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说喜欢那些中途领盒饭的角色，后一秒就说喜欢三言，好像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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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不是诅咒你的意思我就是单纯很喜欢你——”

听筒里传来一声很低的轻笑声：“我知道，谢谢小淮喜欢。”

边淮抬手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虚汗：“嘿、嘿嘿。”

“复习结束，要不要聊点儿别的？”三言问，“比如——讲讲你那边的事儿，我听你那边烟花声都没断过，很热闹的样子。”

闻言，边淮仰起头。

他一心专注着和三言聊天，忘乎所以到已经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一抬头，金色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好漂亮。”边淮感叹，“是很热闹，这边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有人多人出来放烟花然后一起守岁，小孩儿很多，一个个都穿的像福娃，蹦蹦跳跳的。”

“那你呢？”三言问。

“我已经过了穿成福娃的年纪了。”边淮打趣道，“但小时候也穿过这种大红大绿的衣服。”

“说起来我小时候可喜欢放烟花放鞭炮了，而且我有个很奇怪的喜好——我觉得鞭炮炸完的味道很好闻。”

“我小时候可中二了，守岁过零点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放鞭炮，我每次都在捂着耳朵远远地守着，等到鞭炮声一断我就冲进去在烟雾里摆poss，幻想自己是刚刚拯救完世界的大男主。”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三言接话道。

“对对对！”边淮猛猛点头，“感觉自己可帅了！”

“老师你呢，小时候会不会这么干？”

“那倒不会。”三言那边传来了些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但我小时候也有过很好玩的经历。”

“洗耳恭听！”

“小时候抵抗力没有很好，家里怕冬天晚上出门放烟花着凉，每次带我出门的时候会让我穿很多衣服，然后在最外面套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三言的语速很缓，似是一边回忆一边讲给他听，“直到有一次放烟花的时候身边的朋友甩烟花棒甩过了头，不小心把我的羽绒服背后烧了个洞出来，但我不知道，我还在举着呲花蹦来蹦去，后来听我妈说我那天跳一下，羽绒服里就飘鹅绒出来，跳一下飘一点跳一下飘一点，等我妈发现的时候羽绒服都瘪了。”

边淮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

“噗嗤！”边淮想到那个场景，根本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笑的但是真的有点好笑！”

“是很好笑。”三言听着他的笑声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没办法么不是，穿太厚了自己没有感觉冷，羽绒服瘪了我也感觉不到啊。”

听到三言的解释，边淮笑得更开怀了。

网络上那个高冷，不近人情，谁也触碰不到的厉害的coser在私底下温和又平易近人，还有些一本正经的幽默。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手机屏幕听对方的笑声，一块儿聊着有关过年时的趣事。

直到——

“嗡嗡”

手机贴着耳朵震了一下。

边淮下意识地将手机取下来看了一眼。

“啊……”他看着弹出来的低电量提醒，低低地叹了口气，“老师我手机快没电了。”

“这样啊，你还在外面吧？手机留点电以备不时之需。”三言体贴道，“我都没注意，在外面呆这么久你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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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不冷，我身上贴了八片暖宝宝！”边淮摇头，“老师放心。”

“那就好，冬天晚上冷，别着凉了。”

“嗯嗯不会的，老师你也是！”

手机再一次震动了起来。

想必是还有30秒就将强制关机的提醒。

“emmmm，那个……三言老师。”聊了这么长的时间，边淮早就没有了最开始的紧张，他抿着唇低着头思索了一阵，小小声道，“老师您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嗯？”三言好似没有听清，“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有些话说一次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勇气，断然没有重复第二次的可能，“老师新年快乐，要天天快乐！”

“嗡——”

电量告急的手机在寒冷的环境下甚至还不到30秒就强制自动关机了。

边淮：……

不争气的东西！迟早换了你！

他意犹未尽地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刚撑着膝盖准备站起身时。

他看见了面前的那个小土坑。

怎么说呢，那个土坑大概已经足够他把这不争气的手机给完整埋进去了。

沉默一瞬，边淮默默地将被他刨开的土填了回去，站起身活动开发麻的半边身子，临走时还不忘将那个重填好的土坑踩实。

他隐约是记得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跑过来的，这会儿沿着来时路跑了回去，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待在原地没有乱跑的，其乐融融的爹妈和弟弟。

“妈——”边淮嗷了一嗓子。

芮书蕾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应，边淙反倒先开了口。

“你跑哪儿去了？”边淙看见他被风吹得发红的脸，“黄土高坡吗？”

边淮嘿嘿一笑，走到他的身边猝不及防地将冰凉的手塞进了他的后颈脖里：“这是什么梗？”

“唔哇啊啊啊！！！”

边淙跳起来发出鬼叫声。

“你脸被风吹得通红，就像那个——我家住在黄土高坡！”芮女士一边开腔，一遍抬手揪住了边淙的帽子，将他从边淮的手上解救了下来，“你跑没影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接了个电话。”边淮咧着嘴角傻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