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人下人(209)

作者:吴若离 阅读记录

不过,有件事,必须赶紧说清楚。

“你再想想,真的是筷子吗?”

“啊?‘咚一下’吧,呃……我也说不好,家禾,我……”

她乱了分寸,他闷笑,托着她的腿,见她眉宇间没有表现出一丝勉强,安心了,稍稍加快了节奏。

她咬着嘴,防着自己怪叫。他贴上去,在上边吸吮,再拿话哄她:“好乖乖,不要咬,放松!这是在歌吟美事,好听的,正经的,我想听。”

她仍然不好意思,抬手盖住脸。

他的嘴下移,含住丹珠,上下同时做法,成功驱散羞涩,邀她协奏欢乐曲。

他没种过地,说的并不对,不过做对了。

播种之前得翻地,他翻了,把她翻来翻去,还有枕头和身上身下的被子,搅了个天翻地覆。

播种之后要浇水,他浇了,先喂她喝了热茶,再是热水清洁。

苗育好了要移栽,他把她换到西屋的床上,叫她安心睡,不要惦记收拾那个铺。

种地很辛苦,他累了,挨着她躺下就闭眼不动了。被种的她也很累,手搭在他胳膊上,他没睁眼,但利索地把它移到胳膊下夹着取暖。

“家禾……”

“嗯?”

“家禾。”

这不早不晚的,关起门来睡觉,是不是不好?还有阿代呢,他会不会进来找人?

“在呢。”

他的嗓音听起来沙哑,她想起洗头时打的盹,懊悔不已,不敢再出声了。

眼皮沉到打不开,他怕睡死了夹坏她的手,把它移到胸前,抓住被角再搂人,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他睡踏实了,她是又困又睡不着,盼了两个月才等回他,舍不得睡,就想多看看,赶在他再次出门之前,珍惜所有的共处时光。

大白天睡觉,天黑了起床,有点荒唐。

他浑不在意,先把阿代打发出去送信,再开箱子,找出新斗篷给她罩上。

“我们出去逛逛,想吃什么就喊停。”

“能出去走动吗?”

时下的规矩是女人不能随意出门,夜里就更不好了。

“能!有我呢。”

月光太淡,巷子里昏昏暗暗,正好街口就有灯笼摊。

她挑了只蒺藜灯送他,讨个吉利的好意头。

他给她挑了只花瓶灯,都拿在自己手上,因为穿得朴素,竟被人误会成了仆从。有人看中他的身板,走到她跟前,愿意出大价钱买他。

她错愕过后,主动挨近他,和和气气解释:“这是我丈夫,多少金银都不换。”

那人顿觉没趣,摇头走了。

她懊恼道:“这料子太好,穿出来招人误会,以后还是在家穿吧。”

其实在家用不上,去年他送了一件青白缎地绣小蝶的镶毛斗篷,成亲前,那几位兄弟给捎过来了,一直没机会穿。

做一件要花费不少,又不常穿,实在浪费,但她舍不得说他。

被人看成小厮,他非但不生气,还觉得好玩,笑道:“不要紧,我愿意终身伺候小姐。”

“别闹。”

“没闹,是真心话。”

趁这块黯淡没人,他抓了她的手一块走,等到了铺子前才松开。

在这城里住了几个月,这是她第一次走下马车细看这些商铺,每一家都想看看,兴致勃勃地逛,买了许多小玩意。

离宵禁还早,街上人多热闹,但女人却很少,只有几个有些年纪的妇人行色匆匆经过,像后头有人追赶似的。年轻的只有她这一个,有人看过来,他有时挡了,有时扮凶相瞪回去。

太麻烦了。

他说以后常去的时候,她摇头说逛够了,而后将买回来的这些小玩意一一安排。

“她们都有,那我呢?”

“有!”她笑眯眯地答,站起来,踮脚高抬手,拔掉他头上的乌木簪,换上新买的竹节青玉簪。

“我的?不是为小五买的吗?”

“当然是你的。小五是姑娘家,戴桃花簪。”

他一直盯着被她拿走的乌木簪。

她不解,举起来细看,“你一直戴着它……我是不是不该换掉?”

他干咳一声,赶忙解释:“是个朋友送的,有机关,能藏东西。”

“我不知道它这么好用,那你收起来。”她赶紧递过去,顺口问道,“是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外头的朋友。天南海北,往后见不着了的,不要紧。”

“好。”

她一转身,他赶紧把东西抛向柜顶。

她收完东西就张罗为他清点冬衣,他跟上来,抢着干活,抱了一堆衣服,却毫无底气,几次张嘴,但就是想不好要怎么说。

本来清白,方才稀里糊涂发慌,这么一遮掩,倒显得不对劲了。

算了算了,正是如胶似漆的好时候,不该说这些含糊不清的事来扫兴!

他没话说,她有,沏了茶,送到他面前,坐下来说:“这里什么都有,民风好,在这安家也不错。”

“舍不得她们?”

“嗯。”

“好!”

“要是……”

“没有要是,你喜欢哪,我们就住哪。”

他将鼓凳搬到她这边,挨着她坐了才肯喝茶,黏黏糊糊地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她抿嘴笑,从桌下的篓子里抽出了布帛尺。

他心虚,老老实实放下茶盅,将手伸过去。

她弯腰拿出那卷白棉布,预备裁剪,回头见他在这碍事,便把手拨开,随口问道:“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原来是要收拾布,不是他。

他来回搓着桌沿,忐忐忑忑答:“不要什么,方才忘了说:送簪子的人,就是从前提过的驯马女。”

上一篇: 醉卧关山 下一篇: 卧闻青梅落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