江荆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想好。”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据我所知,他的两位哥哥姐姐和他同父异母,各自比他大了七八岁,他和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

我想了想,说:“我给秋花准备了新年礼物。”

江荆抬眸,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什么?”

我从大衣口袋里把刚织好的围脖掏出来,说:“我亲手织的。”

江荆神情一滞,从我手里拿起围脖,顿了顿,问:“你亲手织的?”

“嗯。刚织好的。”

他展开围脖,两只手分别提起两头,悬在面前端详,看了一会儿,转头问我:“只有给猫的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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