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也不想……(269)
他笑意更深,“还是你希望,我现在打电话给你父亲,到时候你可就离不开了。”
“什么叫,我可都离不开了?”裴野问完,又觉得好笑似的,“滚开。”
江临琛点头,“那我自己搜。”
他话音落下,几辆跟在裴野后方的车也纷纷停下,车门拉开,下来了一堆人。
“江临琛。”裴野深呼一口气,看向他,“你跟江远丞为什么做事总是那么像□□。”
江临琛冷冷地看着他,人已经陆续围了过来。
裴野下了车,他望向第二辆车的司机,摆手。
那司机便也立刻解开了中控锁。
江临琛打开了裴野的副驾车门,又打开后座车门,拉开。
空的。
他并不意外,走向第二辆车,慢条斯理地拉开握住车门把手,按下拉开。
“咔哒——”
温之皎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立刻往薛灼灯怀里缩了缩。
但下一秒,她听见巨大的风声响起,而风声之中,一声笑也被绞碎了似的。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扶正。对方缓慢地给她解着手上脚上的绳索,偏偏故意似的,硬是到最后才摘了堵嘴的布条,以及眼睛上的蒙布。
布落下的一瞬,温之皎被周遭因引路灯而照亮的光景刺得流眼泪,眼前的人影都模糊了起来。
车灯、路灯、庄园内外的灯……那么多灯,更遑论天上还有一轮苍白的月亮,这么多光都将此刻的车与人照得如身处无日白昼。
江临琛望着空空的后座,瞳孔骤缩,转头望向裴野。
裴野睁大眼,像是比他还惊讶似的,嘴还咧着,尖尖的牙齿冒着寒光似的森白。
他道:“大搜查官,满意了?”
江临琛闭上眼,道:“谢家所有的停机坪我都派人驻守了,那就只剩你别墅后山了,那里勉强可以停飞机。但是,你和谢观鹤都已经申请过航线了,不可能再申。”
他倒吸一口冷气,“是顾也。”
“没有错。”裴野笑意更灿烂了些,“我知道,你估计还有人在别墅守着,但陆京择从一开始就不算管裴家的事。你知道不管裴家的事,是什么意思吗?”
江临琛尚未理解这话,下一秒,却接到了温随的电话。
温随的话十分简短,只传达了两个消息。
一,有人刚刚突然大批量售出股份,引起股市挤兑,如今股价暴跌。
二,陆京择的人已经封锁了裴野的庄园。
陆京择花了大价钱买入裴家的股份,又大批量出售,分明就是存心要裴家死。以及,逼他现在不得不回去处理刚结束的购入案,甚至哪怕他不回去处理,他也没办法再派人进庄园拦截。
一箭三雕。
江临琛挂了电话,几乎要气笑了,只是看向裴野,“你们真是好兄弟,谢观鹤帮你规划航线,你呢,还能趁着陆京择做空前从我这里赚一笔。陆京择,也借你的合同玩调虎离山。好,好。”
“没事,你也够缺德的,都压到那个价了,也赔不到哪里去。”裴野低低笑了下,很有几分神气,“我要去度假了。至于你无论陆京择拦不拦得住温之皎,你反正是掺和不进去了,不如回去开会看看合同怎么搞。男人嘛,事业和爱情总要有一头吧。”
江临琛被回旋镖伤到,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我很好奇,你和陆京择商量好了?”
“没有。”裴野回答十分干脆,“我原本的计划是签完合同就抛,恶心一把陆京择和你还有我爸,带着皎皎走。但后来,我感觉我和陆京择都想恶心你和我爸,哦对,我哥,表的那个,他说过,你那个巫蛊娃娃让他很生气。”
江临琛冷笑了声,“可以。只是,如果陆京择把她带走了,我还有办法夺回来,你呢?”
“他带不走她。”裴野笑道:“我也带不走。”
他道:“谢观鹤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裴野的笑容很淡,或许因为在夜色中,也或许因在无数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脸格外的苍白。
一阵风吹过,薄雾般的云朵轻轻遮过月亮。
温之皎头晕目眩,努力眨了眨眼,花了一番力气才望见眼前的人。
率先望见一张美如玉菩萨似的面容,他穿着衬衫和大衣,旋螺桨转动的风将他衬衫吹得鼓鼓的,也衬得他身材修长,气质孤冷。
谢观鹤此刻脸上带着笑,抱着手臂,“吓傻了?”
温之皎很想辱骂他几句,可一张嘴,却忍不住扶住了车,克制住想吐的冲动。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观鹤身后的人便已经扶住了她,将她硬生生带上了机艇。
也是这时,谢观鹤才注意到车里的薛灼灯,他淡淡道:“这是你的挂件?”
温之皎晕得难受,话都说不出来。
谢观鹤思忖了几秒,示意了下身后的人,他们便立刻将被五花大绑的薛灼灯也一同放上了机艇。
他的手握着流珠摩挲了下,笑起来。
不知道,到时候裴野看到会怎么样。
应该很有意思。
温之皎有气无力地骂骂咧咧起来,“你王八,我一定,我会回来的,我要杀了,我……”
谢观鹤正要说话,一辆车却已骤然停在了不远处。
“砰——”
车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合上。
一名长身玉立的青年站在晦暗不明的光影中,他迈步,英俊清冷的面容在光影下愈发深邃。他直直地望向飞机里的人影,又望向谢观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