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小美人进入无限(130)
反正有伊什梅尔在,空间一定足够。
况且玩家的死亡率极高。
特别是在玩家主动展开调查的情况下,随时有可能因为进门先迈左脚这种事,激怒医院内潜伏的怪物,惹来杀身之祸。
就算经常补充新人,相较整栋医院来说,玩家也还是保持在一个不算多的人数区间。
保安队就是削减玩家数量的一大主力,作为队长的青年尤其嗜好杀戮,哪怕是作为同事的护士都折损了不少在他手上,对他格外畏惧。
蜘蛛女怕撞上他的视线,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看他似乎是失误掉在地上的匕首,乱转的四颗眼珠子瞟到了他歪斜别在翻袖黑衬衫袖口的胸牌。
胸牌上是用烫金字体刻的赫尔曼。
他不肯像其他保安一样穿着制式服装,而是灰马甲配黑衬衫的打扮,配套的风衣为了方便行动并没有一齐穿出来。
态度敷衍得明明白白,连证明身份的胸牌,都是别在容易被他人扯去的袖口。
明明他知道胸牌一旦被玩家抢去使用,员工的身份也会被连带夺走,偏偏要特立独行。
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钓鱼执法。
想到上次探知到身份转换规则的玩家,主动犯到赫尔曼手上是什么下场,蜘蛛女便把头低得更低了。
戴有黑色浅口皮手套的手拾起了落在地上的匕首。
赫尔曼放下随意架在桌上的腿,轻飘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什么然后?
蜘蛛女以为自己把所知信息都交代清楚了。
就算他不爽,也该去找那个试图掩护家属的陌生护士发泄,自己不该再受追问。
可她不敢否定他的问话。
以为他依然想追究家属尽数逃脱的事,蜘蛛女干瘦得只剩一张皮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绞尽脑汁地撇去自己的责任:“然后我就离开那间房间了,没在其他房间发现家属的踪迹,只能是那个桑迟是叛徒。”
“谁管你这些。”赫尔曼的态度可以说是反复无常。
他目光如刀般刮在她怪异却颇具杀伤力的肢体上,语气发寒地质问:“你伤害她了?”
“没有!”蜘蛛女在本能的疯狂警示下,迅速地否定了,“有伊什梅尔陪同她一起!我什么都没做,便被切去了一只手!”
“伊什梅尔……”
赫尔曼念起伊什梅尔的名,和桑迟快乐贴贴的触手们如有所察地暂停了动作。
整间住宅的四面八方都已铺满了猩红触手,像是共同构成一张庞大的巨口。
漂亮的小美人无知无觉地躺在红舌正中央,似乎随时有可能被饥饿的怪物吃掉。
看起来危险,偏偏是哪里都比不上的安全舒适。
桑迟在触手们留给她活动的余裕里稍稍侧身,就近把一根触手当作陪睡玩偶抱着,侧过去的大腿也一同压在了触手上。
中大奖的触手陷入她怀里,被完全笼在她的气息中,其他触手因嫉妒悉悉索索地扭曲抗议,却不敢争抢位置,惊醒桑迟。
连本体伸出的触手都只好退而求其次,狠狠揪住幸运触手的一端,强制共享感受。
于是它同样浸泡在满足感里,幸福得险些连触手形态都维持不住,简直要融化成一滩液体,凑近桑迟的脸颊,扭扭捏捏地亲了她一下。
And once more.
然后它开始用聚拢的神智调整医院的布局。
还没有到桑迟正常苏醒的时候,思绪混沌的触手们享受这段亲密时光,自然也不希望有谁来打扰它们和她亲昵。
平直的走廊顿时多出无数岔道,陷阱房的数量被拉到上限,楼梯不再只有上下两种方向,电梯抵达的楼层变成了随机数。
医院被改造成难度惊人的迷宫,而他们所在的空间被藏入迷宫最深处。
巨大的变化发生在依然有光的时候。
赫尔曼眼睁睁看着护士站所在的空间忽然扩展,墙面扭曲,原本仅有通向两个方向的出口增为八条甬道。
伊什梅尔拒绝被找到的意图很明显,看来桑迟的确和他在一起。
赫尔曼低笑了一声,伊什梅尔这样做的确能给他制造一些麻烦,但并不能阻碍他多久。
只不过他睚眦必报,眼前还有没清算完的帐。
“有伊什梅尔在,迟迟却面对你,说明这是迟迟提出的要求。”赫尔曼对伊什梅尔忠诚到可以违背本能的性格有一定了解,语气淡淡推测,“那么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自作主张切断你的手,是你想做出格的事吧。”
比如用那只干枯的手臂,去抓住桑迟。他没在现场,却成功把情况猜得八九不离十。
蜘蛛女心知不好,虽然不能理解到底为什么被针对,但还想要辩解,。
可下一刻便被耐心不足的青年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他并没有动用匕首弄脏自己的衣服,铂金色的火焰无声无息从她脚下腾烧起来,毁灭她只在一瞬间。
模样可怖的怪物来不及求饶或是呼救,就成了地上一小尖锥的灰烬。
凭蜘蛛女出现在桑迟面前,赫尔曼就可以不讲道理地判她死刑。
毕竟小美人性怯体娇,怕是看一眼丑陋的蜘蛛女就会吓哭,就算身体没有受伤,心灵也肯定遭到打击。
然后赫尔曼随意挑了一个同样经过改造的护士,熟练地揪住她后颈不太明显的一缕菌丝,命令道:“带我去菌主那里。”
菌丝被他揪住,依然一动不动,像是根本不能交流的死物。
“喂,该醒了,别消极怠工了。”赫尔曼不耐烦地把它从菌主的低等眷属身上拔出来,催促道,“没有听到我刚才的问话吗,迟迟来了,你还不肯努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