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凛诧异回头，见金发少女站在那里，明明已经止住的血迹不断地从嘴角蜿蜒而下。

她似乎是难受极了，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那刺眼的鲜红有部分飞溅到了她洁白的裙摆之上。

这还不止，甚至是连她的眼尾，都有血痕蜿蜒而下。

沈悦予似乎再站不住了，往地上倒了过去，浑身的ss级攻击力在刹那间消散了个干净。

“主人，你……怎么会这样？！”

陆可无匆忙接住沈悦予，就连语调都在发抖：

“没事的……没事的，我带你去找医生……”

陆可无抖着手去擦沈悦予嘴角的血，然而却是越擦越多……

那些格外刺眼的血痕把她玉白的脸颊都弄脏了些，显得越发凄丽，像是破碎的瓷娃娃。

司夜凛瞳孔猛缩。

他步调一转，朝着沈悦予大步跑了过去，一瞬间只感觉自己脑子里面的那根弦好像是断了。

“沈悦予，你……”司夜凛双目赤红地上前去，就要去触碰她。

“滚开，你别碰主人，主人这样，都是你害的！”陆可无朝着司夜凛怒吼。

司夜凛身形微僵，整个人石化在原地，甚至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阿予！”一旁的江泽野看见这一幕彻底慌了，赶紧跑了过来。

睿渊也是脸白如纸，第一次没有阻拦江泽野。

沈悦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之间这样……她应该不会有事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睿渊心里现在只想让沈悦予平安无事。

“让我看看她。”司夜凛张了张口：“沈悦予，你感觉怎么样？”

沈悦予皱眉，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嘴里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吐出来的只有气声和一些血沫。

看起来，她的情况很严重。

“主人……”陆可无看着这一幕都要急死了，他声音里面带着哽咽：

“我带你走，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沈悦予伸手拉住陆可无的手腕，朝着他缓缓摇头：“来不及了……”

声音尤其模糊，沈悦予咽下一口血沫，几人见此更是心慌。

江泽野跑过来，看到沈悦予的模样也是一阵的手足无措：

“阿予，我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做啊？”

当务之急是赶紧送沈悦予去见医生，可她却是不肯……

“怎么会这样？”司夜凛伸手，想要触碰沈悦予，却是根本就不敢。

他之前伪装好的冷漠，如今却是再也维持不住，整个人慌乱无比。

“我……”

沈悦予视线被鲜血染红，只能眨眼让自己好受些：

“我并没有ss级的，攻击力，这一次是交换了足够的代价才换了片刻……”

“我的身体强度，也只是普通雌性的，等攻击力退散……受的伤，会在我身上成倍增加……”

沈悦予说到这里，话语越发艰难:

“救不了的，我活不成了……”

几人心头巨骇，陆可无抖着手给沈悦予擦着眼角留下的血，可他的手上本来就有血，越擦显得沈悦予脸上的血更多了，显得很是吓人。

“不……不要，不行……”陆可无哆嗦着，用干净的袖子替她去擦血，可是那血根本就止不住。

再看沈悦予刚才受伤的位置，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被大片的鲜血给染红。

那洁白的裙子，被她的血几乎染透。

“怎么会这样……”云刃看着自己的手，心头巨骇。

明明他的攻击，不能要了沈悦予的命，那伤势怎么会严重成那样……

司夜凛目光落到他之前不小心攻到沈悦予的肩膀处，那里一片刺眼的鲜红，甚至是有血顺着她的手蜿蜒而下。

伤势在不断扩大。

“不……不该是这样……！”

司夜凛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矜冷，就连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

“我带你去医治，你还有救！”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抱沈悦予，被江泽野一掌拍开：

“滚……！”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呢？！”

“是你害了她！”

“我没有！”司夜凛着急地看着沈悦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的命，我只是……”

他刚才说的那些恶毒而口是心非的话，那些冰冷的神情，都是在赌气，恨沈悦予从来都不在意他。

凭什么她可以置身事外，而他却要深陷其中，司夜凛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所以，尽管心里再喜欢沈悦予，司夜凛也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可现在看沈悦予出事，司夜凛才开始强烈地后悔起来。

她恨她也好，自己暂时偏向她一些又怎么样，至少她不会出事……

“我错了，我……我求你，别这样……”

司夜凛说不清楚那些，也根本就不明白沈悦予瞒着他们做了什么交换，有什么秘密。

但他能够感受到，沈悦予的生命正在迅速流失。

沈悦予抖着眼睫抬眼，看向了站在一旁身形僵硬的司怀璟。

“袖手旁观的滋味，真的很好吗？”

她声音浅淡，气若游丝，别人也许不清楚，但司怀璟很清楚，这是沈悦予对他说的。

司怀璟手指紧握，他再维持不住表面的矜淡，迅速上前来查看沈悦予的情况。

越看，司怀璟越是心惊。

“她到底怎么样？！”就连一惯嘴硬的睿渊，也是忍不住上前来询问。

他嘴再硬，可是现在也是有些伪装不住了！

司怀璟抿唇，收回试探沈悦予脉搏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他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