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1009)
林燕然听得心花怒放,立刻扭头看着她。
有琴明月的脸,在她的注视下一寸一寸地红了。
余光清晰地感受到她明亮又欢喜的眼神,可是她心里害羞,又怄气,故意目不斜视,压根不肯看她一眼。
无忧哈哈大笑,捋须道:“好好好,快免礼,免礼。”
林燕然和有琴明月一起直起身,道:“师祖,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无忧看了有琴明月一眼,又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来给你撑腰啊,省的你又被人欺负了,如今看来嘛,师祖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说着冲林燕然眨了眨眼睛,胡子都笑得翘了起来,浑似个老顽童。
林燕然立刻心领神会,暗道师祖来了,蛊神教不足为虑也。
她便喜气洋洋道:“师祖来的正好,刚好喝弟子的喜酒。”
有琴明月站在林燕然身边,脸更红了,心里又羞又气,将她的手偷偷捏了一下。
却不料这点力道对林燕然来说浑似挠痒痒,还以为女皇陛下在偷偷和自己传情呢,于是也伸出小手指,在她手心挠了挠。
有琴明月:“……”
这个刁民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注意点。
三人正寒暄着,一个不善的声音从后面插了进来。
“老头子,你说的倒是好听,你来给你徒孙撑腰,那我的弟子呢?她被你徒孙在新婚之夜抛弃,一生幸福就这样断送了,你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无忧忙转过头去,果见蛊神教教主阮不离和长老阮不苦赶了过来。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车帘被弟子掀开,阮不离从内走了出来。
她穿一身南越人独有的深蓝色长裙,发髻高高盘起,眼角虽生了不少鱼尾纹,可是一双眼睛寒光湛湛,显得极其不好惹。
她先是眼神凌厉地盯了无忧一眼,接着落在林燕然身上。
“臭丫头,今日你非得给我个说法不可!”
林燕然心道,当初成亲是被你逼的,我不愿意,渡姑娘也不愿意,现在还来讨要说法,老太太你还真是蛮不讲理。
可是想归想,她可不敢真的顶撞这个“师祖母”,尤其是师祖正偷偷给自己打眼色呢。
只得牵着有琴明月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行了晚辈礼。
“林燕然携妻明月,见过不离前辈和不苦前辈。”
阮不苦站在阮不离身侧,闻言倒是微微一笑,脾气极好地道:“好好好,无需多礼。”
可是阮不离寒光满面,沉声道:“林燕然,你竟敢弃清若于不顾,却和其他女子有了夫妻之名?你好大胆!”
林燕然和有琴明月面面相觑,都是无语至极。
阮不离继续道:“当初你重伤垂危,前来蛊神教求医,老身本要杀你,是清若救下了你,而你的伤势,本已药石无救,也是清若以自己的心头血为引,令本命蛊为你吸毒疗伤,不然你以为你有今日?”
林燕然默然无语,有琴明月则是心中惴惴不安,阿然不知道渡清若对她一往情深,自己却是知道的,渡清若不止救了她的命,那次出海寻找鲛人公主的眼泪,也是渡清若出手相助,不然自己很可能见不到鲛人公主的面。
当时鲛人公主问她可有心愿,她只说无所求,可见她漂泊在海上,多半是为了阿然的心悸之症。
而这股深情,她甚至从未诉之于口。
一念及此,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阮不离见二人不语,语气越发凌厉,喝道:“林燕然,正所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老身许你一个外人同我最看重的弟子成婚,可谓对你恩同再造,你却在大婚之夜逃走,不止弃清若于不顾,还令她在蛊神教颜面无存,你就是这般报答清若和我蛊神教的吗?”
林燕然心道,老太太这番言论占据道德高地,自己确实无话可说,可是谁规定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
而且这桩婚事不止自己不情愿,渡姑娘分明也不情愿,我们都是被迫的好吧?
她刚要开口,就被有琴明月抢了先。
“前辈此言差矣,渡姑娘救了阿然性命不假,但是以身相许之事却违背了二人意愿,不止不能报答渡姑娘的恩情,还令渡姑娘十分难做,想必,此事只是前辈的一厢情愿吧?”
这话立刻令阮不离脸色很不好看,她盯着她,语气冷硬地道:“你倒是伶牙俐齿的很,那晚便是你抢了我弟子的妻郎吧?”
有琴明月气得胸口发闷,什么叫抢?本来就是我的妻郎好吗?
林燕然赶紧抚了抚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抚她,可是有琴明月正在气头上,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虽然没说话,可是那幽怨至极的眼神却仿佛在说道:“看罢看罢,都是你干的好事,尽会惹些情债回来。”
无忧赶紧出来打圆场:“不离,这都是晚辈的事,情情爱爱的咱们长辈掺和进去也不大合适,何况清若那丫头不是说了,她并不愿意接受这桩婚事,且连蛊神都同意了燕然离去。”
阮不离立刻冷哼了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老身才是蛊神教教主,便是蛊神和清若都愿意放她走,那也得老身同意才行!林燕然恩将仇报,践踏我蛊神教的脸面,还抛弃我心爱的弟子,我必要讨回这个公道!”
无忧立刻问道:“那不离你想要燕然如何做?”
阮不离目光不善地扫了他一眼,接着眼睛盯在林燕然身上,一字字道:“她为了这个女人抛弃清若,我要她休了她,和清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