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豆道是。

云乔沉默了下，平复情绪，才继续说：“你懂得维护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这很好。作为老板，想要别人忠心服务你，就得偏向他们。”

窦豆抬眸看向了云乔。

虽然眼神怯怯的，瞳仁却很明亮。

云乔夸她一句，她很开心。

“维护的方法不对。这个世上，诛心才是最痛的，你应该懂一点策略了。”云乔又说。

窦豆受教点点头。

然后，她又怯生生问云乔，“姐姐，你会开除玲玲姐吗？”

窦豆是个特别没安全感的孩子。

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就会无比锋利，哪怕刺伤自己，也要给别人沉重一击；面对她信任的经纪人，她才会露出几分后怕与胆怯。

“她遭遇了骚扰，这不是她的错。这件事里，犯错的人只有你，我不会惩罚她。”云乔说，“我会惩罚你。”

窦豆大大松了口气。

可能在她的意识里，经纪人愿意惩罚她，就是原谅了她。

她立马说：“我愿意接受惩罚。”

云乔：“我暂时也想不到哪件事可以惩罚你，先记一次吧。”

窦豆道好。

程元后来还问云乔，怎么处置窦豆。

云乔说“记过”，程元便说她：“这样轻拿轻放？你从来没对我这么好。”

又说，“云佳说你老公吐槽你不会管孩子，我觉得是真的。我也要作点妖。”

“那你就会把自己作死。”云乔说，“为什么佳佳会跟你聊这个？”

“上次她和阿川到京城，我们一起吃饭，就闲聊。”程元说。

云乔：“你为什么喊阿川这样自然？”

“他不就是叫这个？”

“你可以叫他一声哥。”云乔说。

程元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肯叫云乔一声姐，已经是纡尊降贵了。

比如说席俨，程元总是阿俨、阿俨这样叫他。

“阿川也没这个需求。”程元道。

云乔：“……”

第2324章 他是不是脑残了？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欺软怕硬。

窦豆提起板凳打人这件事，并没有引发剧组太多的反感。

如果窦豆将来红了，敌对公司防爆，可能会用这件事做引子，极力抹黑她；可在现在的剧组舆论中，窦豆是占理的一方。

窦豆和她经纪人平时独来独往，不怎么招惹是非，两个人都文文静静的，话少，也不作妖。

又因为窦豆的戏份比较重，剧组很多人认识她，关注过她，知道她和绝大多数打工人一样，兢兢业业做好她的本职工作，没什么过分的地方。

道具组那几个小孩，也不是头一回惹事，大家自然说他们不好。

故而大家提到窦豆，都会夸她一句“仗义”。

就连总导演，对窦豆的态度都慎重了很多。

一个平时闷声不响、只顾演戏的小姑娘，面对几个壮汉调戏时，不是哭哭啼啼，而是提起板凳就上，有点令人敬畏。

一个有气性的人，她的低调谦和，才有意义。

反正剧组的人对窦豆和杨玲玲客气了不少。

程元私下里总夸窦豆。

他的戏份快要杀青了，制片方的宣发为了将来电影发行造势，在程元快要离组的前三天，安排一次媒体探班。

这次的媒体探班，可以专访四位主演。

男女主都是电影圈的老前辈，又跟媒体记者很熟，聊得非常热络；程元是顶流爱豆，也受记者们的追捧。

只窦豆，坐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

记者们不了解她，也没准备问题，只粗略问了她两个：跟郑骅老师、周颖迎老师搭戏感觉如何，跟程元搭戏怎样。

都是围绕着其他人，没有窦豆个人的。

后来，程元就把问题都往窦豆身上绕。

“……给我最大启发的？那肯定是窦豆，她的演技特有感染力，我和她搭戏的时候，共情比较快。”

“下次最希望合作的演员？”他故意看了周颖迎和郑骅，似乎难以抉择，却把话题一转，“希望跟窦豆合作。”

记者：“你愿意和窦豆合作什么类型的电影？爱情戏吗？”

这就有点搞事。

郑骅老师打算拦一下的，但程元已经开口了：“对。”

记者们便兴奋了。

程元继续说：“我是电影圈的新人，窦豆也是。其实我想和她拍爱情戏，还有吻戏，我还没有屏幕初吻呢。”

窦豆：“……”

记者们都看窦豆，发现她安静坐在那里，没有小新人的局促不安。

面对程元这种类似调戏，亦或者主动示好的话，她也没羞愧，静静微笑，连微笑的弧度都没有扩大一点。

记者问她：“那窦豆老师呢？您想要和圈圈搭戏吗？”

窦豆：“依我现在的实力，大概没资格和程老师搭戏。我会努力，争取做出更多的成绩，然后做程老师的女主演。”

她没什么应付记者的经验，但这句话却说得很老道。

记者：“那你会想跟圈圈拍爱情戏吗？”

“任何人都想啊，程老师是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不过，我怀疑经纪人姐姐不会同意他拍吻戏。”窦豆说。

程元立马接话：“对，我们俩是同一个经纪人。这个问题，我真的要考虑一下。”

而后，他把问题指向了郑骅老师。

媒体探班结束后，网络上很快有了这次专访的视频。

如大家所料，程元的粉丝非常不乐意。饶是程元不停“撩”窦豆，有一撮粉丝还是会骂窦豆主动碰瓷程元什么的。

宋瓒也看到了这个专访，以及专访下面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