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跑路(17)+番外
他疑惑地看向容惟身后的随从,企图推测发生了什么。
但容惟已看到他回来,将手中的花束交给他,“找个花樽插好。”
“是。”长风二丈摸不着头脑,这是打哪儿来的花束,自从到济江后,殿下房中便没有专门侍花弄草的小太监了,自然也没有花樽插花。
容惟身后的随从拼命地给他打眼色,他似乎明白了——
这是那位表小姐给的花。
令他震撼的是,殿下竟然收下了,一个小娘子,而且是对他别有想法的小娘子给的花!
长风的表情又困惑变为恍然大悟,又由恍然大悟变为震撼,这一番变脸自然逃不过容惟的双眼。
容惟觉得自己方才的感觉奇怪极了,他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此刻看着长风的眼神,羞恼的感觉又涌上来,不自觉加重了语气:“愣着做什么?”
男人面色发黑,风雨欲来,长风不敢怠慢,连忙应下,抱着花跑去找贺府要花樽了。
容惟站在原地又陷入沉思,但仍旧想不明白,只觉青筋突突直跳,不得不放弃深思,自暴自弃地挥袖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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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转星移,蹲守了三日的女娘蹲到了猎物后,又发生了让她极难为情的事,她心中的火熄了一半,仅微弱地燃着,连着几日都没有再去那个郎君面前晃悠,以引起他注意。
凑巧的是,香铺开业在即,她这几日不仅要例行每日的弹琴作画,闲暇时她还得将精力分在筹备铺子之事上,大大小小的事均由她做最后敲定方能安排下去,她也无暇顾及容惟。
香铺由她起名为“闻思楼”,意蕴每味香都有独特的内涵,需客人细细品鉴。
在外她并不亮明主家身份,事事均由她一手培养的掌柜出面,她只在幕后谋划。
因此外头人只知这新开张的香料铺背后的主家大有来头,却不知是谁。
贺之盈挑了下灯花,灯花一跳,她精致的脸在幽幽黄光下忽明忽暗。
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情报,最好同京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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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香铺筹备妥当,剪彩开张。
因她对当下局势的把控,以及她调得一手好香,济江的贵女夫人们对这些不走寻常路的新鲜香料好奇极了,一时间闻思楼前门庭若市。
掌柜每隔三日会将香铺情况以及所探消息同她汇报,但今日是开张第一天,因此刚用完晚膳,贺之盈便收到紫锦来报。
“女娘,彭掌柜求见。”
贺之盈彼时正将一双柔荑浸在泡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闻言取手巾擦干双手,边道:“请进来吧。”
不过多时,紫锦便领着彭掌柜进来。
彭掌柜原本是贺之盈名下其他铺头的掌柜,自贺之盈正式接手父母为她置办的铺面后,便一直追随着贺之盈。
其虽是女儿身,却在经商上颇具才干,将铺头打理得井井有条。
是以自贺之盈重生后脑中冒出想开香铺,以阻止坐以待毙的情形发生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彭掌柜。
不仅如此,她如今还在考虑着是否要将她带去京城,继续打理香料铺。
贺之盈敬重这个才识过人的女掌柜,礼数周全地命人看了茶,待彭掌柜饮下半盏,方才开口道:“今日情形如何?”
彭掌柜笑容和蔼,“娘子,今日有不少名门贵女,及高官夫人光顾,娘子真真是调得一手好香,刚开张便如此受欢迎。”
贺之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您过誉了。”
又转而语气严肃地问道:“可有探听到什么?”
彭掌柜不好意思地说:“娘子,今日刚开张,暂无所获。”
女娘笑笑,“是我心急了。”
“不过,”彭掌柜话锋一转,女娘立刻神色微变,正襟危坐,等待下文。
彭掌柜迟疑着继续道,“今日盐运司同知徐顺义的夫人也来光顾了,我无意间探出一些蛛丝马迹,但其为人谨慎,我欲再往下探问,徐夫人是死也不肯开口了。”
徐顺义是她父亲同窗,两家在济江均是土生土长的当地名门,她与徐顺义的夫人也有几分接触,其为人谨慎,确实无法从她口中知晓什么消息,纵使彭掌柜一贯灵敏,但能探到蛛丝马迹已是厉害。
“什么蛛丝马迹?”她问道。
“似乎……徐府有在豢养死士。”
贺之盈心中一惊,徐顺义为何要豢养死士?他不过正四品盐运司同知,虽盐运司一向是个肥差,但大祁对盐榷一向管理严格,各地盐运司也少有钻空子的,那他究竟为何——
她又回忆了一番前世,心中确认在她死前,徐顺义似乎并没有干什么特别的事。
但她心中却觉得,这件事必定不简单。
“此事干系重大,你小心查探徐府为何豢养死士,以及豢养数量,若有所获立即来报。”贺之盈正色交代。
彭掌柜见她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也明了此事的紧要,认真答道:“是,我会尽力去做的。”
随后彭掌柜将铺面细节等再同她对了一番,二人商讨着后续经营计划,原本尚有些明亮的天色随着时间流逝,已完全黑暗下来。
彭掌柜见天色已晚,担心叨扰了女娘,便提出告辞。
贺之盈命紫锦领彭掌柜离开。
彭掌柜一走,贺之盈面色立刻沉下来,她盯着眼前跳跃的灯花,心中百转千回,脑中回荡着彭掌柜刚刚告知的徐顺义豢养死士的消息。
一个四品官豢养死士,必定有所图谋,他是在为京城中哪个贵族或是高官效力?
她逼迫自己又将前世所知细细回想,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想了许久,仍想不出任何不对之处,遂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