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294)
足上立刻传出奇异的颤栗感,细细碎碎,密密麻麻,鲜明的颗粒感顺着肌肤蔓延,明明抚在足上,却令她的心异样煎熬。
她强忍着,抿着的嘴唇,慢慢咬紧了。
贱民贱民贱民贱民!
她在心里凶狠怒斥,唯有如此才能令煎熬的内心好受一些。
寂静的夜,无声无息,只有窗外的风声,在偷偷倾听。
林燕然微眯着眼,放任指尖像是弹奏钢琴一般,从一颗颗珠圆玉润的趾头上轻抚而过。
脑海中情不自禁想起那日见到的红趾玉足。
那样漂亮的一双脚,此刻便在自己的指下,化作了一颗颗软弹的琴键,轻抚着,弹弄着。
她将每一颗趾头抚遍,顺着脚趾抚向脚背,立刻便感觉出足弓的迷人弧度,优美的曲线像是仙笔描绘出来的美丽,在指尖下被细细描摹,被一笔一划探索,最后与脑海中的红趾玉足完美重合。
她眼神慢慢地凝聚,变得幽深似海,定在有琴明月脸上,许久没移开。
有琴明月的煎熬一直持续到黎明来袭。
窗外露出鱼肚白时,林燕然轻轻地抽出了手,为她掩好了被角。
她站起身,欲走,却又站定。
高挑的身形站在床前,立刻让闭着眼装睡的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压迫。
林燕然的眼睛仍在瞧着她。
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未知带来了一丝丝紧张。
忽然,林燕然倾身过来。
紧张立刻疯狂蹿升,像是暴涨的潮水,将她的身和心淹没。
她藏在被褥里的手,猛然攥紧。
思绪更像是潮水来临时的鱼儿,狼狈逃窜,不知所措,却又竭力做出反抗的准备。
林燕然俯身看着她。
乾元的气息也顺势而来,轻轻地覆盖在她脸上、身上,顺着呼吸侵入体内,传达给所有感官。
她要干什么?她想干什么?她怎么能这么放肆?她不怕孤砍她的头吗?
温热的指尖忽然落在脸颊上。
有琴明月的心跳猛地停滞了。
所有的感觉都凝聚在那个指尖上。
指尖轻轻动了。
她便连呼吸也停了。
身体和意识都想做出反抗,可是却又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境地,愣在当场。
指尖从她面颊上轻轻划过,撩起她散乱的秀发,理好,轻轻地放回她颈侧。
然后,手缩了回去。
她听见了刻意放轻的脚步,林燕然走出了房间。
她的心开始跳动,憋着的那口气长长地舒了出来,掐紧的手缓缓松开,指头上这才感觉到疼。
身体像是潮浪退走后留在沙滩上的鱼儿,完全松懈了下来,脊背落回了床褥。
忽然,她猛地缩起了脚,身体也跟着蜷缩起来。
脸埋进被子,将自己卷成了一条毛毛虫。
那双放肆的手不在了,可是脚上的感觉还是怪怪的,好像她还在抚摸着。
有琴明月捂着脸,又气又恼。
林燕然去了水房,乾元真的太强悍了,熬了一整夜,依旧精神抖擞,与此同时,体内的莫名躁动也很抖擞,她冲了个凉水澡,才变得平静下来。
出来时,厨娘们已经在厨房生火做饭了。
她站在廊下看了会儿天。
东方的鱼肚白越来越大,最后弥漫向整座天空,苍穹便亮了起来,接着地平线射出万道金光,将东边的天空映出团团云霞。
她看了一会儿,又走去看了会儿自己的菜地,玉米苗长到膝盖那么高了,她给它们浇了水。
接下来又没事做了。
她瞟向窗户,移开眼睛,又瞟向窗户,忽然忍不住走了过去。
守了一夜的叠翠和湘雨惊醒,猛地跳了起来。
“林郎君,你不能进来!”
林燕然慢悠悠道:“你们小姐不让我进去是昨天的事,现在已经是今天啦,你们快去歇着吧。”
叠翠和湘雨觉得她说的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就在她们愣神的功夫,林燕然已经走进了房间。
她刻意放轻了脚步,轻轻掀开鲛纱帐看去,有琴明月蜷缩在被褥里,只露出了一抹乌黑的秀发。
她平常睡觉很安静,很少改换姿势。
现在蜷成一团,像只躲在被窝下揣手手的猫,莫非在装睡?
林燕然浑身一震,赶紧松开了鲛纱帐,女皇陛下装睡时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她踩着猫步,偷偷溜了出来。
但其实有琴明月真的睡着了,她一夜没睡,精神还被她搅扰的高度紧张,等她一走,就松懈下来,很快睡着了。
林燕然做贼心虚,溜得贼快,她决定去瞧瞧陈雪。
陈雪已经醒了,正在吃东西,林燕然到的时候,她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听见她声音,立刻梗着脖子将没来得及咀嚼的食物硬吞了下去,接着抬起头朝门口张望,等确认是林燕然,她身体一下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跪下了。
她开始磕头。
“谢谢……谢谢。”
她一边磕头,一边发出哽咽的声音。
林燕然阻止不了,只好任由她磕了头,她让照顾她的婢女退了下去,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陈雪又重重磕了一个头,这才爬了起来,她的头发还是有一半散在左脸上,挡住了上面的伤疤,只露出半张脸看着林燕然,眼眶有些红,眼神压抑又激动。
“我很好,我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