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1038)
慕容清心中一惊。
有琴明月继续道:“母后,你一直对儿臣疼爱有加,没有你的呵护,儿臣难以长大成人,如今儿臣大了,成亲了,但是儿臣还是盼着母后的呵护和疼爱,儿臣永远也离不开母后的羽翼,此番归京,儿臣心中其实仍有不安,怕世家作乱,怕朝臣忤逆,更怕有人挑拨离间,令我和阿然再次生嫌隙……”
慕容清何曾见女儿这般怯怕的倾诉,当即喝道:“他们敢!”
又道:“谁敢犯上作乱,谁敢挑拨离间,谁敢令你们夫妻生嫌隙,母后定斩不饶!”
有琴明月忙抱住她手臂,楚楚可怜地望着她。
“那儿臣回去了,母后会保护儿臣和阿然吗?”
慕容清见她模样柔弱可怜,浑似小时候对自己那般依赖,慈母心大大发作,毫不犹豫地道:“当然,你是我女儿,燕然是我女婿,我焉能不护着你们,但凡谁敢不长眼,母后第一个不饶!”
有琴明月立刻将她手臂抱的更紧,口里亲昵地道:“谢谢母后,儿臣就知道母后最疼儿臣了!”
慕容清忍不住去揉了揉她的头,有琴明月便顺势依偎在她身上。
母女俩享受了片刻的温情。
慕容清忽地醒悟过来。
女儿方才说那一番话,其实最关键的就是那句“母后会保护儿臣和阿然吗”。
好好好,胳膊肘不止往外拐了,还换着花样拐,这是给母后带了高帽又挖坑,先把母后摆平了,其余人谁敢对林燕然不敬?真有敢不长眼,那还不是一个接一个都收拾了?
她心里那个酸哟。
偏偏还说不出来。
*
林燕然看着浩浩荡荡跪拜在面前的金吾卫和边军,心中无比感慨,唏嘘道:“都起来吧。”
大军全体起身。
无人再说话,所有眼睛都看着她,随着她的前进,无数道视线追随她的身影,一寸一寸偏移。
整齐划一的跪拜,庄严肃穆的注目礼——是龙渊国给与她的最高荣誉。
队伍自动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林凤凰骑着马,等在通道中央,林燕然打马近前,她下马来,恭敬地行礼:“燕然姐!”
林燕然虚抬了下,问道:“我师姐呢?”
“陛下在……”林凤凰转头,看向一个方向。
林燕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大军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中央是一块空旷的草地,草地上有一个低矮的山坡,柳蓁蓁坐在山坡上,背影十分落寞。
林燕然没再说话,冲着林凤凰点点头,打马而去。
骏马疾驰,载着她奔腾向那道落寞的背影。
“吁——”
飞扬的马蹄被她叫停在山坡下,她从马背一跃而下,丢下缰绳,任由骏马自由吃草,自己走上山坡。
“师姐。”
距离柳蓁蓁还有十步远的地方,她叫了一声。
柳蓁蓁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仍是落寞地坐着,遥望着天际,那里是晴空朗日,万里无云。
也不知她在看些什么。
林燕然径直走到她身旁,也坐了下来。
脚下都是葱郁的草地,生的稠密茂盛,挨挨挤挤,看不清地面,只有草尖儿争先恐后地挤出来。
柳蓁蓁面前的草地,却被拔光了,光秃秃的一小片,露出了下面褐色的湿润泥土。
林燕然瞧了瞧,发现她手里还捏着几根草叶,指尖上沾了些许泥土。
她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手帕,伸过去给她:“有些草叶锋利的很,当心割了手。”
柳蓁蓁默默接下,默默擦手。
林燕然又从怀里取出一只锦袋,递过去。
“师姐,去岁你生辰,我未能参加,这是欠你的生日礼物。”
柳蓁蓁接下,打开来看,锦袋里是一只木盒,和一只洁白的瓷瓶。
瓷瓶中传出淡淡的甜香,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酸味,诱的人口舌生津。
林燕然道:“是我配制的糖果,每颗味道都不同,有甜的,也有酸的,唔,也可能有苦的。”
“师姐若是吃到,不要骂我才好。”
柳蓁蓁没理会她的话,又打开木盒,里面却是一盒手工雕刻的棋子,小小一颗,四四方方,整齐码放在盒子里。
“五子棋,给师姐解闷,棋布在最下面。”
林燕然解释了句,柳蓁蓁拈起一枚,捏在指间,细细打量。
棋子是方块状,但是边缘都被打磨的很是光滑,每一颗的形状大小,都有细微的差异,做工并不十分精湛,显然雕刻之人的技艺略显生疏。
可是盒子里的棋子分了好几层,数量多达上百颗,这般手工雕琢必然耗时良久。
她眼底泛起一抹忧伤,转瞬即逝。
棋子上散发着熟悉的药香。
以她的医术,自是闻得出,棋子上的药香和百毒不侵丸一样,想必燕然是将药丸融入了其中,使得这每一颗棋子,都成了一颗百毒不侵丸,只要带在身上,终生都不必被毒入侵了。
她眼眶蓦地湿润。
口里却轻笑了一声,终于开口道:“你来,明月同意吗?”
林燕然也跟着笑起来:“我娘子自然同意,师姐放心吧。”
柳蓁蓁默默将盒子和瓷瓶揣入怀中,手里把玩着那条手帕。
林燕然道:“师姐,之前你去神京城,我琐事缠身,未能尽到地主之谊,是我的过失,他日师姐若是得空,不妨来京中小住,我和娘子必陪师姐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