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越来越大，走廊尽头是宽敞的大厅中，高悬的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里面的人个个身穿华服带着羽毛面具。

他还没进去就被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服务生拦下来，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银色的羽毛面具，“请问是林烨，林先生吗？”

“是。”

“请先戴上面具。”

有些会所是有这个规定，主要是保护顾客隐私，林烨戴上面具后服务员就领着他往里走，一路上他观察到不管是会员还是服务员都戴着面具。

不知道是第几个转弯，由明亮宽敞的大厅变成暗红色狭窄的走廊，林烨动了动鼻子，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皱着眉问道：“还没到？”

“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服务生停在一扇镀金的大门前，在一侧的密码机上输入密码，两侧大门缓缓打开，服务生鞠躬，“林先生请，这是闻老板为您准备的表演，他稍后就会过来。”

林烨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昂首挺胸进去，大厅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舞台，身穿魔术袍的驯兽师一手持皮鞭，一手牵着狗链，而狗链那头拴着alpha，他双目赤红隐隐有挣脱反抗的意思。

台下还有很多空位，他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舞台上的驯兽师笑容满面挥手向观众打招呼，放下手的瞬间皮鞭抽向地上的alpha，皮鞭上的刺刺入alpha的肉又活生生拔出来，那个alpha露出狰狞痛苦的表情，可奇怪是他没听见惨叫。

“割了舌头的。”林烨转头看去，旁边带着粉色面具的男人对他笑了笑，“第一次来吧。”

林烨淡淡嗯了一声，并不多语。

那个男人自顾自说着：“要是叫出来不就和杀猪一样，看他痛苦的表情，趴在地上打滚才有意思。”

他的唇角向耳朵咧开，露出病态的兴奋的笑容，林烨冷冷扫过他，他还在说，语气激动到颤抖，“你知道上面的是谁吗，一个易感期的alpha，看他那痛苦又享受的表情，oh my god实在是太棒了……”

他爽到浑身颤栗，转头一看林烨神色淡淡，不满道：“难道你没感受到那种美妙的感觉吗？”

“没有。”

刚说完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张脸，如果他乖乖趴在他脚步……

男人捕捉到他脸上闪过的一丝愉悦，窃笑道：“看吧，是不是懂我的感觉了。”

林烨轻笑，“确实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他扫了那个热情的男人几眼，“你们不是同类吗，看他痛苦你很爽？”

“谁和他是同类，我是beta。”男人语气骄傲，他见林烨脖子上没有抑制贴，更加兴奋和他说悄悄话，“上面那个alpha是S级的，据说是家里没钱才出来卖，呵呵你看，他现在像不像一只野兽？”

林烨看了眼舞台，似乎是alpha被彻底激怒试图去攻击驯兽师，但被驯兽师一鞭子抽回去。

“S级的alpha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低三下四来给我们表演，这个世界啊只有掌握的金钱和权利的人才是永远的上位者。”

说完男人又继续沉迷于表演中，林烨目光平静扫过所有人，在座的男男女女中有alpha、beta甚至omega，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上流社会的代表。

他又看着舞台上挣扎的alpha，同阶级中alpha压omega压beta，而上流社会的omega和beta又压低阶级的alpha，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就是社会准则。

而他殊不知，他此刻是被人盯上的虾米。

“这个怎么样？”

一根白皙的手指隔着琉彩玻璃虚虚点了一下，韩骁垂眸看着大厅中乌泱泱的人头，突然坐在后面的一个人微微抬头环视，虽然羽毛面具遮住了他的左半脸，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林烨。

他脸色骤变，淡定从容的笑容转移到了闻逊脸上。

“韩先生现在还天真地以为我是来和你商量的吗？”

韩骁用凶狠的眼神盯着他，气氛瞬间变得针锋相对，闻逊身后的保镖立马把手搭在腰侧，紧张兮兮盯着他，闻逊暗里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乱动，笑嘻嘻对他说：“听说那不是你亲弟弟，我还担心没作用，不过现在看来我倒是误打误撞找到了你的软肋。”

再冰冷的人也藏着一处温柔，再强硬的人都有软肋，只需要找准微微轻轻一戳就能让那人缴械投降。

闻逊悠悠靠着沙发椅上，品了一口酒放下杯子，“韩先生，我们现在可以继续谈合作了吗？”

“你不想想万州为什么敢直接得罪你吗？”韩骁从窗边走回沙发，眨眼间他的气场已经恢复淡定，双腿交叠，双手搭在扶手上，向下垂的目光无形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闻逊脸色一愣，咬牙切齿笑着，“嗷为什么？我倒是很好奇。”

“闻家的赌场之前大笔大笔的借款，为什么突然之间逼着人还钱，难道是闻家的资金链出现问题呢？不然为什么这么着急来找万州合作。”闻逊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眼神狠凶，韩骁语气平稳继续说，“听说赌场里死了不少人，还有之前宝山港口被炸事件，程家长子被残杀……”

他每说一件，闻逊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听说警察一直没找到凶手……”

“呵那你就去报警啊，你以为我会怕这些？”

“那程家呢？”

“区区一个程家而已。”

“我这还有不少证据，闻先生可以说是把所有家族都得罪了个遍，一个程家你不怕，那如果所有家联合起来呢？”

闻逊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恶狠狠瞪着韩骁，“你威胁我？你居然敢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弟弟叫上来，让他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