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553)
“勿谓言之不预也!”
赫连月气得脸色铁青,可是在禁军和龙威军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
柳弘玉在自己的房间龟缩不出,柳红凰找到他道:“哥哥,神瑶国欺人太甚,我们被关在这里与囚徒有何区别?现在有琴明月肯定已经阴谋夺位,我们留下来恐怕夜长梦多,万一她动了杀念,哥哥你如何是好?”
柳弘玉这些时日本就提心吊胆,被她的话说的又是惊疑不定。
“不会吧?有琴明月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他强作镇定地道。
柳红凰眼底的鄙夷一闪而过。
自己这个哥哥享受惯了,只会在坤泽堆里厮混,但是真遇到事时就胆小如鼠,怂包一个。
要不是皇兄柳弘明吞食涅槃丸暴毙,龙渊国的太子之位怎么会轮到他来做?
她想到这里,不知是联想了什么,眼底深处涌出了一丝怨毒之色,这丝怨毒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
她正色道:“哥哥,拓跋雄鹰都被她杀了,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柳弘玉听到这句话,俊美无铸的脸庞上流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接着眼里涌出阴狠来,像是打算做出什么决定。
结果片刻后,他又懒洋洋地倒回去,身体靠在身后侍奉的两个貌美坤泽身上,有些破罐子破摔般道:“如今城门已封锁,又有大军包围,我们便是插翅也难飞,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红凰被他这幅不争气的样子气得胸脯不住起伏,她强压怒火,沉声道:“我们被当成人质扣留,哥哥身为太子,若是什么都不做,手下人怎么看?”
柳弘玉没所谓地道:“妹妹,哥哥也是无能为力啊,而且他们是奴才,主子怎么做,他们便怎么跟随,料他们也不敢生出二心。”
说到这里,他瞥了柳红凰一眼,忽地伸出手去,握住她藏在袖子里的手。
柳红凰马上缩了一下,柳弘玉却抓住了她的手,掌心在她滑腻的手背上摩挲着,嘴里关切地道:“妹妹是不是害怕?若是害怕,可常来哥哥这里,你放心,哥哥会保护你。”
柳红凰仓促地笑了一下,极不自然地抽回手,道:“谢谢哥哥关心,哥哥贵为太子,日理万机,妹妹哪敢打扰,妹妹告辞了。”
等她出了门,柳弘玉那两个美婢同时扑到他身上,一个投进他怀里,一个搂住了他脖子,柳弘玉却仍是懒洋洋地,由着她们取悦。
他将手伸到鼻尖下,贪婪地嗅闻着,眼神中充斥满潜藏着的邪恶欲望,美婢在他耳边问道:“太子,我们被困在这里,真的没事吗?”
柳弘玉脸色一变,接着猛地想起他那个父皇来,他父皇比他不成器多了,成天躲在宫里修仙炼药,不问政事,朝政都被一帮佞臣把持,兵权则被司马胜牢牢掌控着,他这个太子形同虚设。
这次神瑶之行,也是司马胜派人回宫,要求他父皇派他出使,结果他父皇马上答应了。
柳弘玉想到这里,心里暗恨,猛地将美婢掀翻在地,跟着扑了上去。
柳红凰回到自己房间,脸色阴沉的像是要下冰雹,她命婢女端来水,拼命地洗手,一遍又一遍,几乎将手皮都要搓破了。
内心更是充斥满滔天仇恨,等到婢女退走,她脸色阴沉地看着香姨,问道:“本宫让你养的噬心蛊,快要成熟了吗?”
香姨道:“快了主子,想必就在这几日破壳。”
柳红凰艳丽绝伦的脸上闪过浓烈的杀意,沉声道:“很好,等到你师门的人来了,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
宫中某一处偏殿中,嬷嬷挥退宫女和太监,轻轻走上前去,为立在窗前许久的女子披上一件外袍。
“娘娘,你已站了许久,还是来歇息会吧。”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其脸色苍白,满头青丝随意地扎着个松松垮垮的玉螺髻,脸上愁容如烟笼雾罩,身子骨更是纤细单薄,抬起素白的手帕轻轻掩口,咳嗽了一声。
伴随着咳嗽,她纤细的身子便轻轻发颤起来,让人很是担心她随时随地要香消玉殒。
可是这幅病恹恹的姿态,却依旧难掩其玉容仙姿,尤其是那双美丽的眼睛中似蕴有无尽忧愁,眉尖总是蹙着,似忧似怨,如嗔如诉,衬的她娇娇怯怯,柔弱无依,惹人生出无限怜爱来。
嬷嬷也生怕她摔着,赶紧上前去搀住她。
婉嫔又回望了一眼窗外,只见宫墙杳杳,长天一色,唯有两排南飞的大雁飞过。
她眼底又添了一份愁思,低声道:“斐儿应当快到了宁武关吧?”
嬷嬷道:“三殿下聪慧过人,必然向北而去,先抵达宁武关,再自北向西,前往大将军的驻地。”
婉嫔又低低道:“也不知她一路上是否安全?她小小年纪,就被我赶去从军,必是恨极了我这个娘亲吧?”
嬷嬷道:“娘娘,有那批死卫保护,三殿下必定安全。三殿下从小就孝顺无比,她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婉嫔面上的忧色却丝毫未减,脑海不禁浮现出一张男子的俊美脸庞,这张脸让她感受到刺骨般的恨意,可此刻,她却忍不住希望他能达成她的心愿。
茫茫的草原上,绿草无边无际地蔓延,为这片蛮荒之地带来了蓬勃生机。
而在这片草原的深处,有着一面平静美丽的湖泊,清澈的湖水像是一面硕大的镜子,静静地躺在草原中央,清晰地倒映出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