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苗瀚为了挽回她，同意离婚，说了不再骚扰。

没过多久又博同情。

“我知道我自作自受。直到我发现他想要杀死丫丫，我们才彻底断了联系。我为此还找了个男朋友，就是为了阻挡他。

后来他真的差点害死了丫丫，我才决定要回国。只是手续办得比较慢。他出车祸死的。”葛颂安静讲述。

“……我回国后，苗瀚亲戚家的女儿到燕城出差，跟我聊了聊苗瀚，我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苗瀚的母亲，是比较早的一批大学生，学医的。

实习的时候，她去了某个偏远山区。如果做满了半年山区小诊所医生，就可以直接进市区医院的妇幼科。

只是没想到，苗瀚的妈妈怀孕了。

“……苗瀚她妈妈一直不承认自己怀孕，她那时候刚毕业，大好前途，都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怀孕？

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怀了。为了自己的声誉和前途，她找了个工厂的厨子结婚。大家丢知道苗瀚是个野种，一直对他指指点点，所以才养成了他既自卑又暴力的性格。

苗瀚他妈妈结婚了，跟丈夫几乎不同居，始终受人指指点点的，在苗瀚七岁的时候她就郁郁而终了。

苗瀚吃百家饭长大。他外公外婆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也去世了，这件事他跟我说过的。是他妈妈的同事们，轮流着管他吃饭、学费。

他成绩特别好，学校老师、校长等也纷纷资助他。不过他考上大学后，再也没回去看过这些一直照顾他的人。

在大学里，他也饱受老师和学生们的同情、照顾。但他一直在吸血，出国后快速跟母校脱离关系。”

苗瀚是个心理特别不健康的人，他出车祸死了，葛颂真是松了口气。

至少，她和丫丫解脱了，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

“……所以说，丫丫的爷爷，可能就是一只乌鸦精？”回去路上，云乔和莺莺聊了聊这件事。

女医生去了偏远山区，而有些山区里可能有些成了精的妖怪。

妖怪也许是淫心发作，用妖术迷惑了人族女子；而在女医生怀孕后，扁毛畜生天性胆小怕事，自己藏起来了。

因此才有了苗瀚。

在山魄动荡之前，半妖身上的妖血几乎被隐藏，只有人血在起作用。

苗瀚那种贪婪、自私，也带着一点妖物天性的野蛮。

而苗丫丫成为第三代，可能隔代遗传，她得到的妖血比她爸爸还要多，所以她从小能感受到旁人的善意与恶意，同时又能勉强诅咒别人。

直到山魄动荡，给了世间一次灵气冲刷。

“很有可能。”莺莺说，“云乔，我过几日和阿俨去找找那个山区。”

然后，莺莺又叹气，“像丫丫这样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多。”

“没关系，好的留下来，坏的杀掉。”

莺莺失笑：“怎么评判好坏？”

“丫丫不是给了我们标准吗？对我们好的，就是好啊。”云乔说。

莺莺：“……”

在这个瞬间，云乔又有点像当年那个爬在桑树上偷吃桑果，把一件杭绸绣花小褂弄得脏兮兮还觉得自己有理的熊孩子了。

第2053章 因为你不是鸟

这天回到家，云乔有点失眠。

席兰廷搂住她，低声问她：“还在想那黑丫头？”

云乔翻了个身，让自己贴在他怀里：“莺莺今天说，像苗丫丫这种情况，觉醒了身上妖血或者精化成功的纯妖，可能会越来越多。”

席兰廷对此不以为意：“没关系。”

“可我们的生活呢？兰廷，我很满足现状。我们有姨妈，有朋友，我不想要任何改变。

可刚觉醒或者精化的纯妖，他们就会像苗丫丫那样，肆无忌惮去炫耀他们的本事，令人惊恐。”云乔说。

席兰廷：“……杀掉就是了。”

云乔：“……”

她也是这样跟莺莺说的。

然而，莺莺饶是投胎转世了，还觉得自己是只妖。

在她漫长的日子里，她是把妖甚至神巫当做她的同类。

对于同类，就像莺莺对苗丫丫那样，她想要“教化”。

“兰廷，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我们真的遇到了纯妖，只要它不是伤害了姨妈和正东，就留它一条性命，交给莺莺。”云乔说，“除非莺莺说不可救了。”

“你太惯着那只鸟了。”席兰廷说。

云乔：“莺莺一次与我共生、一次把命给我。我希望她在这个世间建立她的规则，我们是她的辅助。”

席兰廷：“行吧，看在她救过你两次的份上。”

莺莺想要打听下苗瀚的母亲。

席俨在国内没那么灵通的消息，只得再次求助程风定。

程风定在全国各地都有朋友，倒是很快找到了人帮忙

有了程风定的关系，席俨拿到了苗瀚母亲当年的档案，找到了那个山区。

不过，山区已经开发成了景区，附近也形成了小县城、小镇。

当年无人问津的地方，现如今靠旅游业收入颇丰，早已没人记得当初的女医生了。

人族涉足的地方，哪怕是真的有纯种大妖，也消失无踪了。

席俨站了片刻，对莺莺说：“我感受不到同类的气息。”

“因为你不是鸟族。”莺莺道。

一无所获，他们俩回到了燕城。

这次出门，是去东北的城市，莺莺乘坐了飞机，又乘坐了火车，生命灵力没有任何波动。

云乔很欣慰。

莺莺和席俨出去的日子，云乔和席兰廷也去旅游了趟，就在附近一个号称天然氧吧的森林公园玩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