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942)
王首春暗暗摇头,可惜了自己梳出来的漂亮发髻,女皇陛下居然不来找郎君,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走后,林燕然瞅了纸鹤一眼,继续扒饭。
扒了几口,又忍不住瞅了一眼。
最终拿了起来。
小把戏。她心道。
她又放了下来。
下午,她本来要去看看玉米的,或者出去转转,可是想到王首春告诉她,有琴明月去了玉米地,出去也许会碰到她。
她便又不打算出门了。
这一下午,有琴明月没来打扰她。
夜间,也没出现。
林燕然吃罢晚饭,收拾笔墨纸砚,又看见那只纸鹤。
她又忍不住拿了起来。
等到躺在了床上,手里还在漫不经心地把玩。
然后她发现了纸张背后透出的墨色字迹。
心里便痒痒的,忍不住拆了开来。
“今日甚想阿然。”
林燕然看的两眼发怔。
片刻后,她默默将纸鹤复原,蒙被,躺好。
闭眼,但是脑子不听使唤,恍恍惚惚都是这句话。
林燕然翻身,再翻身,换了好几次睡觉姿势。
最后暗叹:不该看的。
次日下了场细如牛毛的春雨。
她将桌子搬到了堂屋,临窗书写。
雨声淅沥,甚是宁静。
忽而门开,一阵风来,伴随幽香阵阵,她抬头望去,有琴明月打着油纸伞,从屋外走来。
风鬟雾鬓,素裙袅娜,款款而行,分外动人。
在门口合了伞,玉白的手,捋了捋打湿的发丝,忽而抬眸,朝她望来。
林燕然一时失神,再察觉,已被她走来面前,倾身,满头乌发倾泻下来,覆满她肩头。
暗香拂面,耳鬓厮磨。
她的唇,停在她耳畔,若即若离。
“阿然,人家为你磨墨可好?”
林燕然定了定神:“我已经磨好了。”
有琴明月轻声道:“那可有人家能为你代劳的?”
林燕然神色不变:“无有。”
有琴明月没说话,偏脸,静静凝视她。
林燕然和她距离极近,立刻从这种凝视中体味到一股微妙的气氛。
她想躲开,却又不肯泄露这种想逃避她的心思,便也回望过去。
现场一时静寂无声,唯有春雨淅沥。
有琴明月一直这样静而深地看着她,某一刻,她的手伸来,盖住她握笔的手背,那软白的掌心,柔柔软软,温温热热,覆盖下来时,林燕然握笔的动作立刻颤了一下。
她强自稳住,没动。
有琴明月的掌心从她手背抚过,慢慢捉住她的笔杆,轻轻一旋,便将笔从她手中接走了。
而后直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了她身边坐下。
那双墨色的眸子,凝视过来,波光潋滟,眼波似水。
停在她脸上,直视着她。
“有的,阿然口述,我为阿然书写。”
林燕然的理智拼命想拒绝,可竟因为此情此景,拒绝不出口。
有琴明月便那么凝望着她,似水的眸光,含着柔情,无声无息地将她的心软往外勾扯。
林燕然僵持了片刻,很为自己这种被动懊恼。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背过身去,口述起来药方。
身后果然传来笔尖书写的声音。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春雨,交织成一曲初春的乐章。
姬越淋着雨,浑身湿透,找到王首春。
丝丝细雨中传来他冷硬的声音。
“王管家,陛下不来找主人了吗?”
王首春先是疑惑,接着意识过来他问的是柳蓁蓁。
“姬越,这是郎君的私事,我们做属下的,不得干涉。”
姬越拧着浓眉,眼神如刀:“既是属下,便为主人计,神瑶国就是个无底洞,哄骗主人回去,不过是为了继续利用她罢了。”
王首春喝道:“姬越,你知道郎君重情重义,并不在乎身外之物,这才是我们这些人跟随她的根本原因,你少把自己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但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姬越冷漠打断:“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这般愚蠢。”
说完飞身而起,消失在雨中。
王首春跺了跺脚,被这句话气得不轻。
林燕然停下来时,有琴明月的笔也停下来了。
她转身,她恰好抬眸望来。
林燕然有些不适应这个场景,打算出去透透气。
有琴明月哪能容她走掉,冲她招手。
“阿然,你且来看。”
林燕然走过去,背着手,站在距离她三尺远的地方。
有琴明月侧身,将写满字的纸书展示出来。
“人家这手字可还入眼?”
林燕然挑了下眉尖,语气平平淡淡:“女皇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暗指她以前多次夸过她的字。
有琴明月听出她话中的一分怨念,伸出手去,捉住了她的指尖,慢慢捏紧。
而后仰面瞧着她。
“阿然,我在学。”
这句话,很突兀,可是林燕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之前说过的那句“阿然,明月不会爱人,也不会做妻子,但是明月愿意学……”
她的心,被这些字眼温柔地撞击。
可滋味并不好受。
一面她的心理防线变得岌岌可危,一面又想起以前被她百般冷落,两重滋味交汇在一起,像是两条麻绳不停地拧紧,纠纠结结,闷闷涨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