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也不想……(256)
谢观鹤笑了声,没说话。
温之皎观察着他的神色,咬了下唇,却又认真道:“你爸爸都说可以拿它交换个条件,我不相信他会骗我。”
“但你没有找他,而是来找我。”谢观鹤拿起茶杯,望向翠绿的茶汤,“这说明,你口中的麻烦大概率是私事,温小姐的私事,应该会有很多人会抢着解决,我不想被卷进麻烦里。”
“你这人说话真奇怪,你之前算计我的时候,不就是自找麻烦?!”
温之皎咬牙,有些忍不住火气。
“是。”谢观鹤竟没有否认,从善如流地接话,“所以我改邪归正了。”
“你,你个……!算了!随你怎么说,反正你放我进来了。”温之皎瞪了一眼他,脸颊有些绯,很有些想发火,却又忍住了似的,一转身拿起茶杯狠狠将一整杯茶灌进去消火。
喝完后,她皱着脸,一口气道:“让我在你这里住一阵,最多一周,最少可能几天,事情解决了我就会把密钥给你然后离你远远的!”
谢观鹤弯了下唇,喝了口茶,放下茶杯。
他沉吟了几秒,“你得罪了谁?”
温之皎警惕地望着他,没说话。
“得罪了谁,他们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请回吧。”谢观鹤下了决断,又道:“温小姐,不用拿密钥威胁我,人都有秘密,但不是所有秘密都珍贵。”
温之皎站起身来,她有些急,绕着茶几走了几圈,最后站到谢观鹤面前,指着他几秒。
谢观鹤捻着她的流珠,从她的手指一路看到她的脸,最后又是清隽淡漠的笑。
这人笑起来也不叫温之皎觉得亲近,只让她火气旺盛。但她最终还是深深呼了口气,抽回手指,眼睛也望向他的流珠。通红的流珠松松垮垮地缠绕在他的手腕上,愈发映衬出他肌肤的白皙,也显出消瘦的腕骨。
温之皎垂着眼,道:“你难道不相信神佛吗?”
谢观鹤也垂眸看着流珠,没有说话。
“我……我找人算了命。”温之皎绞尽脑汁,努力措辞,“就是,那个算命先生说,我、我最近有一个劫难,如果无法化解的话,可能会丢命。”
温之皎继续道:“我本来不信,但当天晚上就做梦了,然后我梦到一个面目模糊的人一边喊着呃,就是喊着他得不到我就要把我关起来杀了!我很担忧,又去找了别的大师求化解,大师说我这周命犯桃花煞,说这阵子最好能小心行事,离男的远点。”
“你以为用这种话就能投我所好吗?”谢观鹤语气淡淡,身体靠着椅背,“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把你关起来杀了?”
温之皎理直气壮道:“你不是清心寡欲人淡如菊吗?而且,我看你也不像对我有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想法啊!”
唯一的亲密接触,还是他为了恶心自己给自己渡了血。
谢观鹤垂着眼,手指捻着流珠,却骤然站起身来。椅子摩擦地毯,发出了细微的绒绒的声响。他身量本就高,站起来便是全然俯瞰她的姿态。
温之皎下意识后退一步,可谢观鹤动作更快,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拽。
她不设防,被他一拽拽到他怀里,手顷刻抵住了他的胸膛。
他俯下身,温热的吐息伴随着淡淡的焚香味,唇角挂笑,黑眸沉郁,手顺着她的手腕一路扶住她的腰部一提,她便瞬间被他圈在怀里,肌肤隔着衣物,紧密贴住了彼此。
谢观鹤低声道:“你又知道我没有这种想法了?”
温之皎身体僵住,手抵在他胸前,炽热的温度透过衣服浸染着她的掌心。
谢观鹤看见她眼珠在游弋,鬼灵精的样子,唇抿着。视线再往下,又望见她因紧张而吞咽的动作,一时间,他垂着眼,薄唇紧抿。
他继续道:“你以为你把我伤成这样,又让我破了戒,我真对你毫无怨言?”
“可是——”温之皎心猛地一跳,不假思索道:“你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又要害我了?”
谢观鹤笑了下,学着她语气似的,话音挑高了些,“恨也好,毒也好,哪有想害人还先摆在脸上的道理?温小姐,你既疑心那些与你有感情纠葛的让人会对你动手,那你来找我时,想必没和他们说过你的行踪。你在这里消失了,还有谁会知道呢?”
“……你敢!”温之皎勃然大怒,“路上到处都有监控的!”
谢观鹤点头,“监控比人识相,知道什么时候会坏掉。”
温之皎脸色僵了几秒,手却抓住了他领口的衣服。他感觉她的吐息有些混乱,脸都气红了些,但下一秒,她仰头与他对视上。
她的话音轻而婉转,“那你知道还有什么会坏掉吗?”
谢观鹤蹙眉,她抵着他胸口的手却划过胸口,落在他的肩膀,又坠落到手臂。
她眼里狡黠的光一闪而过,手指像濡湿而盲目的软体动物,从手臂一路爬过他小臂间的脉络,停在了手腕。
谢观鹤瞳孔骤缩,垂落眸光,便望见她两根手指已经钻进了手腕与流珠的间隙,勾住了他的流珠。
“它比监控更容易坏啊。”温之皎笑眯眯的,其余几根手指磨蹭着他的手腕,更多根手指钻入空隙中,手握住了流珠,“这要是被我拽断了,光是捡珠子就怪麻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