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766)
这时药箱也被人取来,柳蓁蓁一刻不停,立刻净手为林燕然看诊。
其余人都担忧不已,一个个扒在门框旁,探头朝里瞧。
王首春站在柳蓁蓁身边,打算给她打下手,结果压根插不上手,回头一瞧,一颗颗脑袋从低到高,将房门堵的满满登登。
“柳大夫,燕然姐怎么样了?”
“柳大夫,郎君还好吗?”
“柳大夫,你可一定要把郎君救过来啊!”
“燕然姐一定没事!”
一句句热切的话语从门口传来,每个人眼里都充满了担忧,神情更是紧张至极。
柳蓁蓁坐在床边,柳眉紧紧蹙着,正凝神为林燕然把脉。
对大家七嘴八舌的关切之语,恍若未闻。
心神仿佛全都牵系在林燕然身上,根本听不见外界的话。
王首春也自悬着心盯着她,盼着她赶紧给出诊断结果,可是看着看着,她忽然心中一动。
瞧瞧柳蓁蓁浑然忘我的模样,再瞧瞧躺在她身边的林燕然,她便好似发现了什么天机一样,眼瞳微微张大,接着眼底现出一抹恍然的神色。
她上前一步,轻声问道:“柳大夫,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柳蓁蓁这才回神,肃声道:“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巾,我要为燕然清洗伤口。”
王首春忙道:“好,那郎君没事吧?”
柳蓁蓁的脸色这次凝重了许多,语气笃定道:“她必定没事。”
王首春听出这话中蕴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意味,心头大定,当即道:“好,柳大夫你专心看诊,剩下事交给我们。”
说着往外走去,走到房门口挥手赶人。
“都别杵在这了,快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影响郎君看病。”
可是众人都舍不得离去,喊了半天,也没人挪开半步。
尤其是林凤凰和陈小花,两人眼也不眨,直勾勾望着,脸色急得发红。
王首春板起脸:“凤凰、小花,你们俩带头先出去。”
众人听出她不悦,这下都不敢停留了,一个个依依不舍地往外走,王首春跟着出来,吩咐陈小花去做吃食,林凤凰去准备热水和布巾。
林大山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手上的旱烟袋都忘了抽,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问道:“王管家,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首春心中也正犯愁,此事事关林燕然的尊严,她决不能轻易往外说,要说也只能等林燕然醒来,得了她首肯后,她才能对外给出一致的解释。
她便道:“乡堡,如今最紧要的是等郎君醒来,她在外就一直挂念着你老人家,此番归来也是思乡心切,临到家门口病倒了。你老且先回去歇息,郎君醒了,我第一个派人去请你。”
“另外,郎君很快就会醒来,这期间还要乡堡多操心,别叫大家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林大山一听便知内有隐情,当即点点头,出门去约束着围观的乡民散去。
宅子内外的喧哗,这才消停下去。
不多时,柳蓁蓁唤人,王首春驱散其他人,亲自端着水和布巾进去。
“柳大夫,郎君如何了?”
柳蓁蓁见她一人进来,再也忍不住,问起林燕然胸口上的伤。
王首春也没瞒着她,将她离去后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一一道来。
林燕然信息素爆发昏迷后,柳蓁蓁一直衣不解带地为她诊治,压根没顾上其他事,而林凤凰顾忌她脸上的伤,不忍心她操心,也没对她说林燕然被人肆意羞辱的事。
柳蓁蓁这时听见王首春所说,立时变色,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怎会如此?明月怎么能纵容这种事发生?”
王首春摇头:“我也不知道个中内情,但是我知,女皇陛下这么做,多半是没将郎君放在心上。”
柳蓁蓁缓缓跌坐下去,沉默了下来。
王首春继续说剩下的事,及至说到林燕然遭遇半步蛮神,胸口中了一刀,宝甲被划破,若非宝甲阻挡,多半已经没命。
她霍然捏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现过深深的疑惑,还有一股沉重的痛惜。
王首春察言观色,又将剩下事说的分明。
最后说到林燕然班师回朝后,就吩咐她筹备撤离,所有人分作两拨撤走,悄无声息,不带分文。
就这么风餐露宿,回到了凤凰镇,期间林燕然还专门拐到她遇险的悬崖,采上来两棵植物,打算给她试药用。
柳蓁蓁坐在床畔,眼神难过,默默无语。
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由自主攥住了裙摆,抓的褶皱横生,犹自不觉。
王首春轻声道:“柳大夫,郎君遍体鳞伤离开,必定是伤心到了极致,但是我怕她心结难解,还要劳烦你在她醒来后多多开解,譬如得了空,常来伴着郎君说些闲话也好。”
“若是郎君因此恢复往日快活,我们这些跟着郎君的人,都要感激柳大夫的大恩大德!”
柳蓁蓁听得皱眉,语气肃然道:“这说的是什么话,燕然是我师妹,又是我好友,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助她好起来。”
王首春立刻作了个揖:“柳大夫,是我说错了话,我知道你其实比我们还要担心郎君。”
柳蓁蓁扭头看着林燕然,担忧道:“我方才为她把脉,发现她身体亏空的厉害,气血亏损,生机消减,竟是被耗的快要油尽灯枯了!”
“她必然是一路上都在忍着,你们,唉,你们以后要仔细点,若是再回来晚点,她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