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人(154)
真没有。
她犯了难,接着说服自己:“男人又不是人参果树,结不出娃娃果……哪来的呢?要是藏在嘴里,一吃饭,岂不是嚼坏了?要是藏在肚子里,怎么喘气?”
她甩着头,立马纠正:“娃娃在母亲肚子里也能活,像是鱼在水里,生出来了才喘气。呀,难道是在父亲肚子里生根发芽,再爬上来,换到母亲肚子里生长,种菜就是这样啊,撒了种,等秧子发好了,再移栽到更宽的地里去种。”
方才还在暗喜的人,又被这“道理”戳翻。他笑不出来了,只好先讲歪理:“别人什么样,我不知道。横竖方才你看过了,我嘴里肯定没种子。”
“你没种?”
没种……
认吧,忍吧!
谁叫他先前太怂,不知道早点下手,错过了那村,可不能再错过这店。
他咬牙点头,她更愁了,“那往后怎么办?”
“往后就有了。”
“真的?”
“千真万确!”
她忧心忡忡,他把人抱回来,仍旧让她坐在两腿间,搂着她的腰,脸贴脸问:“万一没有,你会不会丢下我,找别人去?”
“不会,我们说好了的!”她将手覆在他的手上,信誓旦旦,“我哪也不去!我想起来了,喝酒那回,你说‘巧善,往后一直跟着我,不能随她们走,谁也不行’。家禾,你别担心,我是王巧善,不是王朝颜。我不会半路丢下你,也不会骗你,不会伤害你。”
“除了她,还有别人。他们合起伙来骗我,所以我毫无防备。”
“真坏。”
“打出去!”
“对,打出去!”
他憋住笑,接着卖惨:“那你能不能亲亲我?我亲你也行。小时候不讨人喜欢,他们把我当野狗看,只有嫌弃,没亲过。我长这么大,没跟人亲过嘴,特别想试试。你放心,真没有孩子!”
她抬手,扶着他的肩,调转身子改侧坐,把脸埋在他脖窝那,小声说:“我也没有,我们都不会,那怎么办?方才不对吧,有点麻……”
有点什么?
他没听清,但等不了了,把人抱起,再转过来些,面对面坐着,而后捧着她的脸不让躲, 立即贴上去,绵绵密密地亲吻。
麻,是酥麻的麻,是痛快到要炸的麻。
她在抖,他也在颤,受用着眼下的甜,贪心地想要更多。
她紧抓着他的衣襟,一直在用力往下拽,像是害怕坠入深不可测的渊。
别吓坏她,悠着点!
他虽这样想着,停了却不想放,嘴按在她唇上,不肯退,从左嘴角到右嘴角,又是几个来回,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她刚要说话,他又贴上去。
“别……”
他这副样子,像要把骨头唆干净的饿狗,馋得吓人。她谎忙扯了个借口:“我们说会话。”
他知道自己过分了,把脸埋在她肩上躲笑。
这样认真抱着,是第一回 :胸膛贴胸膛,头颈交错,锁得紧紧的,彼此依靠,交融,好像谁也离不开谁。
她觉得很好,腾出一只手抱住他的头,小声叫他名字。
赵家禾,家禾,这名字并不好,可是他太爱听她喊这一声了。在八珍房的那些夜晚,听上一声,不论有多少烦,多少累,通通散去。
虽说唤夫君更亲昵,但家禾也不错,先这么着吧!
第87章 难
两人真的说起了话,她说了明早吃的喝的,他说往北要经哪些地。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他特意停下来细细描绘,说到她高兴了,就能编个借口再亲一亲。
一回生,二回熟,五六七八回就熟得很了,他一撅嘴,她猛地笑起来。
他问笑什么,其实自己也在笑。
她抿着嘴偷笑,就是不回答,等他问到第三遍了,才告诉他:“以前喂过的猪,它们也像这样,老是凑到一块拱。”
她说完,特意撅嘴学了一下,还伴着哼哼。
“好啊,敢笑我是猪,不能饶你。看招!”
他故意挠她痒痒,藉机亲近亲近,以免将来太害臊不让碰。
她一面躲,一面笑着讨饶:“哈哈……连我自己一块笑话了,可见不是故意的。你行行好,当没听见吧,别……哈哈……我不行了,家禾,家禾,你快忘了吧。”
她笑着笑着,脸红了——他的手从旁边经过,差点碰到了那块。
那是将来留给娃娃吃的,还没长成呢,可不能碰坏了。
她侧转身子,双手环胸,抱着胳膊认输:“不闹了,夜深了,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这么快活,谁还惦记赶路啊!
不过,这话可不兴说,教训赵昽,是她心心念念的事。他不捣蛋了,认真帮她整理衣衫,重新搂好,柔声说:“睡吧,我抱着你,你安心睡。”
她看中了不远处的树,告诉他:“去那吧,你靠着树,我靠着你。有个依靠总是好的,别逞强,能借力的时候先藉着。”
“能借先藉着……果然还是你最有智慧,我听你的。”
火堆生在空地,不在这树附近,好在这里离定江远,没下同一场雨,地上干干爽爽,没有半点妨碍。
她将已烤干的衣衫都收好,重新打好包袱,拿给他垫在后边。
有人打点就是好,他舒舒服服地靠着,美滋滋地搂着她,偷亲过后,心满意足地入了眠。
两人都习惯了早起,天濛濛亮就醒了,洗脸漱口,把水囊灌满,趁这会凉快,抓紧赶路。
不过,亲嘴是会上瘾的事,好好走上一段,他突然拉住她就要亲。她有时依着他,有时故意甩开手往前奔,她逃他追,追到了,扛起来跑一段。笑笑闹闹不说,看到路边有野花,或是能入口的野果野草,也不愿意错过,停下来采一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