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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废物仿生人(153)+番外

作者: 卧竹听雨声 阅读记录

还有,如同被颜料狠狠戳破的红色天空......

“嘭!”那像是爆炸一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佰梨起身快速走到窗口,外面的世界......

医院的下层滚翻着炽烈的岩浆,外面的风也在叫嚣着,渴望将这个世界无情地搅灭。她还看到,天空之上垂下一颗颗巨大的火球,砸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嘭”的声音。

佰梨一时之间人都傻了,她来不及分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想快速地转身逃离这个地方。

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混杂的、尖嚣的、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让她有那么瞬间觉得其实并不是外面正在快速砸落的“东西”引起了震动,而是这些骚动。

佰梨的病房在三楼,她没有着急跟着那群人一起向下跑去。

下面的岩浆不断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暗中隐藏的腐朽与破坏似乎在快速地蔓延发生。

虽然她曾经在生气的时候总是幻想着世界末日的到来,她觉得这一天应该会很刺激,她也许会恐惧,会大喊,但是这毁灭一切的力量却让她颤栗,她喜欢这种力量,即便内心是难以控制的惊恐。

没有想到这一幕竟然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但是佰梨却感觉有种奇怪的平静,仿佛这周围所有的一切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因为如果真的要面临死亡了,再多的逃跑,再多的哀嚎,绝望与恐惧,都无法挽回这一切。

佰梨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夸一夸自己为人“沉稳”呢?

她坐在床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嘭。”

那火光像是人造的一颗太阳,在这颗小小的蓝色星球里绽放着能吞噬一切的光彩,她在余光中撇见了外面的枝头。

在这火光的侵蚀下,它显得有些“破烂”,像是被人随意撕裂的黑色塑料袋。

那只鸟儿站在塑料袋上,歪着头看着她,它似乎也并不因为这外界有何变化而有所什么慌乱,在死亡降临之余,它同她一样显得很平静。

意识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起来,佰梨大概想起了前面有一段时间自己记忆缺失的部分了。

当时外面也有这么一只鸟儿站在那里,她看着外面的天空,看见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的现象。

当时她说:“夜色降临,神魔度世。”

神魔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生,她闭着眼睛,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加入这狂热的呼喊之中。

岩浆在地表放肆地滚动,生机被这滚烫的炽热不断灼伤,然后陷入死亡。

她的耳朵里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不断撞击着她的神经。

“神魔度世......”

下一句呢,下一句是什么?世界上的神魔,又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但是此时天上不断向下滚动的天外来物缺在不断敲击着这个记忆的果壳,试图将它敲碎,将所有的真想摆明......

万物归一......

她站起身来,那只鸟儿煽动着自己的一对翅膀,快速地落在佰梨的手上,它的两只爪子紧紧地抓着佰梨右手上的食指,一双眼睛倒映着面前女孩的模样。

像宝石一样透亮,像圣光一般纯洁,直至将世间的污浊通通扫荡,留下一片波涛汹涌的空白,再将其毁灭。

“小鸦,谢谢你一直陪我。”

佰梨闭着眼睛,整个身子不断地缩小,直到变成了一颗比乌鸦还小的淡红色的球体,那颗球体任由羽鸦的翅膀将其裹挟。

羽鸦确认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已经将小球裹严实了,便将自己的脑袋也搭在自己的翅膀之上,伴随着火光不断地固化,原本鲜活的那双眼睛此时却如一潭死水般沉寂,而两个一分钟前还在说话的活物,此时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机且僵硬的艺术品,这件艺术品安安静静地摆放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

外界的毁灭与哀嚎,在那一刻,与它们通通无关。

......

竹听渝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所有的一切化成了一张张电子屏幕围绕在她的周围,每一张电子屏幕里的画面都在不断地上演着各种各样的场景。

但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很烦人的感觉,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对于仿生人来说,同时看着这么多的画面并且进行分析本来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像这才应该是她的程序工作。

在不曾获得意识之前,她的编号是N103。

也许更完整的编号应该是:M201-9-N103,这是她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名字。

她的程序被设置为什么样子呢?

N103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务执行中枢系统,在这里任务分为重要的,紧急的。

她拥有着当今科技所能达到的一切的顶尖的技术,还记得最开始她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周围是刺耳的欢呼的声音。

刺眼,刺耳,刺鼻......周遭的幻境像是一口盐浓度极高的海水瞬间将她的五官封闭,让她喘不过气来。

......

N103拼尽全力睁开眼睛来,她的四周弥漫着白炽的光芒,片片光晕之中不断有残影涌动,她微微晃着头,面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白大褂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极其显眼,它们的脸上戴着一个硅胶材质的封闭式眼镜,N103看不清它们的眼睛,嗡嗡作响的声音在她的体内乱窜,似乎下一秒自己的全身机能就要为此而作废。

她耳边传来略有些模糊的欢呼与议论声,约莫一分钟后,她感觉到体内原本混乱的运作声逐渐平息,那些激动的呼喊如同高频率声波,刺得她耳膜顷刻间像被针给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