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1017)
而相对比的,她则是鬓发散乱,满面尘土,弟子全都飞出老远。
此情此景顿让她感觉到面子碎了一地。
“哼!”她怒气上涌,对着阿雪冷喝,身形却又有点稳不住,再次朝后连退三步。
“她若是同我好好说道,我岂会同她一般见识?但她仗着半步传奇的实力便想以势压人,休想我善罢甘休!”
阿雪的小爪爪紧紧扒着她肩头衣裳,省的被吹飞出去,闻言它那颗圆圆可爱的白胖脑袋昂了起来,两颗小小的黑眼珠转啊转,竟然流露出一股人性化的无奈之色。
“哎,师父,主人还说了,她就知道你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让步,所以主人决定听从蛊神的教诲,剥夺师父的教主之位,自己登上教主宝座,从今往后,蛊神教的一切,都是主人说了算。”
阮不离听见这句话,立刻惊慌失措,跳着脚道:“逆徒,逆徒!”
又道:“她敢?为师待她不薄,她怎么敢这般欺师灭祖?”
“一切选择不过在师父罢了,其实只需要师父少说一句,所有是是非非皆可迎刃而解。”
阮不离脸色阴晴不定,再未言语,仓促间稳住身形,回头搜寻渡清若的踪影,只是大风呼啸,沙尘漫天,又哪里看得清人。
只能怔怔看着烟尘滚滚的荒原,心中兀自思量,爱徒不情愿,对方也不情愿,争这个是非,究竟有必要吗?
林燕然的强大,让她根本讨不了好,而渡清若的话,给了她极大的台阶。
这一思虑间,她固执的心,总算有所动摇。
阿雪忽地轻轻一跳,圆滚滚的白胖身躯竟然轻盈地如一片羽毛似地,飘然落向地面。
“阿雪你别走,清若呢?”
阿雪头也不回地钻入地面的草丛中,眨眼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句话。
“师父,你看看脚下,这是主人交给你的,希望你物尽其用。”
阮不离仓促地低头望去,脚边上躺着一只雪白的棉布袋。
她稳住身形,俯身拾起,打开一瞧,棉布袋内又有锦袋,锦袋内又有玉盒。
呵护之心,由此可见一般。
她层层打开,放眼一瞧,立时两眼呆滞,久久无言。
而恰于此时,风止住了,唯剩下被风席卷起来的草叶和尘土,笼罩荒原。
阮不离猝然回头,举目四顾,却什么身影都看不见,只有无忧和阮不苦从风沙中朝她走来。
暗星和暗影护送两位前辈走到阮不离面前,悄然退离。
无忧和阮不苦看着阮不离失神落魄的模样,不由地对视一眼。
无忧叹息着道:“不离,以前的事都是我之过错,我愿用余生偿还,她们都是一群好孩子,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须得做个好长辈啊。”
阮不离怅然若失,呆滞地看着沙尘弥漫的荒原,喃喃道:“错了,真的错了。”
“是我害了清若啊,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却是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原来于这一刻,她才窥见了自己爱徒的真正心意。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林燕然看见这一幕,忽地抱着有琴明月腾空而起。
惊魂初定的众人一边互相搀扶,一边仰头望去。
只见茫茫荒原上空,尘埃渐趋落定,一双美丽的倩影,飞渡虚空,衣袂翻飞,裙裾翩跹,美如神祇降临。
众人既惊且羡,俱都说不出话来。
狼藉不堪的蛮族阵营中,拓跋焰不顾自己的大肚子,从两位大蛮师的保护中挣脱出来,飞跑着向前喊道:“林燕然,你的人偷了我蛮族至宝,你可不能一走了之!”
蛮族诸众一听此话,全都吓得面无人色。
林燕然方才连出三掌,惊天动地,若她真要杀人,他们全都没命了。
半步传奇的力量,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
蛮皇,你怎么敢啊?
可是拓跋焰却偏偏想赌林燕然心底那一丝底线。
飞掠长空的林燕然回过头来,目光泛着清冷。
忽地随手一挥,金吾卫副统领齐铭的佩剑,立刻脱鞘而出,直奔拓跋焰的头颅。
蛮族全都惊慌失措,两名大蛮师飞奔而来,可是那剑之速远比他们要快。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宝剑已到了拓跋焰面前。
她脸色惨白,连动也不敢动,叫道:“林燕然,我怀胎十月,即将生产!”
剑停在她面前三寸。
林燕然的声音冷冷传来:“你只有一次机会,说出你的目的。”
拓跋焰遥望着那怀抱美人、凌空而立的俊秀身姿,心头砰砰乱跳,生平之伶牙俐齿此刻竟一个字说不出来。
这一刻,感慨万千,回顾过往种种,真是又恨又怕。
她深深看了她一眼,肃声道:“我蛮族要和龙渊、神瑶二国,常年通商,互通往来!”
林燕然先看了怀中佳人一眼,有琴明月点头。
又遥遥看向柳蓁蓁,柳蓁蓁亦是点头。
她这才淡声道:“准你蛮族,每年六、七、八三月,可与神瑶、龙渊通商,如有违者,永禁商事,格杀勿论。”
拓跋焰长长地松了口气。
此次冒险而来,求上而得下,也算是如愿了。
蛮族困于神女峰以北,饱受风寒之苦,族中怨声载道,若能通商,便可获得喘息机会。
至于其他的,日后再徐徐图之吧。
思及此,她立刻双手抱拳,学着南人礼仪对着林燕然行了一礼:“林燕然,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