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跑路(130)+番外
贺之盈沉默下来,成婚后他们无有一日不是待在一处、交颈而眠的,她从前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济江时那般眼高于顶的孤傲郎君,成婚后会是这般粘人。
但他此刻又让她莫名觉得有几分……可怜?
贺之盈心下一软,方才因被他拒绝而微扬起的怒火也散了个干净。
她忍不住凑近,挽住他精壮有力的臂膀,红唇在他面上亲了一下,软了音调道:“兰衡哥哥,我怎么会厌了你呢?”
容惟瞥她一眼后收回视线,似是不信,语气淡然,“真的?”
贺之盈连忙用力地点头,以证她所言为实,“自然是真的!”
他将贺之盈的手轻轻拂了下去,轻叹了口气,哀怨道:“但你却要我独守空房。”
贺之盈“欸”了一声,连忙抬起被拂下去的手,情急之下,这回直接紧紧地抱住他的窄腰。
见他这失落的模样,她心头生了几分愧疚,想也未想道:“那我补偿你好不好?”
被抱住的太子殿下转过头来,眸中的哀怨一扫而光,放着淡淡的亮光,语气夹杂着几分惊喜,“真的?”
哪里还有方才半分失落的样子?
贺之盈此刻方才意识到不对,立即想要松开抱着他腰腹的双手。
却被那人察觉,瞬间用大掌死死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挣脱。
贺之盈立眉瞪眼,声音不由自主大了起来:“容惟,你诓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拦着我,不让我出宫住?”
被猜对心思的男人厚脸皮地换上了一脸无辜的神情,但那姿态却是理直气壮得很,“不是你自己说着要补偿我,这是要耍赖?”
说罢也不肯再听她反驳之语,直接从软塌上站起俯身,长臂伸过她的膝弯,将她横抱在怀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做过千百遍。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拔步床走去。
贺之盈双膝被他的左臂紧紧束着,只有小腿能动弹,如踏浪般的挣扎起来,绣鞋上的明珠映着光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流畅的弧线。
“你诓我!”
“没有。”
“你就是诓我!”
“好了,省点力气。之盈妹妹,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不如我们试试那本册子上的……”
“我不要!”
话语间,贺之盈已被放在拔步床上,挂在床内的那幅紫红葡萄,艳丽夺目。
她想着逃脱,只是双脚刚刚沾地,那人长臂便伸了过来,抱着她的腰将她拉了回去。
殿中响起一阵暧昧声响。
最终,贺之盈身体力行地令幽怨满满的太子殿下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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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京城西边的沈府中。
白日贺之盈同沈若真在京城内转了一圈,将先前没去过的新奇地方,没逛过的铺子都逛了遍。
但到夜间,二人仍是精力满满,卧房里不住传出笑谈之声。
“我父亲母亲在济江过得可好?”贺之盈问道。
上回见他们,还是她同容惟成婚时,贺廷同薛燕回照规矩来观礼。
二人在收到信得知女儿成了太子妃时很是惊喜,满心欢喜地盼着上京这日,但上京后得知这太子竟然就是当初借住在家的表公子时,惊喜变成了惊吓,不由得庆幸当初未怠慢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
不过私下震然归私下,二人在皇帝皇后面前也未露怯。
婚仪一过,因着贺廷公务在身,二人便赶着回济江去了,之后便是偶而通一封家书。
沈若真笑道:“好得很呢,济江现在谁人不知你爹娘有个太子妃女儿?自是无人敢轻视的。”
贺之盈松了口气,父亲能力平平,容惟做事上又向来公私分明,定然不会明着提拔她父亲。不过因着她成了太子妃,多多少少还是为家族中人带来了些助力。
躺在一旁的沈若真又感慨道:“我压根没想到,你的那位表兄竟是太子假冒的,难怪眼睛长头顶上。你都不知道,我收到你的信时有多惊讶,恨不得立刻雇了马车到京城来寻你。对了,那你那位真表兄呢?你可见过他?”
贺之盈回忆起几次见宋元熙的场景,似乎都是在宫宴上?
“就见过几次,说来也奇怪,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总感觉他一见到我就避着我走。”
沈若真笑道:“你家殿下将你看那么宝贝,你那表兄怎敢同你说话?”
贺之盈娇嗔地横了她一眼。
沈若真掖了掖被角,转过身来,收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当初收到信,我还当心你当了太子妃后会被他欺负,到京城见到你,我才放下心来。”
也难怪沈若真担心,就凭容惟一开始在济江时的那副姿态,她自己当初也曾担心过。
究竟是何时他对她态度有了变化?若不是当时她要退亲,她可能会一直以为容惟只是想报恩,半推半就地才从了她。
贺之盈下定主意,哪日还得好好盘问盘问他。
可转念一想,连她自己都不知晓何时对他动的情。
或许情意总是化在潺潺流水中,如润物细无声一般,在某日忽然的冒出了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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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容惟便派了长风来问她何时回东宫。
彼时贺之盈正挽着沈若真的手,要带她去看她的香铺,闻言摆摆手道:“午后吧。”
长风哭丧着脸,昨日太子妃说今日就回东宫,今日又说要到午后,这可叫他该如何同殿下回话?他可不想面对殿下那张乌黑如锅底般的脸。
同沈若真逛了一圈香铺出来,二人便顺道去附近的茶楼坐了坐。
这在茶楼一坐,便碰到了许久未见的江皠同一众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