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跑路(32)+番外
可她昨夜竟又久违地梦见了前世,现下闭上眼,眼前仿佛又浮现着那个月牙胎记。
昨夜大雨滂沱,可她梦中也是疾风甚雨。
贺之盈睁眼,不愿再去回忆。
-
午后未时,贺之盈卧在美人榻上翻动着书卷,因着右手受伤,她只得将书平摊在茶案上,用左手翻动,饮茶时也动作凝滞。
“娘子,彭掌柜来了。”紫锦来报。
贺之盈合上书卷,“请进来吧。”
女娘又翻过一个茶杯,将壶中花茶注入,动作有些吃力,霜云欲帮,却被她拦住了。
不过多时,紫锦便领人进来,细心地和霜云带着房里伺候的女使退下。
“昨日徐蓬与生辰宴的事,你应当也听说了。”
彭掌柜点头,“是,我知道娘子必定要查明那伙贼人的来由,已派人去查了。”
贺之盈面色流露出赞赏,“做得好。”又问道:“那日你说徐家豢养死士,可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了?”
“正要和娘子说呢,娘子来铺中那日,徐夫人和洪夫人以及其他官夫人也一同来了铺中。”
女娘颔首,表示记得那日。
“那日徐夫人与洪夫人言语中提及了一个庄子。”彭掌柜继续说。
贺之盈眉头一皱,“庄子?”
彭掌柜点头,鬓间的步摇微晃,“是,后我再以言语试探,只得知似是徐家的庄子,有时洪夫人会随洪大人一同前去,两家相聚。”
“高官置办庄子等财产,不足为奇,他二人是上下级,平日里有来往,也不足为奇。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徐家豢养死士,徐顺义只是个盐运司同知,其中,会不会有他的上级,也就是洪旭辉的手笔呢?”
贺之盈以左手手指沾茶,在红木茶案上写下“庄”,因左手使用不顺,一个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彭掌柜蹙眉思索,“娘子所言不无道理。”
“目下我们只知道这个庄子,先顺着这个查吧。”女娘用沾湿的手指将庄字圈起。
“我有感觉,那日徐蓬与生辰宴上离奇出现的贼人,怕与徐顺义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18章
贺之盈又问了铺中的经营情况,如她所料,那些时新的香料果然很受贵女夫人们的喜爱,甚至有不少郎君慕名而来,买了讨小娘子的欢喜。
“娘子,不少女娘问能否特制,并表明愿意出高价,娘子可有打算?”彭掌柜问。
当然有,但问题是,不久后她就要离开济江,短时间内她也无法培养一个徒弟,若就制这一个月,到时她上京,特制又做不下去,不免容易叫人发现她就是幕后东家。
因此她打算在京城开香铺,只售特制香,也难叫人发现,况且京城达官贵人多,卧虎藏龙,售特制香一方面方便拉近关系打探情报,另一方面,绝对能赚得多过济江很多。
只可惜她不便把彭掌柜带去京城,到京后又要花时间调教新的掌柜,培养可信任的人,怕是要筹备不短时间了。
见女娘摇头,彭掌柜不再提,二人商讨了一下后续经营计划,彭掌柜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了。
“娘子,先前徐公子来过。”紫锦送走彭掌柜后,带来这一则消息。
“他来做什么?”贺之盈问出口,突然又想起来,昨日车窗外徐蓬与说今日要亲自上门赔礼。
耳边紫锦的声音模糊了些许,昨日坐在她身旁的芝兰玉树的郎君又浮现在她脑海内,他们以眼神口型交流如何应付窗外的徐蓬与,并不宽阔的马车内,他们前所未有的亲密。
旁边的紫锦仍继续在说:“然后表公子便出去会客了,似乎还问了那伙贼人的情况呢。”
“贼人”二字拉回沉浸在昨日马车内光景的女娘的思绪,女娘怔愣,“等等,你说表兄出去会客?”
“是,昨日娘子与表公子都受了伤,徐公子自然是上门一道赔礼的,连金疮药祛疤膏等等药物补品都是送了双份呢。”
听到“祛疤膏”,女娘立即道:“把他送的祛疤膏留下,其他的丢库房里吧。”
徐蓬与送的东西,应当不能太差,她手上没有什么好药,祛疤膏自然也是功效一般,但她又极害怕留疤。
“是。”
贺之盈继续问,“那徐蓬与调查出了那伙贼人的情况了吗?”
紫锦回忆,“奴婢也是听当时在厅前伺候的桐花回报的。似乎是——没有,据说徐公子派人回去增援后,那些黑衣人能逃的便逃了,逃不走的便自刎或咬舌自尽,最后竟是一个活口都未抓住。”
“一个活口都未抓住?”贺之盈讶异。
“是,表公子还说,这些死士当真是忠心,就是不知为何而来。”紫锦补充道。
死士……
徐顺义也豢养了不少死士,济江城内究竟有多少人在豢养死士?还是说——这些人就是徐顺义派来的,这些人的目标大概率是冲着表兄而来,派出那么多死士,若不是表兄本身武力高强,长风又忠心护主,昨夜又会是何境况?
可徐顺义和表兄,有什么勾连吗……
徐顺义虽是正四品盐运司同知,但盐运司一向是肥差,徐家在济江又是世代名门,因此徐顺义在济江也是有不少威望,可这些在京城也是不够看的,徐顺义能和京城的表兄有什么关联吗?
贺之盈想想还是否定了这种可能,那究竟是谁豢养了武力如此高深的死士?
女娘背上泛起一阵冷寒,前世她竟不知,远离京城的济江城竟也是如此的波诡云谲……
“那徐蓬与怎么回答的?”贺之盈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