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跑路(25)+番外
糟了!表兄还在外头!
贺之盈胸口一紧,心上泛起一阵绝望,他腿脚未好全,虽平日行走无碍,但在此生命危急的时刻,他该如何——
此时门外传来跌宕脚步声。
莫不是贼人闯进来了——
“啊——他们来了!”
花厅中众人均听到了,一时间凄厉惊恐叫声不绝于耳。
贺之盈心惊胆跳,几欲拔出匕首。
第14章
花厅里本就女眷居多,郎君稀少。
贺之盈眉头紧蹙,若真闯入贼人,人数不多还好,若人数众多,她凭这一把匕首不知能否脱身。
对了!贺之盈眼前一亮,摸了摸腰间,果然摸出一个暗蓝色绣海棠暗纹的锦袋,里面装着些许白色粉末,是她调的迷香。
此香她取名为“醉梦”,其方便之处就在于无需用火焚烧,不必出门还带个火折子,只需一洒,便能让对方立即陷入梦景,久久不能清醒。
她今日出门时鬼使神差地顺手带上了,没想到竟在现下派上用场。
但她没想到会碰上这么多人,早知道多带些了,贺之盈懊恼。
此时,那伙人奔到花厅门口——
厅内响起惊恐的尖叫,贺之盈猛地把袖中匕首拔出,匕首映着寒光,幽幽地照在贺之盈右颊。
“是我!你们看清楚!”
好熟悉的声音。
众人定睛一看,看清来人,这才松下身子来,原是徐蓬与,但他此刻头发散乱,原本束在头上的白玉冠也不知所踪,在凉凉月色下,可依稀看出他衣袍上的暗红。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郎君,满目惊慌,有的甚至浑身还打着颤,想是一场搏斗拼力杀出重围,逃来花厅。
一郎君惊魂未定地道:“你吓死我们了。”
贺之盈连忙朗声问:“徐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表兄呢?”
“是啊,到底怎么一回事?”
“徐公子,我想回家,你快派人送我走吧。”
徐蓬与也是一脸神魂刚刚归位的样子,“我们正在舱外品酒论诗,忽然打来一个大浪,将灯火全都淹灭了。我正要叫人来点灯,这时一艘小船不知何时从背后追了上来,个个身手矫健,武力高深,瞬息就上了我们的船。”
花厅里响起骚动,徐蓬与此言带来莫大的恐慌,门外刀剑声依旧不绝。
“我府上的护卫立刻与他们交手,我们这些会武的郎君也动起手来,但那群贼人不发一言,招招狠辣,我们落了下风。我府上几个护卫拼死护着我们杀出重围。”
“那该怎么办?你府上的护卫都不敌,我们今日要葬身居阳江了吗!”女娘带着哭腔喊道。
“呜呜我要回去找阿爹阿娘!”
“我们都不会武,等外头杀完了,那贼人闯进来,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有郎君开始埋怨徐蓬与,“徐公子,你为何要将宴设在江上?我们虽都会水,但江流湍急,夜寒露重,江水那样冰凉,我们能否游到岸边都不知道!”
“是啊徐公子,今日我们都要丧命于此了!”
徐蓬与驳道,“我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贺之盈听着只觉头痛,丧命的阴云笼罩在花厅上方,云下的众生或惊惧惶恐,或茫然哀怨,或冲冠怒发。
“徐公子,你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沈若真出言问。
众人闻言纷纷反应过来,“画舫没有逃生船只吗?”
徐蓬与凄笑道:“在后头,但被铁链锁住了,钥匙在外头的护卫首领身上。”
有人质疑道:“你方才逃进来时怎么不取了再来,我们现在也可逃生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胡首领正被五六个贼子纠缠,他以一对多吃力得很,我们也是拼死才逃出,哪有机会去取钥匙!”
“那你此刻逃到花厅,没有钥匙,过一阵子贼人闯入,我们还不是要死!”
徐蓬与吼道:“我回来不正是要搬救兵吗!你们可有人愿与我同去取钥匙?”
厅中又吵嚷起来,几个郎君互相推搡,但没有人站出。
贺之盈无暇顾及,奔到徐蓬与身旁道:“我表兄呢!他是不是还在外头?”
徐蓬与讶然,似乎是没想到贺之盈此时还记挂着表兄,但还是老实答道:“他在外头,没想到他武功那么好,但即便如此,对方人数众多,他也受了伤。”
听到容惟受伤,贺之盈的心又高高提起,一股焦躁涌上心头,血液奔腾着流向大脑。
若是……若是表兄出了事,她这么久倾注在他身上的心思全白费了不说,京中的三姨母家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家的!
她好不容易才重生,难道要满盘皆输了吗!
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上辈子她也没听说徐蓬与遇袭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动?还是徐家瞒下了消息……
此时有郎君嚷道:“徐公子,我与你出去取钥匙!”
此言一出,紧跟着也有几个郎君站起身来,叫道:“我也去!”
徐蓬与一怔,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几个世家郎君愿意舍命救人,其中还不乏平日里只识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
“好!那我们快去吧,他们恐怕撑不了多久。”
门外打斗声伴着江浪滚动,如无数细针般密密麻麻地刺向她的耳边,令她全身血液沸腾,几欲逆流。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救下他!她所带的那点醉梦,迷晕几人趁机救下他应当是足足有余的。
若能趁此机会挟恩图报,就算攀不上这门亲事,他救下了三姨母的独子,三姨父想必也愿意在朝中出力扶持父亲或族中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