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夏(69)
祝思媛看过来,笑着点头,“行,我们待会儿也要结束了。”
怡情即刻的单身派对,毕竟二位主角明天还得登台面对镜头,玩到太晚难免影响状态,晚宴既定结束时间是九点,结束后还有挺长的休息时间。
黎听应一声好,洛敏的信息却在此时发过来,说是老同学多年未聚,今天怕是得晚一些走,让她迟一点再过去。
黎听回了句好,收起即刻要走的势头,看一眼长椅边的杜鹃。
“你这是从哪运来的?”
外婆的花岛小院已是花木大全,杜鹃也有,但这类品种却是没见过。
她想要不要也弄些回去养一养,洛敏平日也爱盘弄花草。
祝思媛像是听到了什么逆天之言,“天!这可不能乱说,这是高山杜鹃,私自采摘是要踩缝纫机警告的!”
黎听顿一下,再看一眼排列整齐的小花盆,又转头看过来,神色单纯又严肃,“你们家谁替你进去踩缝纫机了?”
祝思媛“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什么呀!”
说完,半蹲下,捡起一朵落在净土上的花瓣,别在了黎听的耳边,“这会儿你也替我去踩缝纫机吧!”
黎听抚一抚鬓边的杜鹃,神色茫然。
祝思媛笑看她一眼,在长椅上坐下,捏一捏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晚上而酸痛的脚跟,“大学那会儿,陆震拿回来的。”
黎听将花朵从耳边拿下,看一看花瓣中央的花蕊,“陆震?”
祝思媛笑着点一点头,“我那天不是和你说大学那会儿陆震陪着付屿阔跑过山区吗?”
说着,她拍一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黎听坐下。
黎听看一眼长椅的空位,走过去坐了下来。
手中的杜鹃被风吹出怡人芬芳。
祝思媛继续道:“陆震搞GPS,刚好付屿阔也需要GPS的技术支持,两人就一起了呗,这是项目敲定后当地送给他们的人工培育种。”
说完,祝思媛神情无奈,“你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养,温湿度稍有差池就死给我看,家里专门辟了个花房单独养这祖宗,还特地请了专家做顾问,我都怀疑陆震这丫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黎听弯唇笑一下,将花朵递到鼻子前,轻轻闻了一下。
“他说这花在当地人的口中叫‘索玛花’,象征美丽善良,代表幸福和希望,是最高的赞誉。”祝思媛侧身点了点傲然枝头的花朵。
“我只看出这祖宗难伺候。”
陵州气候的确不太适宜这类高山品种的养殖。
黎听动作微微一滞,将鼻前的花朵拿下,细致看了一眼。
忽然想起当初研学去山区遇到的那个视听障小姑娘。
分别前,她很遗憾地说:“姐姐,索玛花还没开,不然我想带你去看看,他们说很漂亮的,在我们这儿它代表希望和幸福,也象征美丽和善良,和你一样。”
她当时只以为是什么他们当地民族特色花,笑着回:“没关系,有机会我再来。”
祝思媛见她忽然沉默,扭头看过来,恶劣发言:“你要不要?捧两盆回去,给阿姨找点儿事做做。”
黎听笑起来,“那还是算了。”
将落花放入盆中泥土上,她转头看向祝思媛,“我前些天碰到陆震了。”
闪亮亮的高跟鞋被祝思媛脱下,拎在手上,赤着脚交叠在半空。
满脸嫌弃,“他肯定还是那个样子,臭屁又死拽。”
黎听笑一声,回忆了一下那天见面的场景,“好像,还好,成熟了不少。”
和记忆中那个炫酷炸天的二代小少爷有了挺大差别的。
祝思媛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受刺激啦,改脾性了!”
说完,转头看向远处的舞池,准新郎恰好在兄弟堆里递来眼神,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一眼。
“他也该收收性子,棱角太分明不是什么好事。”说着,舒然笑一声,“不提他了,想到就烦。”
两人当初分手的原因还挺寻常。
就是大学时期异地加上经常吵架,年纪小有都不懂得让步,一来二去都觉得磨平了对彼此的爱意。
所以分得还挺和平。
黎听笑着看一眼身边人坦荡荡的侧脸,很尊重意愿,没再继续说下去。
转过头看一眼祝思媛老公那边的应酬小圈子。
付屿阔已经成为了中心人物。
举手投足间满是成熟稳重的气息。
和他分开的这几年,连带着和过往的这些小圈子她都联系甚少了,忽然再重逢,有种时空断层的感觉。
她记忆中的大家还是清爽校服,满脸青稚朝气,一眨眼,都变成当初各自期望成为的大人了。
第42章 “长能耐了。”
黎听半程离席, 去接洛敏。
陶禧和程相宜回来时只看见祝思媛一人坐在长椅上。
两人端着装满甜品的小盘,四下看了看,“黎听呢?”
祝思媛朝出口花墙的方向努一努嘴,“接她妈妈去了, 待会儿再回来。”
两人“哦”一声, 一同在长椅上坐下, 朝舞池那头看了一眼。
付屿阔也在此时结束了交际,微微欠身表示自己得先行离场了, 周边人或奉承或熟稔地同他道别。
陶禧咬一咬手中果汁杯里的吸管, “听听和付屿阔真就这么算啦?反正我是没在身边再见过比他俩适配度更高的朋友了。”
程相宜吃一块水果,点头表示认同, “我也没见过。”
祝思媛看一眼大步离场的付屿阔,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不会的。”
陶禧立刻凑上去,“真的假的,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