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夏(41)
无奈,只能在他的控制下,僵着脖子往前走,努嘴嘟囔,“你也就欺负欺负我!”
付屿阔推着她往前走,轻声笑道:“欺负欺负你就够了。”
两人拌着嘴回到了别墅,走到院门前,付屿阔才松开了扣住黎听头的手,一前一后进了门。
大家在准备晚餐,院子里摆起长桌与酒塔,看样子今晚是要在院子里吃。
角落景观花架下,胡越几人坐在那聊天,瞧见付屿阔和黎听回来,胡越先叫了付屿阔一声。
“见个熟人,你认识的!”
付屿阔的脚步停在院子中央,循声看过去。
灯影绰绰的花架下,几个男生坐在一起抽烟,紧挨着胡越坐的是一个这几天从没露过脸的面孔。
金丝眼镜,衬衣西裤,气质绝佳,却有种浓厚斯文败类的气息。
赵观南先笑起来,“阿阔。”
黎听走在前,闻声也朝那边看过去。
赵观南原本只看见了付屿阔,直到黎听停下脚步,他才发现她。
神色微顿,对她微微一笑。
付屿阔没回应,只下意识地看向黎听的方向。
胡越神经大条惯了,却在这一刻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机敏地看了看赵观南,又看了看黎听。
付屿阔视线淡淡扫过赵观南,对黎听道:“进去,云宁好像在叫你。”
黎听的脚步定在原地,听见这一声才恍然回神,低低应了声,往屋内走去。
看着黎听进了门,付屿阔才看眼花架的方向走了过去。
云宁正趴在中岛台上和几个在厨房中忙活的同伴聊天,看见黎听进来,急忙凑过去,坏笑道:“和付屿阔去哪啦?”
云宁已经听不进任何辩解了,她认定付屿阔就是要追黎听。
黎听神思还有些飘忽,听见这一声回过神,笑了下,“海边,他去冲浪,我刚好去逛逛。”
云宁点点头,接过清洗水果的人从水池后递来的果盘,摘颗葡萄丢进嘴里,又喂给黎听一颗。
“亨廷顿的海滩落日好看吧?”
黎听吃掉云宁递来的葡萄,笑着点头,“嗯。”
“哎?刚刚过来的那个人,是谁啊?胡越和林哲好像都认识。”厨房里有人想起刚刚在他们抵达别墅后不久,就登门的男人。
云宁又吃了颗葡萄,“赵观南,卓林长公子。”
提问的人满脸震惊,“就是他呀!他老婆好像是天元最小的女儿温予宁吧?本人和照片上不像哎!更帅一点呢!”
云宁点头说是。
小团体瞬间嗑了起来,“听说他两家联姻的时候,我们还说多少年没见咱这圈子里出过这么般配的联姻了。”
样貌家世,哪哪都配。
“还是年龄差!反正我对年上男完全没抵抗力。”
赵观南和温予宁相差八岁,温予宁大学刚毕业时,两人就结了婚。
女生们聊八卦是最起劲的时候,又有人盘算起他们这堆人的家底。
“付屿阔家的宇隆,这会儿又来个卓林,就差天元和明远,咱们这儿就集齐四大了。”
陵州商业四巨子在全国都享有盛名,虽然明远几年前就落败了,但历史地位依旧不可撼动。
几人“哈哈”一笑,说是能“召唤神龙”。
云宁将果盘中的水果分出了一部分,要给外面聊天的人送过去,黎听继续留在客厅,心不在焉地和在厨房中忙碌的几个女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一会儿,云宁从屋外进来,“你们有没有看见胡越的打火机?他们点烟找不着打火机了。”
几人回不知道,让她去沙发那边找找。
云宁在沙发上翻了翻,没看见打火机的踪影,打算去台球室里再找找,一抬头轻“嗤”一声,“拉到,用不着了。”
黎听闻言转头看过去。
客厅的巨幅玻璃窗正对院中的花架回廊,几人坐在花架下的小石桌旁。
胡越实在没耐心等云宁找来打火机,端起茶盏下作温壶用的提香蜡烛,凑到烟头上,点燃了。
忽闪的星火亮起,他转手将蜡烛递给身边的人。
黎听的目光顺着蜡烛递过去的方向挪动,花雾簇拥,将付屿阔的身影遮住大半,他微微偏头,唇间衔住的烟和他的脸一同出现在视线中。
他没接过蜡烛,只偏头就着胡越递蜡烛的动作点燃了嘴上的烟。
吸了一口后,两指夹着,将烟从唇上拿了下来。
烟圈吐出,薄雾朦眼,他掀眸,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黎听的目光。
黎听看着他,大脑有几秒没有任何思绪,空茫茫一片。
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熟练的点烟、吐烟圈,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胡越也挺惊讶,付屿阔早就戒烟了,这几年凡是他们抽烟的场所,他是连进都不会进去的。
但刚刚散烟,他不仅接了,居然还抽了。
“你怎么回事儿,不是戒了,最近有想不开的事儿了?”
付屿阔垂下眸子,错开与黎听的对视,没回话。
赵观南夹着烟嘴,抽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也看见了客厅玻璃窗后的黎听。
转头看了付屿阔一眼,“毕业后什么打算,回国吗?”
付屿阔笼一口烟雾,半晌后才缓缓吐出,“还不知道。”
胡越打算继续给赵观南点烟,后者摆摆手,笑说只能抽一支,家里管得紧。
胡越想起温予宁那爆炸小辣椒,了然地笑着点了点头。
屋里有人叫林哲和胡越进去帮忙,两人应了声,招呼赵观南先坐会儿。
赵观南点头,“你们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