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狂妄/染指枭雄(181)
冯苒:“老师?”
又扭头问徐白,“你怎么把大学老师认成帮派人的?”
徐白也很意外:“因为外貌。”
那人不穿洋装,却穿长衫,而且长得高大结实;师姐又说他受了很重外伤。
“……他家里是开镖行的,从小习武。不过他自己很爱学习,是早年的公派留洋生。回来后在大学里教书。”师姐说。
冯苒太好奇,不停问东问西。
徐白只看师姐表情。
她没揭穿什么。
冯苒则说:“姐,我还以为罗医生会追你。”
她说的罗医生,叫罗绽,是罗绮的堂兄。
师姐说:“他也追我。只是他不适合我。他忙我也忙,两个人见面时都累得灰头土脸。不像项南,他一周就四次课,清闲得可以排队去给我买零嘴。”
又道,“还很崇拜我的工作,不像罗绽,总感觉妇科前途太低。”
师姐立志要把妇科做大;罗绽身在此行,知道非常艰难,时常劝她现实点。
项南却觉得,人应该活得有远大理想,以她为荣。
师姐的这个八卦,成功转移了冯苒临嫁的伤感。
导致冯苒的弟弟来背冯苒出门时,她还意犹未尽。
热热闹闹送冯苒到门口,乐至景穿着一套白色燕尾服,正在等着她,牵了她的手。
徐白和师姐站着,两人眼底都有喜悦。
“……师姐,你真的打算结婚,还是哄阿苒开心的?”徐白问。
师姐:“逗一逗她,免得她哭。”
徐白:“……”
“那个人,不是很好吗?”
“我的事业更好。结婚了,不仅仅要工作,还得做妻子、做母亲。”师姐说。
“家里有人帮衬的话……”
“旁人帮忙,我仍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母亲,属于自己的分内事,无人可以取代,选择了就要负责。
我念书时候,哪怕不喜欢的功课,也要拿到及格分。现在,明明可以选,为何还非选多门两门自己不太热衷的?”师姐说。
徐白笑了下:“那个项南呢?”
“他在追我。不过碰壁的次数多了,就会烦。他最近已经没有前些日子热情了。”师姐道。
“会遗憾吗?”
“等将来你在医学史上看到我的名字,就会知道我这一生有多圆满。这圆满,足以弥补全部遗憾。”师姐道。
徐白轻轻拥抱她。
她想,师姐是动摇过的。在她聊起项南时候,那点无法遮掩的伤感,让徐白看出了端倪。
只是,轻微的偏离,很快又被师姐拉回了正道。
她要走一条孤独的路,去实现理想。百年后,这理想是光辉伟业还是微不足道,师姐自己也不敢保证。
徐白无比敬佩她。
冯苒出来,徐白没有去坐席,她随意吃了点东西,就收拾行李。
她要跟萧珠、萧令烜去福州。
——萧令烜原本不打算带萧珠的,但萧珠听说了后,非要闹腾着去。
她晕船不晕车。
傍晚的火车站戒严,灯火通明。
萧令烜穿着一件羊绒大风氅,站在门口等着她们俩。
衣衫厚,他看上去很温暖,叫徐白忍不住靠近几分。
萧令烜握住了徐白的手:“上车吧。”
萧珠先跑上去了。
专列出发,火车腾起的白雾,散在南城寒凉的空气里。
徐白便觉得,这不是开往福州的专列,而是开往她人生的另一程。
也许,她即将会开启新的生活。
第153章 尾声(7)
专列往南。
徐白与萧令烜、萧珠坐在餐厅,等着吃晚饭。
“……周太太今天回去了吗?”徐白问。
萧令烜:“回去了。她管的事多。”
又说,“其实我们兄妹四人,我三姐野心是最大的。可惜她不是个男人。”
“大伯是最软弱的。”萧珠说。
“他可能更像母亲一点。”萧令烜道。
大哥、二姐,继承了母亲性格上的柔软;而三姐和他,比较像父亲。
“那萧珩呢?他那么疯,他是像谁?”萧珠又问。
萧令烜看一眼徐白。
徐白并不介意提起萧珩。
除了刚听到他死讯那一刻的不适,她现在看得很淡。
死亡对萧珩而言,是一种解脱。徐白甚至想,当他一败涂地的时候,他可能希望萧令烜来杀了他,替他解决困境。
依照萧珩的能力,他也许可以跑更远,而不是等在那里。
——徐白也是最近几天才想通这道理。
“隔代亲,像你爷爷。”萧令烜说,“我大哥,做儿子很好,父母跟前尽孝;做大哥也好,我们姐弟仨他都照顾到了。做丈夫、做父亲就不行。”
人没有全能。
萧令烨不喜欢正妻宋氏,而宋氏又伺候过重病的婆婆,得到了婆婆临终给的保命符,萧令烨不能逼她离婚。
宋氏娘家不成气候,她死也不会离。
萧令烨与他的二姨太胡氏,是有些感情的,当然也不算很深。
萧珩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肯定不止一次受过委屈。
那些委屈,加注到了他身上,要么变得怯懦、要么心里的衡量标准变得诡异。
萧珩长成了“翩翩君子”,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公子哥,可见他压抑自己有多狠。
他外在越是维持得倜傥雍容,内里就越发阴暗疯癫。
“……他的性格,不是一天、一件事造成的。别说外人,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哪件事上受过极大的刺激。”萧令烜说。
萧珠则说:“可能天性如此。有些人本质上就是很坏,生下来就这样。父母身上缺点,都被他一个人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