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531)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有琴曜!
母后天骄一样的人,被他践踏凌辱最后还惨死,自己贵为一国嫡公主,被他肆意磋磨,活得惶惶不可终日!
有!琴!曜!
你以为这就是孤的报复吗?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她轻轻合起纸条,揉成团,叠翠默默端来一只小巧的炭盆,纸条投入其中,眨眼间就被吞噬成灰烬。
叠翠欲走,她喊住:“林郎君呢?”
叠翠道:“忠叔不在,林郎君在帮忙料理治丧之事。”
皇后驾薨属于国丧,规格非同小可,所耗费的人力和精力自然不可胜数。
有琴明月嗯了一声。
叠翠出门,暗想,这是殿下连着两日来,第三次问起林郎君了,这两日,府中杂务都落在了林郎君身上,她忙的脚不沾地,很少能有功夫来看殿下。
叠翠想了想,推了推湘雨,对她耳语了一句。
湘雨匆匆离去。
不多时,林燕然赶来了,她提着个食盒。
她看了叠翠一眼,叠翠冲她眨了下眼睛,然后将门打开,示意她赶快进去。
林燕然走进去便看见有琴明月正在走神。
她招呼了一声,从食盒取出一盅绿豆汤。
“尝尝,我午后就吩咐厨房熬上的,又放了冰块镇着,这会儿喝正好。”
有琴明月瞧了她一眼,将她瞧的仔仔细细,她感觉,好似许久没见她了一样。
林燕然近前一步,身躯和她隔了不到五寸远,像是要来抱她。
有琴明月情绪刚大起大落,此时也甚需一份慰藉,止不住暗想,要是她真来抱自己,这次便不推开她。
林燕然又靠近了一点,身躯前倾。
她真的要来抱自己了。
有琴明月的心跳了跳。
林燕然的指腹触在她脸上,轻轻一抚,便移开了。
她捏住了她鬓边的碎发,帮她捋到了耳后。
而后缩回手,将装着绿豆汤的白瓷盅推到她面前。
“娘子,你快喝呀。”
有琴明月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又看了她一眼,瞧见她温柔的眉眼,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低头默默喝汤。
绿豆汤被细纱筛去了皮,极为细腻,入喉清甜,冰凉解暑。
她喝到一半,停下来问道:“你喝了没?”
林燕然道:“我自然喝了,在厨房就喝了一大碗。”
她便又低下头去。
一勺一勺喝的甚慢。
她感觉到林燕然一直在瞧着她喝。
这让她有些隐秘的愉悦。
饮汤的动作,便越发慢了。
半晌,她停下,抬头瞧着她,那双眼睛亮堂堂的,一如她每次望着她。
“孤喝好了。”
林燕然探头瞧了眼白瓷盅:“剩下的喝不完啦?”
她轻轻点头。
林燕然便端起白瓷盅,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她想冲她笑一笑,却又意识过来如今是特殊时期,便又忍住,将白瓷盅放进食盒里,提了起来。
“娘子,我去忙了。”
有琴明月忽地出声:“燕然。”
林燕然望着她:“娘子怎么了?”
有琴明月也不知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她感觉自己有些舍不得她离开,可是喊住她后又不知说些什么。
她从衣袖里抽出一条雪白的绢帕。
“给你。”
林燕然眸有喜色,接了过去。
她低头瞧了瞧手帕,又瞧了有琴明月一眼,有琴明月被那一眼看的莫名心慌,匆匆敛眸。
林燕然轻咧了下嘴角,“谢谢娘子的手帕。”
她揣进怀里,刚要走,门外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秦稳闯了进来,他浑身都湿漉了,带进来两个脏兮兮的脚印。
秦稳一向很稳重,这时却十分急迫地道:“殿下,皇室族长、苏相和姬家家主,都来了!”
林燕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有琴明月。
有琴明月神色十分镇定,肃声道:“到哪里了?”
“他们到了大门口,被龙威军拦住,沈少傅正在作陪,差我来问殿下的意思?”
有琴明月眸光轻闪,道:“就说孤要为母后守灵,请他们回去。”
秦稳点头,匆匆走了出去。
林燕然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娘子,出了什么事?”
有琴明月看着她,目光复杂又凝重,轻声道:“燕然,我起事了。”
林燕然眼神一晃,又恢复镇定。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片刻后,林燕然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有琴明月的手,冰凉。
她将她的手包住,她亦没有抽开。
“为什么不见他们?”
“困兽之斗,最为可怕,此时动作,必定引发垂死挣扎,不若置之不理,先让他挣扎,再等他死。”
“我们便什么也不做吗?”
“自有人会替我们做,孤只要当孝女即可。”
林燕然懂了,握着她的手,陪她坐着。
过了会儿,她将她揽进了怀里,有琴明月亦没有拒绝。
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有琴渊、苏穗和姬昌洺神色焦急,在嫡长公主府大门外走来走去。
仆从焦急地举着油纸伞,跟在他们身旁,追逐着他们的脚步,生怕雨水将自家主子淋湿。
他们都收到了宫中的密报,有琴曜这个昏君,居然在皇后大丧的第二天,就去临幸妃子,还被妃子咬掉了舌头和耳朵,简直是丢尽了有琴皇族的脸面!
这样的人,一天也不能再坐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