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公主登基后(女尊)(42)
“荀哥哥,我……”
荀昳食指按住她的嘴唇,又抬手遮住她的眼睛:“柔嘉听话,好好休息。”
端木柔嘉闭上了眼睛,放松了下来。
荀昳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恍然觉得自己此刻似是在当她的好继父,在哄着病弱的女儿好好休息一般。他心里觉得不太妥,就俯身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次日的早朝端木柔嘉一坐上龙椅就感觉不对,朝堂上气氛压抑,尤其是那些老臣,几乎个个都面色阴沉。她一见此情景,就猜到了大约昨日之事大家都已经知晓了。
她看了眼张沐雨,张沐雨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有一个老臣出列走到了殿中,正是昨日来御书房的其中一人。
她道:“陛下,臣要弹劾一人。”
端木柔嘉知道她要说什么,仍旧温和地问道:“爱卿要弹劾何人啊?”
她道:“臣要弹劾太后荀昳。他身为先皇遗孀,却不守夫道,竟然堂而皇之勾引陛下,让陛下失了孝道,让皇室蒙羞,其罪当诛!”
端木柔嘉淡淡一笑:“原来爱卿是要弹劾朕。”
“臣不敢。”
端木柔嘉冷下语气问道:“不敢?那你觉得太后其罪当诛,朕又该以何罪论处啊?”
张沐雨瞧着她一改往日的模样,竟然为了荀昳如此的咄咄逼人,出列道:“陛下自当好好去先帝灵前反省己身!而荀昳,他胆敢蛊惑陛下,让陛下将伦理纲常,将孝道全部都抛诸于脑后,他罪该万死!”
端木柔嘉见朝堂上几乎所有人都不给她个好脸色,她知道自己的母皇在众朝臣心里就如神祇一般,自己做了渎神之事,所以此时万万不能瞎强硬,就放软了语气道:“姑姑说朕不孝,朕真是觉得冤枉。母皇抱恙的那几年,朕自问有尽心尽力侍疾,宫中宫人各个都有眼可见。母皇驾崩后,朕也不敢怠慢她的身后之事,自问没有半分疏漏。这些众卿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朕实在担不起一句不孝。”
张沐雨微怒道:“陛下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昨日在御书房做了什么?”
“朕昨日,宠幸了一个庶民。”
张沐雨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端木柔嘉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道明黄的圣旨,道:“这是母皇留下的遗诏,她已经废去了荀昳的身份,将他贬为了庶民,着他去安国寺出家为僧,为我宣朝祈福。所以,朕昨日,只是宠幸了一个庶民。”
她说着将手中的遗诏给了站在龙椅旁的大丫鬟,示意她将遗诏拿给张沐雨看。
等张沐雨接过了遗诏,端木柔嘉问道:“丞相好好看一看,这遗诏的字迹和印章,都不是伪造的吧?”
张沐雨看到诏书上熟悉的字迹,握着诏书的手止不住开始轻颤,低声道:“这是阿沁的字迹,可……”
端木柔嘉淡淡道:“母皇已经将荀昳贬为了庶人,用宫外的话来讲,那就是母皇已经将他休弃,所以昨日的他不是什么太后,只是一届庶人,朕并未做违背孝道之事。而朕虽然曾经喊他一声父后,可他毕竟不是朕的生父,也并未给朕生下过有血缘之亲的弟弟妹妹,所以昨日之事也不能算是违背伦理纲常。”
张沐雨冷笑了一声:“臣竟不知陛下这般的巧舌如簧,也不知是不是荀昳教的。”
端木柔嘉道:“朕只是就事论事,如何就巧舌如簧了?说实话罢了。”
张沐雨又冷笑了一声:“既然先帝着令荀昳出家为僧,他却非但没有出家,反而仍在居在宫中顶着太后的头衔,这是抗旨不尊,仍旧是死罪。”
端木柔嘉眨了两下眼睛,垂眸轻声道:“不是他的错,都是朕的错,荀昳根本就不知有这道遗诏的存在。”
“那陛下又为何不早早拿出此诏书?”
“丧母之痛,朕一时无法承受,丞相也知朕当时因悲伤过度病了一段时日,就将这事忘了,不久前才想起。”
“你……”
张沐雨看着端木柔嘉,她话语说得真诚恳切,言辞又滴水不漏。张沐雨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她似乎从未看透过端木柔嘉,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似乎有着她都探不到底的城府。
端木柔嘉看着她略带着震惊的神情微微一笑,道:“不管怎么说,再找寻理由此事朕都确实是有过的,所以朕会去母皇灵前反省自身,但朕的过错不该由荀昳来担,不知者无罪。即日起,就让庶人荀昳去安国寺出家为僧带发修行,为我大宣祈福。”
张沐雨并不想这么算了,可一时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其他朝臣见张沐雨都无话可说,自然也都只好闭口不言。
端木柔嘉笑道:“众卿家可还有事要奏?若是无事,那便退朝吧。”
众朝臣行礼退朝,朝上只留下了唯一一个男子慕焱。
端木柔嘉看着他淡淡一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焱爽朗笑道:“挺好的,一切都回归正轨了,本就该如此的。”
端木柔嘉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不用的。”
端木柔嘉轻声道:“我毕竟是个女子,与你这般好的男子相交难免会动心,可心里挚爱却只有一个。我既然有了他,那就不能耽误你了。”
慕焱笑道:“我毕竟是个男子,与你这般好的女子相交也是难免会心动的。可我……该怎么说呢,我总感觉我心里有一个位置也已经被填满了。如果我们最先遇到的都是彼此,那或许会不一样,可人生是没有如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