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192)
面子虽然重要,可是那是林大海的面子,他接下来不是族长也不是乡堡了,谁管他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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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然负手站在门口,脸迎着光,身体背对着他们,不说话,也没退回来。
族老们生怕她改了心意,匆匆写好和离书,命人拖来林大海当场画押,林大海狗急跳墙:“那是我女人,我的,我想打就打,你们怎么能?”
大族老狠狠给他一耳巴子:“从现在开始,不是你女人了。”
接着又写好分家的文书,将林翠翠分了出来。
林峰双拳紧握,犹豫多时的话猛地喊出来:“郎君,我也要分家!”
林燕然慢悠悠道:“好啊好啊,林叔这么爱他的好大儿,便让林叔和他过去吧。”
这是默认了林峰也分家。
族老们眼神一合计,都已经这个份上了,索性做到底,给林峰也写了分家的文书,又将林大海的田地一分为三,林翠翠一份、林峰一份,剩下那份才是留给林大海的。
接着又当众宣布撤销林大海的族长和乡堡,任命林大山为新的族长和乡堡。
林大海惊恐的眼睛里顿时一片绝望,如条死狗般瘫在地上。
不是族长,他再也没法在林氏族人面前耍威风了,不是乡堡,他再也没法在凤凰镇耍威风了。
他什么也不是了,便连家也散了。
“怎么能,你们怎么能……”
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他,只有林峰临走时,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怀抱着自己娘,跟在林燕然身后走了。
林燕然将林翠翠母女俩带回了家,又命令几个中庸紧急做木架床,打算让她们在柴房歇脚。
柳蓁蓁来给两人处理伤口,也是气得不行。
“这个林大海,简直不是人。”
接着她看见林翠翠身上一条条血口子,还有她娘瘦骨嶙峋的脊背上一道道已经结疤的旧伤,顿时气到胸口发闷。
她双手叉腰,站在廊下使劲儿呼了口气,怒道:“气死我了!”
这时恰好看见林峰和林江河抬着一根木头进来,她立刻恶狠狠地挖了林峰一眼:“你过来!”
林峰被她瞪的十分慌张,低着头过来:“柳大夫。”
柳蓁蓁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家情况,可你好歹是个男人,又是个哥哥,你为什么不保护你妹妹?”
林峰嗫嚅了下嘴唇,有些心虚地道:“我打不过林山。”
柳蓁蓁道:“借口!便算你以前打不过,你现在可是打得过,可是你成天游手好闲,并没留在家里帮衬。而且就算你真的保护不了你妹妹,你总该护着你的娘,那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人——她被你爹打成这样,你真的忍心吗?”
林峰被说的羞愧不已,头低到胸口上。
他是想管的,可是林大海总是吼他,抽打他,给他耳巴子,他一气之下就跑了,每次想到那个破碎的家,便压根不想回去。
家里只有不疼爱他的爹,讨人厌的兄长,怯懦的妹妹,还有成天哭哭啼啼他又没有勇气保护的母亲。
这一切都让他心烦,他只想逃离。
柳蓁蓁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这番话,可能也没用。
她叹了口气,背起药囊走了,临走时还是忍不住道:“林峰,希望你以后能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林峰嗫嚅地抬起头来,看见林燕然从堂屋出来。
她没有像上次他衣裳被林山抢走时那样走过来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他可以夺回一切。
她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便走进柴房去看他妹妹和娘了。
林峰直到这时才算明白过来,那天在家门口,林燕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因为,她对他很失望。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让人失望。
林大海看不上他是个中庸,从来不看重他,他做什么,他都觉得不行,他保护不了林翠翠,林翠翠怕他但是不敬他,她对他这个哥哥失望,可是他还想逞哥哥的威风,越发惹得林翠翠讨厌他,他娘每次挨打时都用红红的眼睛看他,盼着他来解救她,可是他也让他娘失望了。
林峰忽然不能自已,转身冲出了门外,他红着眼睛,一头栽进赤豹敞开的院子,蜷缩在柴房门口,低低嚎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姬越,他吼道:“闭嘴。”
林峰连哭都被人吼,顿时哭嚷道:“我就哭,关你什么事?”
他越发委屈,悲愤,恨家境凄惨,更恨自己无能。
他一边哭一边数落,姬越隔着门听了个七七八八,鄙夷无比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你还真是个孬种!”
林峰瞬间怒了,冲进去要揍他,结果发现他连动都动不了。
他满腔愤怒迅速冷静,姬越被他怪异的眼神惹恼,斜着眼睛道:“孬种,我便是瘫了,也能一只手将你打到满地找牙。”
林峰再次被激怒,和他撕打了起来。
片刻后,他真的被打败了,被姬越一脚踹到院子里。
“孬种!”
林峰又红着眼睛扑了上去。
两人一直打到筋疲力尽,最后谁都没了力气,但是谁都不肯屈服。
彼此坐在地上互相咒骂。
林峰最后爬着从柴房滚出去,他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但是他痛快了,他不是孬种。
姬越也是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可是他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