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598)
可是木讷女子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一板一眼地道:“神瑶国要在群英会上公开破解过的涅槃丸配方,即可得到,便不必杀人。”
渡丽含顿时有些挂不住脸,气恼地叫了起来。
“渡清若,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我们蛊神教的圣女,便可独断专横!我们此来不止要将破解的涅槃丸抢到手,还要为师父报仇!”
"师父当年只是来中原搜集涅槃丸,便被那些自命不凡的中原人联手围攻,要不是师父以心头血养出的阴阳蛊逃过一劫,还会有我们蛊神教吗?"
她说着更加气恼起来,回头望着身后沉默的众人,语气咄咄道:“你们说,我们身为蛊神教弟子,是不是应该为师父报仇雪恨?”
斗笠下的人闻言都仰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张或年长或年轻的脸庞。
约莫有三十余人,竟然都是清一色的坤泽女子。
紧跟在她们身后的是两名年长的女子,左边女子道:“蛊姥交代过,此行一切要听从圣女的安排。”
右边女子道:“二蛊女,你若是违逆圣女,便是违逆蛊姥,我们身为蛊神教的护法,可以对你施加血刑。”
渡丽含闻言,娇小的身躯猛地抖了一下,眼中涌现出浓浓的惊惧来。
血刑乃是蛊神教专门用来惩罚弟子的一种酷刑。
乃是让受刑之人脱光衣裳,放出九十九只嗜血蚂蟥趴在皮肤上,不断地吞噬鲜血,直到它们胀成一只通红的血球滚落下来,刑罚才会结束。
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渡清若,盼着她说些话压制这两个护法,可是渡清若只是平静道:“就地驻扎。”
渡丽含眼中立刻闪过一股浓浓的怨气。
她是渡清若的亲妹妹,可是渡清若对她永远冷冷淡淡,而且还一直打压她,就像她们是陌生人一样。
渡丽含满怀怨气,看着大家就地扎营,而那些毒虫也悄然地停了下来。
渡清若走到毒虫边缘,随手一挥,雨水中洒落点滴殷红,接着被雨水冲刷,化作一缕缕细细的血丝。
空气里立刻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
这香凝静深邃,淡而不散,蕴着蛊惑无边的力量。
漫山遍野的毒虫仿佛受到了致命吸引,朝着她身边蜂拥而来,贪婪地汲取着血丝中的奇香。
虫子聚集的越来越多,片刻后堆积成一座一丈多高的虫山。
无数的虫子在其中蠕动着,挤来挤去,钻进钻出,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蜂窝,却远比蜂窝可怖。
剩下的虫子还在朝这里不断涌来。
便是蛊神教弟子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远离了这座虫山。
而那两个护法盯着渡清若的背影,眼中流露出贪婪和浓浓的忌惮。
她们从遥远的南疆赶来,一路上的毒虫都被渡清若引诱过来了,跟着她们横跨两千多里。
期间这些毒虫互相吞噬,又生出新的毒虫,等来到此地,剩下的毒虫都是毒性最强的。
而因为食用了含着渡清若血液的雨水,这些毒虫都认她为主,任由她驱使。
这种可怕的控蛊能力,整个蛊神教除了蛊姥,便只有渡清若能做到。
她们又眼红,又恐惧。
只有渡丽含满脸不高兴,钻入自己的营帐中,闷头睡起觉来。
到了下半夜,她偷偷溜了出去。
而那座虫山,仍在不住蠕动着。
等她走后不久,营地不远处的树梢上,忽然显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这男子身形挺拔,瘦削,身穿蓑衣,蓑衣下是一袭破旧的青袍,脸上带着一个木头雕塑的面具,露出两只黑幽幽的眼睛。
他身形一动不动,像是幽灵般凌立在一棵大树的树梢上,看着黑暗中那座蠕动的虫山。
少倾,面具人身形动了。
足尖在树梢上轻轻一踏,整个人如一只大鹏般飞掠而起,眨眼间来到了另一棵大树上,足尖又是微一接力,凌空踏步,飞掠过成片树林,来到了树林边缘的一条官道上。
面具人离开没多久,渡清若便睁开了眼睛。
她嗅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
官道上停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
唯一不同的是,这辆马车很宽大,轮子要比普通马车的轮子厚重宽阔,车身也要更长一些。
而且拉着马车的马,足足有四匹,通体白色,无一丝杂毛。
更离谱的是,马车的顶上,覆盖着一条宽大的油布。
此时,一个眉清目秀的童子穿着蓑衣,提着只青铜油灯,正在马车前喂马,一边喂马,一边嘀嘀咕咕。
面具人轻轻落在马车边,只溅起些许水花。
童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嚷道:“无名,你又去干什么了?马料都没有了,你也不去买些回来。”
面具人无名默了默,道:“雨一停,我便去买。”
说着脱下蓑衣,掀开油布,钻进马车里。
入目便瞧见一只红泥小火炉,火炉上坐着一只陶罐,里面发出咕嘟嘟的声音,汤汁翻滚,溢出浓郁扑鼻的肉香味,还夹杂着蘑菇的鲜香。
火炉旁放着一只红漆木桌,木桌上碗碟勺筷一应俱全,桌旁盘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一袭白袍,鹤发童颜,神情舒朗,眉目清雅,气度非凡,一眼就能看出其年轻时必是位举世无双的美男子。
他微闭着双目,观之陶然自在,雅量高致,浩浩然有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