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395)
忽然,院门被撞开,林燕然跌跌撞撞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两人面前,接着便痛哭流涕起来。
“师父,孙前辈,救我!”
林燕然趴在地上,一只手不住捶打地面,边哭边叫道:“陛下要拆散徒儿和娘子,他要把徒儿的娘子送去北蛮和亲,徒儿和娘子情投意合,约定三生,此生非她不娶!”
“陛下这般做法,简直是把徒弟往绝路上赶啊!”
“师父!徒儿此生只爱娘子,要是娘子被送去北蛮和亲,徒弟便去承天门前扯条绳子自杀!”
封谷和孙春生全都大吃一惊!
两人慌忙来拉她,林燕然却抱头痛哭,不肯起来,因为她不敢起来,叠翠这个臭丫头找的什么生姜味道也太冲了吧,她差点呛的升天,眼泪没出来,可是鼻涕出来了!
封谷当即大怒:“好个狗皇帝,竟敢如此欺负我徒儿!”
孙春生忙压手:“封老贼,你慎言,慎言啊,当心隔墙有耳!”
封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更加气怒:“燕然乃是我封谷的关门弟子,以后医师阁少不得由她继承,狗皇帝若是敢欺她,便是与我医师阁作对!”
林燕然忙道:“师父,孙前辈,父皇要我和娘子入宫,恐怕是鸿门宴啊,来传旨的徐公公态度十分恶劣,还威胁徒弟赶紧入宫,不然就治徒弟怠慢之罪——”
说着膝行上前,一手扯住封谷的衣襟,一手扯住孙春生的衣襟,垂头啜泣:“师父,孙前辈,今儿这一别,恐要来生再见了!”
二人惊骇莫名,赶紧将她拉起来,林燕然这时总算挤出了眼泪,又因被姜呛到,眼睛红的跟滴血似地,而且鼻子也红红的,身体还不住抖动,浑似哭的接不上来气。
二人又急又怒,赶紧问道:“燕然,你如何这么说,你说清楚啊,莫让我们干着急啊?”
林燕然这才哭哭啼啼道:“师父,因为徒儿和娘子缘定三生,此生非她不娶,父皇召我们去,肯定是要逼徒儿放手,你知道徒儿性情,徒儿如何能够放手,徒儿只能以死明志,撞死在金銮大殿上了!”
封谷满脸震怒道:“好!很好!敢欺负我徒弟至此,我封谷决不罢休!”
他立刻盯着孙春生:“孙老贼,燕然虽则不是你弟子,但肯将如此稀世宝药的配方与你研究,又待你如师长,今日她有难,你待如何?”
孙春生跺脚道:“好你个封老贼,都到了此刻了,你还敢将我的军,我且告诉你——”
说着撸起袖子来,面红耳赤道:“燕然不是我弟子,但我心中已当她是弟子,她今日之难,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她奔走请命!我即刻去召集神京城所有的医师,以医师阁的名义去敲登闻鼓!”
登闻鼓乃是设立在承天门外的鸣冤鼓,自太祖皇帝登基时设立至今,专门用于告御状。
登闻鼓一响,皇帝必要接状,替民伸冤!
林燕然垂泪道:“师父,孙前辈,徒弟不肯抛弃娘子,定要惹得父皇不高兴,他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想杀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若他真把徒弟打杀了,师父和孙前辈千万别和他对着干,万一他再来打杀师父和孙前辈,徒弟便是九泉之下也不瞑目啊!”
说着又要跪下来。
封谷已经气的咬牙切齿:“便是皇帝,也逃不过一个理字!徒儿你莫怕,为师必定帮你讨还这个公道,你不止是公主的妻郎,还救了公主的命,为师倒要看看,这神瑶国是不是都是一群缩头乌龟,惧怕北蛮竟然到了拆散人家恩爱夫妻将恩人灭口的地步?”
“简直是窝囊废,酒囊饭袋,无耻至极!”
孙春生被骂的抬不起头,却又反驳不得,只能跟着生气:“可恨!我们还等什么?百姓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神瑶国多的是血性汉子!我们必须将事实真相公之于众,如此才好为燕然讨公道!”
“走!”
“走走走!”
两个帅大叔说走便走,竟然将林燕然落在了一边,还好他们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封谷脸色沉重,强压怒火,沉声道:“徒儿,你和你娘子可缓缓行矣,圣命不可违,此一则,却不能落了口舌,只是你若发现不对,定要想办法拖延,你只管去,剩下都交给为师,为师必不叫你受这个天大的委屈!”
孙春生亦道:“燕然,我和你师父会想办法救你!”
林燕然眼泪唰唰唰掉了下来,走到二人面前,又跪了下来,这一跪却是真心诚意,眼泪也是发自肺腑,她仰面道:“师父,孙前辈,你们万万要保重!”
封谷和孙春生一旦去敲登闻鼓,那便是与天子作对,日后少不得要处处受到排挤、打压、掣肘,甚至可能丢性命,二人知道,却仍肯为她出头,这份恩情,她怎么能不感动?
两人见她泪流满面,心里越发难受起来,沉默着往外走,竟是不再说话了。
有琴明月那边。
沈琴心、秦稳、秦重、慕容忠、叠翠和湘雨都在,暗星则隐身在暗中。
她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道:“今日鸿门宴,生死难料,若是孤出不来,你们便可带了母后先闯出神华门,一路往东。”
“殿下!”
几人都是大惊失色,一起疾呼。
有琴明月抬手,压下他们的话,沉声道:“琴心即刻整理金银细软,秦重召集部下,秦稳去缠住禁军中交好的将领,勿要令城门封锁,忠叔去城外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