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跑路(124)+番外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恍若冰雪消融成春水。
他诱哄道:“之盈,我没听清,你再唤一声,好不好?”
贺之盈似是有些恼了,豁出去般地唤了一声,声音大了不少,直震得他胸腔发软。
“兰衡哥哥!”
容惟这才满足,语气温柔,“既然你已清楚前世之事,现下该愿意嫁给我了吧?待将容恂处置了,我就去让圣上赐婚,好不好?”
怀中静了几息后,传出一声闷闷的“嗯”。
容惟胸腔微震,双臂更是将她揽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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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惟将她送回朱府后,嘱咐她这几日莫要出门了后,便急匆匆地御马走了。
之后几日,她一直未见到容惟,只听闻宫中传来了纪明毓革职下狱的消息,而三皇子容恂因勾结剑南节度使,被朝廷派人暗中捉拿,京城街路上也多了不少巡逻的侍卫。
这日,一向晴朗的天色也转为阴云密布,灰暗的天空低垂,阴云笼罩着全京城,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雨。
贺之盈望着天色,唤来霜云同紫锦。
“天色有异,想是要有一场暴雨,快将院子里的干花收起来吧。”
霜云同紫锦忙领命下去忙碌。
倏地,院子传来一阵脚步声,听上去甚是着急匆忙。
贺之盈心跳漏了一拍,手上握着的书籍一个没拿稳,书页翻飞地落在了厚实的地毯之上。
她透过雕花窗往外望去,只见贺岚身边的婢女将长云带进了院中。
贺之盈心头浮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长云在此时出现在朱府,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她忙迎了出去。
长云朝她作揖行了一礼,语速飞快,显是着急得很,“贺娘子,三殿下带兵往宫中去了,太子殿下担心他们会对娘子不利,特命属下将娘子接往殿下的私宅。娘子快收拾收拾东西同属下走吧。”
容恂带兵入宫了?这是要发动宫变吗?
贺之盈深知此事事不宜迟,急忙令霜云同紫锦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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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被乌云遮蔽整日的太阳终于落了下去,天空中的最后一点光也蓦然消逝,黑压压地沉了下来。
未过多时,一场暴雨如期而至,肆意冲刷整个京城。
暴雨打在将士铁甲之上,将其上的鲜血与灰尘都冲了个干净,焕出的冷光寒凉刺骨。
宫城之内,平日里百官议政的大殿内,鲜红溅上窗纸,以白为底,更衬红的刺目。
巨浪过后,仅余一阵沉寂。
容恂已被万剑所指,大势已去。
他嘲讽地笑了起来,双眼通红得似要涌出血泪,他看向上首已是苍老万分的皇帝。
“父皇,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容惟。为什么?自他一出世便是太子,他被取名为‘惟’,而我却是‘恂’?”
皇帝颓然地跌在龙椅之上。
片刻后,他疲惫而苍老的声音从上首遥遥传来,“为你起名‘恂’,便是希望你谦恭、谨慎,如今你竟带兵逼宫!”
经过今夜这一场宫变,他知道他已无法在玩弄帝王的权衡之术了,两个儿子羽翼渐丰,斗得你死我活,其中一个更是勾结了节度使,带兵逼宫。
容恂笑得更是讽刺,剖肝泣血地吼道:“父皇你拿我掣制容惟之时,可有想过当初为我取名的用意?!”
一把剑尖直指他咽喉。
容恂满眼不甘,顺着冷剑朝上望去。
只见容惟一身明黄太子服制,眸中冷然涌着恨意,“他对你们母子还不够好吗?!你是不是不知道,当初我兄长容怡是怎么死的?”
容恂狰狞地笑了起来,往日温润的样子不复。
“你兄长心术不正,小小年纪便要害我母妃腹中胎儿,父皇不过小惩大戒,是他自己身子骨撑不住,父皇还补偿你们母子,你一出生便把你封作了太子。容惟,你的太子之位,可是踩着你兄长的尸.首得来的。”
提起容怡,那直指着容恂的剑尖不可抑制的稍稍打颤,“我兄长当真是自己撑不住么?需要我再传召当初为我兄长医病的太医前来吗?再者,我母后为何生嘉乐时难产,后再难有孕?容恂,这些年来,圣上偏宠的,究竟是你们母子,还是我同母后,你心中不清楚吗?”
容恂面色灰败,神情似哭似笑的难以辨明,“那又如何,到最后,父皇还不是选择你?”
容惟冷笑一声,“你自己棋差一招。”
兄弟交锋间的话语俱数化做锋利冷剑,扎入老迈的皇帝心中。
他缓缓站起,身形不稳,险些就要从龙椅上栽下去,“都别说了!”
说着口中咳嗽几声,苍老的皇帝忙以巾帕捂口,望见其上的一抹鲜红也已是习以为常,神色平静地收入袖中。
“传朕旨意,三皇子容恂蔑伦悖理,罔顾国法,私下勾结节度使,染指盐铁。即日起发配边疆,今生今世不得踏出一步。太子容惟,护驾有功,特赐监国权。”
容恂闻言,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讽刺。
而上首的皇帝似是强撑着一口气下的旨,说完后便身形一歪,从龙椅上跌了下来。
殿中顷刻忙做一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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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风雨打得雕花窗簌簌作响,容惟的私宅干净整洁,房中燃着的烛火将女娘的身影映在窗纸之上。
只见那纤瘦的身影在房中来回踱步。
自从到了这个宅子后,她心口就莫名跳得飞速,浑身血液都急躁起来,激得她难以平静。
她忍不住朝外道:“长云,还没有消息吗?”
门外长云的声音传了进来,“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