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1000)
一会儿恨不得出兵灭了蛮族,一会儿又担心渡清若会不会找了来,再想到还在凤凰镇客居的柳蓁蓁,那心里的不痛快立刻水涨船高,蹭蹭蹭地往上涨。
试问谁的妻郎被这么多人惦记,能好受呢?
她瞅着林燕然,也不说话,就拿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瞅着她,瞅的林燕然浑身发毛,老天奶,这事也不怪她啊。
有琴明月思来想去,发现蛊神教动不得,柳蓁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动不得——唯一一个能搓圆捏扁的,只有蛮族。
接着想到拓跋焰曾经当着自己的面叫嚣,要让阿然永久标记她。
她说的浑不在意,可却像是在揭她的伤疤,因为她那时压根做不到对林燕然袒露心扉,更遑论让她永久标记。
而现在终于和她做了夫妻,仍是没能被她永久标记。
且这事挺尴尬的,当初她想方设法不愿被她永久标记,如今一门心思想被她永久标记。
偏偏林燕然压根没想法。
林燕然见她一直不说话,便收了笑脸,同她认真说道:“娘子,多少大风大浪我们都淌过来了,此等小事值当什么?”
说着同她一五一十地分析起来。
“首先,蛮族是手下败将,拓跋焰这次找过来,必定是借着姬越的事做文章,想要一笔好处,既然她有所求,那事情的主动权就在咱们手上,压根无需担心。”
“其次,蛊神教出山,必是因为师祖——”她说到这里,摸住了下巴,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啊眨,闪动着狡黠的光芒,言之凿凿地道:“懂了,是老头子自己在山里闷得慌,寻了个由头出来透透气,更不用担心啦。”
说完她摊手:“你看,事情都可迎刃而解,咱们何须操心?眼下唯一要做的便是给母后准备寿礼。”
有琴明月瞅着她,意有所指地道:“阿然是不是还漏了一个?”
林燕然讶异道:“漏了哪个?”
有琴明月盯她,见她没反应,心道,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漏了哪个?必定在装傻。
林燕然心道,既然娘子不戳破,我当然装作不知道。
嘿嘿,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时王首春来门外说道:“陛下,郎君,饭菜好了,可以用膳了。”
两人便一起去院子里开饭。
林燕然亲自为她添了饭,又夹了不少菜。
两人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儿,有琴明月忽地指着一盘子菜肴道:“阿然,这是新做的菜品吧?蓁蓁尝过吗?你要不要给她送一份去?”
林燕然立刻瞅了一眼那盘菜,接着又瞅了她一眼。
有琴明月神色极其镇定。
林燕然眨了眨眼,忽地眉开眼笑道:“还是娘子你想的周到,我居然忘了,王管家——”
王首春赶紧应了一声:“哎,郎君,我在呢。”
“速速让厨房炒一盘,给我师姐送过去。”
有琴明月手里的筷子猛地一顿,正夹着的菜差点掉下去。
好好好,刚才还装作不知道漏了哪一个?
结果自己只是提了一嘴,她马上就要送菜过去?
心里那个酸哟,如同打翻了醋坛子。
但是女皇到底是女皇,哪怕咣咣咣吃醋,依旧是稳稳当当地将菜夹进了碗里,接着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极其优雅端庄地吃完。
眼眸轻轻往上一抬,瞥了林燕然一眼,语气波澜不惊地道:“阿然,你这就做的不对了。”
还没敢马上离开的王首春暗道不妙。
林燕然也暗道不妙,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娘子有何指教,快快请讲。”
有琴明月觑着她一脸谦虚的表情,心道,刁民,我看你还能装到几时?
她亦是不动声色地道:“蓁蓁到底是一国之君,又是你嫡亲的师姐,如何能这般怠慢?”
说着眼波流转,又是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
“怎么也得阿然你亲自下厨,为她做上满满一桌菜,才不算失礼。”
王首春的眼睛慢慢瞪大,心道,今儿这个热闹,我可算是赶上了热乎的。
叠翠和湘雨在一旁,低着头,恨不得原地消失,她们不想知道太多哇!
林燕然心道,娘子阴阳怪气起来,怎么这般可爱?
我若是这时丢下碗筷,将她按入怀里亲到嘴软,不知会是如何?
这么想着,越想越是心动。
有琴明月见她发呆,心里越发气恼,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林燕然赶紧装作满脸受教的样子看着她,谦虚无比地道:“娘子,真的是这样吗?那我是现在去下厨,还是吃完饭去下厨?”
说完还眨了眨眼,那小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有琴明月顿时噎的不行,恨不得去咬她一口。
刁民刁民刁民。
她涵养功夫极佳,心里明明刺挠地如同猫抓,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波澜,语气如常地道:“饭后下厨,岂非赶不上她用餐?自然是即刻去下厨为她做上满满一桌好菜,如此方能显出你们师姐妹之间的深情厚谊。”
王首春硬着头皮坚守前线,疯狂吃瓜;叠翠湘雨的脑袋更低了,疯狂找地洞。
林燕然眨了眨眼,噫,娘子这话听着平静,可怎么觉得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她赶紧义正言辞地说道:“娘子此言差矣!我们同门师姐妹,无需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