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眠枝头(23)
“破事?”元婴期木灵根的楚箫自愈速度极快,没一会就缓过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回到这边,双目猩红道:“玄濯,你毁了她的清白,还把这当破事?弦汐好歹也和你做了十年的师兄妹,你怎能够……”
“谁说我毁了她的清白?我闲得没事干了去动一个黄毛丫头。”玄濯语调又恢复往日懒散,“我又不缺女人,她这种脑子都没发育齐全的小孩儿我碰都懒得碰。”
弦汐一僵。
她听不懂玄濯这话的意思,但那字里行间对她的不屑犹如细针一般扎进她的心口,令心脏不由略微抽痛。
楚箫犹疑地质问:“你真没动她?”
玄濯:“不信你扒了她的衣服看看。”
“玄濯!”楚箫低喝一声。
玄濯神情阴沉,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再给他一脚。
楚箫深吸几口气平复怒意,沉下心来仔细思索。
以玄濯的脾性,他若真动了弦汐,不会不承认,而且他方才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他当真只是单纯在给弦汐检查身体?
楚箫有点不信。
在外人眼里,龙族就是风流成性的代表,生来就与“洁身自好”沾不上边。
而作为龙族太子的玄濯,尽管没人知道他有没有过女人,但基本默认他阅女无数。
想到这,楚箫问他:“弦汐哪里出了问题,需要你给她检查身体?”
“自个儿问她去。”玄濯不客气地将弦汐推到楚箫那边,俯视踉跄着倒在楚箫怀里的她,冷道:“喜欢你的楚箫师兄就跟他待着,少来烦我。”
随后一边转身往屋子里走,一边下逐客令:“你俩都给我从院子里滚出去。”
弦汐湿红着眼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被楚箫一步步带离院子。
走出一段距离,楚箫低声问:“弦汐,玄濯真的只是给你检查身体,没做别的?”
弦汐摇摇头:“没有……”
“他为何如此?你受伤了吗?”
“不是,师兄说我身上有神息,要探查我的魂魄。”
“神息?”
楚箫一惊,抓紧她的胳膊:“那他给你探查过后怎么说的?”
弦汐想了想,道:“玄濯师兄没说什么。”只是忽然把她从房间里推出去了。
楚箫面色凝重,对她说:“师尊现下还在外面没回来,等我这两天联系他,让他回来给你看看。”
弦汐闷闷地“嗯”了一声。
——玄濯生气了。
是不是因为她话没说清,才闹出这么一场乌龙,害得他被误会,楚箫也受了伤。
弦汐抬头问:“师兄,你胸口还疼吗?”
楚箫闻言,擦干净嘴角血迹,又拍拍衣服灰尘,柔和地笑了笑:“早就不疼啦,也不是多严重的伤。”
弦汐有些愧疚:“对不起,师兄,都怪我。”
“不是你的错。”楚箫揉揉她的头,“不论事实究竟如何,你把这件事说出来都是对的,要是真有一天你被毁了清白还不说,那师兄才难过呢。”
弦汐不懂地问:“毁了清白,是什么意思?”
“……”楚箫的笑僵在脸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也有过几个女人,不过那些女人都是被调教好后送到他身边的,他还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这个事。
面对眼神清澈的弦汐,他实在说不出口什么污秽的词,只好含糊道:“这个,等你以后、以后就明白了。”
弦汐:“哦。”
楚箫自顾自尴尬了一会,干咳两声,说:“好了,既然误会也解开了,咱们回书阁继续补习。”
“好的。”
*
另一边,玄濯本来正气闷着,又想起得上天宫找一趟司命,问问弦汐身上神魂的事。
可一想到弦汐,他就更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就是气,但又不能不去问,于是一边憋火一边化出原身回到天界。
“——殿下。”路过的神将宫娥纷纷行礼,见玄濯沉着张脸满身寒气,谁也不敢上去多问,行礼过后便匆匆离去。
弯弯绕绕一段路,他在三生石旁找到了司命神君。
神君正捧着命簿飞速书写,他上去便道:“司命,找个人。”
司命一个激灵差点把命簿甩飞,见是玄濯,他擦了擦额角冷汗,恭敬殷勤地笑道:“是太子殿下啊,殿下要找谁?”
“一个叫弦汐的十七岁小姑娘,当下在清漪宗,拜于明澈仙尊座下。”
“好的,小神找找。”
司命说完这句,手里原本薄薄的命簿陡地变大变厚,轰然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先在最上面那层翻找一通,片刻后,疑惑地“嘶”了声,又继而往下翻。
玄濯蹙眉道:“她才十七,不会在命簿下层吧?”
司命再度擦汗:“这……小神也是这么想的,可上层确实没她。”
怎么可能?
玄濯心中生疑,看着他满头大汗地一张又一张往下翻,一直翻到底部,一无所获地直起身。
“殿下,您要找的这人,没有单独的命格。”司命道:“不过在别人的命格里倒是有她出现。”
玄濯思虑一会,道:“她是神魂,会不会是上界哪位的投胎转世?”
“就算是投胎转世,命簿也会记载,那姑娘既是神魂还不在命簿上……小神猜测,她有可能是诞生于天宫某个地方的精灵魂魄,自主修炼出神智下了凡界——一般这种没有前世今生,也无固定生死轨迹的魂魄,命簿不会记录在册。”
玄濯一时沉默。
半晌,他道:“知道了。”
看来,不过是天宫哪棵树生出了神智,贪玩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