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为何跑路(76)+番外
谢越婧秀眉一扬,又惊又喜,“真的吗?兰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也未修书告知母后一声,好让我准备赐婚。快说说,是哪家娘子?”
容惟立即看透了母亲同芫姑主仆二人的一唱一和,无奈地摇摇头,正欲回答,又被母亲打断。
谢越婧面上沉稳神色减了几分,“诶——让我猜猜,这女娘必然是你在济江认识的,是也不是?”
说着似是恍然大悟,一拍手掌,“我知道了!是贺家的女娘吧?”
容惟面色无奈极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了结最大心事的皇后娘娘语气都轻快几分,笑得开怀,“能被你这般挑剔性子的人看上,这女娘必定才貌不俗,还另有过人之处。”
只见坐在下首的高贵太子殿下白玉般的耳垂染上绯色,“她……对儿子甚是上心。”
皇后笑容微带玩味,“你腰间戴的兰草玉佩,便是贺娘子送的吧。竟让你连戴了十几年的玉佩都摘下了。”
容惟看了眼那玉色润泽的兰草玉佩,心中更是充盈,“她送了儿子不少香,过会儿我派人送些给母后。”
皇后心知自家儿子这是想在自己面前,替贺娘子搏个好印象,大笑道:“不必了,母后就不夺你所好了,你自个用着吧。”
容惟耳尖更是红润。
谢越婧沉吟片刻,“若我未记错,贺娘子父亲是正四品济江知府?”
容惟正色道:“母后,您知道,儿子不在意家世。”
谢越婧见儿子这个严肃的样子,忙笑着安抚,“兰衡你别紧张,我不过是问问,母后自然知道你最不看重这些了。”
容惟听到母亲这话,身体微松,面色稍霁。
皇后又问,“那贺娘子可是同你一起回京的?目下在哪处落脚?兰衡,你可别藏着掖着,快带进宫来让母后看看,再挑个良辰吉日请你父皇赐婚。”
“母后,您也太心急了。她脚受了伤,怕是要月底才能到京城。”
谢越婧佯怒,“好,你不着急,我倒看看贺娘子到京城后你会不会急着找你父皇赐婚。”
容惟笑而不语。
见儿子这淡然的姿态,皇后内心轻轻地叹了口气。
说了这样久的话,谢越婧口也干了,饮了口茶后,话锋一转,“不过,那宫宴你还是得去。”
容惟眉心一皱,他甚是讨厌宴会这样的场合,宫宴中除了皇帝皇后的生辰宴等他必须出席的宴会,他几乎不会出现。
正要推拒,皇后似看穿他所想,在他开口前,率先开口:“你一月多未露面了,虽说有圆华寺高僧断言,但总归令人生疑。”
谢越婧所言不无道理,他借避祸说辞一月多皆深居简出,京城总归有风言风语,皇帝更是试探过几回,只不过被皇后还有东宫那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假太子挡过了罢了。
看来,这场宫宴他躲不过了。
容惟只得应下,“是,母后费心了。”
谢越婧又再细问了几道儿子看中之人的细节,见儿子露有羞恼之意,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传了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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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母亲好生拷问一番的太子殿下被留下用了午膳后,终于在巳时前回到东宫。
东宫内已燃上了贺之盈亲制的“雨添花”,想起当时她在马车上分明想给自己赠香,又扭捏地各种暗示此香不易。
还有她正是因为采这香的原料,才会避雨洞中……想起那日洞中情形,她的一声“兰衡哥哥”,容惟唇角微勾。
一进正殿,便见长风跪在地上。
容惟目光一冷,立刻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他淡然地撩袍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神情沉稳得似是早就猜到一般,只在饮到茶水后略微蹙了蹙剑眉。
他语气平静道:“人丢了?”
长风连忙俯首,一副请罪的姿态,“殿下,请您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被那杨标逃了,而徐顺义与洪旭辉趁乱被那伙人杀了。”
容惟却是早已料到,淡然道:“起来吧。”
长风惊了一瞬,他将这样大的事搞砸了,殿下居然出奇地没有怪罪他?这让他心中更感不安,“殿下,您罚我吧。”
容惟眼都不抬,“罚你做什么?”
长风更是惊诧,斟酌着词句,“这……属下有罪。”
却闻坐在椅上的太子殿下嗤笑一声,“就算我们将他们带回来,你觉得,圣上就会重罚容恂么?”
长风惊讶片刻,渐渐明白过来自家殿下的意思。
当今圣上身子逐渐衰败,儿子羽翼渐丰,殿下自小优异聪颖,叱咤多年但如今已年迈的皇帝渐渐开始害怕儿子夺权,便刻意地更加宠爱有所才干的三皇子容恂。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注1)。
皇帝子嗣不丰,大皇子未满七岁便夭折,四皇子容慎又一向体弱,五皇子容愉又成日没个正形,只知吃喝玩乐,日后只会是个闲散王爷,难登大宝。皇帝只能靠三皇子容恂制衡殿下。
因此……即使将人平安带到,证据确凿地证实三皇子实官商勾结之事,吞并民生财政,皇帝也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长风明白过来,请示道:“殿下,那咱们在济江搜到的证据……”
容惟实在饮不下茶水,只得放下茶杯,皱着眉道:“先不急,先查那几个官员。咱们不发难,容恂必然以为咱们是因为没有了证人,无法揭露,放松警惕。
他眼里泛起寒光,“如此再找机会,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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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太子殿下忙着查禁中内鬼,处理政务布下棋局之时,夕阳西下,京城依旧繁华,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