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797)
林燕然说完,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药材,一样一样往空簸箕里捡拾。
有琴明月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脑海里不住回荡着的只有一句话“我已经不爱了……”
林燕然收拾完药材,朝院子外走去,手腕忽然被拉住。
她想甩开,却不知怎么地,又没有做出来。
有琴明月来到她身后,将她手腕一点点抓紧。
林燕然听见她剧烈的心跳,还有喷向自己后领的呼吸,这让她忍不住抬了下手腕,想要挣脱。
就在这时,有琴明月忽然沉声道:“不对!你说的都不对!”
她语气带着一种急迫又痛心的激动,声音微微发颤。
“是你闯入我的生命,是你走进我的心,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不许!”
林燕然转过身去,冷淡地瞧着她,声音轻而坚决地道:“你还没明白吗?这不是你的意志能决定的,我已经不爱了。你尽可以将我当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也可以将我当做一个朝三暮四的人,都无所谓,因为不爱了,不在乎了,你的所有看法和想法,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她说完,将手腕抬起,慢慢旋转,挣脱了有琴明月的手指,而后便一步一步坚定又决绝地朝大门走去。
有琴明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一样,绵密的痛楚将她狠狠击中,她步伐猛地踉跄了下。
她想喊住她,告诉她她其实信任她,可是她马上想起大战结束时和慕容清的对话,慕容清让她警惕兵权再度旁落,那个时候,她为什么迟疑了犹豫了,没有坚定地选择相信?
后来大战还未结束,林燕然就让凤凰送来了虎符,那个时候自己心里是感到不安的,可是却接下了虎符,并且觉得她真的很理解自己……
这些回忆令她想要说出口的解释变得毫无底气,她又体会到那种心虚的感觉了,一切都是有根由的,林燕然的离去是一次次失望的积累,并不是突然间发生的任性妄为。
她就在这种心虚和恐慌中,眼睁睁看着林燕然走出去,喉咙堵的发干,却说不出一个字。
林燕然打开门,踏出门槛,立刻对上了洪宝赔笑的白胖脸庞,以及王首春关切又焦急的模样。
两人一起抢到她面前,同时想要说话,却同时停了下来。
林燕然看了眼洪宝,淡声道:“洪公公,去劝你的主子即刻回宫,国不可一日无君,你比我清楚。”
洪公公的笑变得浓了些,小心翼翼地道:“林郎君,这,其实,你若是和主子一起回宫,主子肯定马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燕然就别开了脸。
洪宝只好尴尬地住口,他身为伺候了两任皇帝的老人,太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多嘴的。
一直守在附近的沈琴心赶紧上前来行了个礼,可是发现林燕然根本没看她,只好尴尬地收回了手。
这时王首春总算说出话来:“郎君,你怎么样?”
林燕然对她点点头,以示安抚,接着瞧向焦急围上来的林凤凰、赤豹、林峰等人。
“我师姐呢?”
林凤凰赶紧道:“柳大夫回隔壁了,世子也和她一起回去了。”
林燕然来到柳蓁蓁大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门缝内闪过一条人影,她忙喊了一声:“师姐,你今日上山,没事吧?”
柳蓁蓁背对着她停下,脸上一派慌乱,她回了家,可是又放心不下,所以一直守在大门口偷偷张望。
没想到林燕然忽然到来,吓得想躲起来。
林燕然推门走进去,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忽地自嘲地道:“有劳师姐给我看看伤口。”
柳蓁蓁猝然转过身,脱口道:“你伤口又裂开了?”
林燕然故作轻松地道:“约莫是吧。”
柳蓁蓁已难受莫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跟前,一把拽住她袖子,将她拖着往里走。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怎么能又裂开了呢?”
“多疼啊,唉,你——”
“燕然我求求你,你爱惜下自己吧?我们医师的命也是命,我快要被你气死了……”
她看起来急的想跳脚,可是走路却走的十分缓慢,生怕又给她伤口震裂了。
林燕然像个做错事的学徒,不敢吱声,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进去堂屋。
柳翰飞正坐在堂屋喝茶,瞧见她立刻冷哼了一声,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阴阳怪气,就被柳蓁蓁眼神压制,被迫耷下脑袋。
柳蓁蓁拖着林燕然来到堂屋隔壁的药室,摁着林燕然坐在椅子上,接着便颐指气使地朝外喊道:“我药箱呢?”
柳翰飞身边的两个随从赶紧抢着去取药箱,柳翰飞一激灵地从椅子上起来,夺过药箱,送进药室。
柳蓁蓁又道:“热水、干布。”
柳翰飞咬牙,亲妹妹居然为了个外人,把自己当下人使唤,他气得一脚踹在随从屁股上:“听不见郡主的话吗?还不去打来热水,取来干布?”
随从一溜烟去办了,柳翰飞凑到药室门口,往里偷偷瞅了眼,结果被柳蓁蓁看了个正着。
“柳翰飞,你看什么看?我给燕然换药,是你能看的吗?”
柳翰飞恼怒道:“柳蓁蓁我告诉你,我是你兄长!”
他气呼呼怼了一句,可还是认命地避嫌出去了,这时随从送来了水和干布,他又认命地接下,亲自送进去了,然后板着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