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总想和离(重生)(57)
她垂下眼皮,嘴角挑起。反正没人知道燕凌活不过这个冬天,朝中甚至已经有些人开始支持太子,以那个新上任的府尹为首,真是一群蠢货。
公主和亲嫁给太子合情合理,但当纪青莲这么向燕殷德提议时,一向耳根子软的他竟然一口回绝,“要嘉仪和别人共侍一夫,不是委屈了她吗?”
秦家这么多代男丁家里也没有娶妾的,那阿玥是秦家的宝贝,嫁到皇家来,燕殷德也没想过要给燕凌纳侧妃,大衍往上也不是没有一夫一妻的皇帝,开国帝后不就是吗?
“嘉仪嘉仪,到底嘉仪是你女儿,还是太子是你儿子,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姐姐......”
燕殷德皱着眉打断,“你别提那个贱.人。”
“好好,不提,但太子哪有不许纳侧妃的道理,这样旁人也会认为秦家以势欺人,陛下想过吗?”
燕殷德不语,纪青莲又说:“再说了,太子不尚公主,难道你要让她进宫为妃?”她哼了一声,拿娇道,“我看啊,你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唉,你又扯到哪去,朕对那些异族美人根本就没意思。”燕殷德说的是真的,他喜欢的一直是温婉文秀的女子,像......
他摇摇头,“总之,你别胡思乱想。”
“那陛下说说,你准备如何安置这个西戎公主?”
“过了中元节再说罢。”燕殷德一句话打发了纪青莲,明显是不想管这事。他抱住纪青莲还想温存一下,纪青莲耍起性子,转过身,“臣妾身子不适。”
以往她这样,燕殷德必来哄她,她再磨一阵,他就会松口,但燕殷德看来是真的不想把那个西戎公主指给太子。
太子妃是别人也就算了,是嘉仪,他想到他的小仙女听到这个消息后哭得鼻子红通通,小脸皱成一团的模样来找他诉苦,心就揪起来。
皇后说的对,燕凌就是没有嘉仪重要。
夏季人本就浮躁,“那皇后好好休息。”燕殷德生硬地说了一句,好声好气都没有。
纪青莲咬碎一口银牙,也被气到,没有挽留。
今夜月朗星稀,是中元节快到了,夜风吹过,带来几分凉爽,驱散了他刚刚从皇后那带起的烦闷。又觉这皇后是越来越烦人了,每回见了他总是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年纪渐长,脾气也越来越大,难见曾经的半点温柔和顺,他何必上赶着找不痛快?
燕殷德走出未央宫没多远,见那边桥下有一抹熟悉身影,蹲在河边,这背影似曾相识,他心中一动,示意跟随的人别发出声响,他则轻轻走上前。
从她身后看过去,原来她是在放河灯,那灯上立着小小一根蜡烛。燕殷德走近看清这是个小宫女,只见她双手合十,闭着眼,两颊敷着淡淡桃粉,画两条春山含翠似的柳叶眉。
燕殷德恍惚间想起他还是太子时,刚娶了纪家的嫡长女,因她眉生得淡,他喜欢用螺子黛为她画眉,最喜欢的就是这柳叶眉,衬她的眼,横波潋滟,极是柔美。
他又细细去看这宫婢,其实五官并不像她,她是鹅蛋脸,这小宫女是瓜子脸,下颌尖尖,倒是更像青莲。
纪小柔睁开眼,好像刚刚才发现身旁有人一样,惊得跌坐在地上,“你...你是何人?”
她这般受惊怯弱的模样,激起燕殷德怜贫惜弱的心,不觉起了意,他不答反问:“我倒问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可知宫中禁止私自放流水灯?”
她细声细气的,脸憋得通红,“我没有在灯上写字,没有违反宫规。”
“哦,你还会写字?”燕殷德眼睛一亮。进宫的非女官,为奴为婢的大多是平民或贫苦家庭出身,念过书的极少见,好多是入宫后才学会认简单的几个字,她竟然会写?
“小时候娘亲教过。”她低着头。纪小柔的外公是秀才,她娘也念过些书,不过并未怎么教她,读书写字是纪道芳派人逼她学的。
“你抬起头说话,不要怕我,”燕殷德打量着她,真如芦苇一般柔弱啊,又问:“你在给谁放灯?”
纪小柔抬起一张白皙的小脸,泫然欲泣,“是我娘,她过世了,过几日是中元节,我想为她点一盏灯。”
“家里可还有别的亲人?”
“只有阿娘,阿娘过世后我无依无靠,便入了宫,只求有瓦遮头,你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放灯,姑姑们会打我的。”她咬着唇,蹙眉的样子也惹人怜。
燕殷德笑了,“好,我不告诉别人,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你是哪个宫里的?”
“我...我不告诉你,你会去告状的。”她绞着帕子,偏过头去,屈着膝坐在草地上,看上去娇小玲珑。
燕殷德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眼前的小宫女神态明明就同青莲少女时差不多,竟比那时的青莲还要娇羞柔美。
他靠近她两步,“你不告诉我,那我上哪找你去?”
纪小柔又露出惊讶表情,“你还要来见我?不行的,不可以私会。”
真乖,燕殷德点点头,才说:“宫女不能私会外男,但朕不一样,朕想见你,你要抗旨不成?”
“你是陛下?!”纪小柔捂住嘴,像是愣了一下,才忙跪下行礼,“奴婢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她说得磕磕巴巴,吓坏了一样。
燕殷德扶她起来,又觉入手软绵,不舍得松开,纪小柔面上红了红,假意羞涩推拒,燕殷德越发心猿意马,伸手欲搂。
“陛下不可。”纪小柔弱弱地推挡。
燕殷德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在她的娇弱下,他显得那么强大,充满力量不容抵抗。此时听她拒绝,他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一样,硬是抱住她,“朕是万乘之尊,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