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在逃小妾(113)
卫辞笔挺的脊背一僵,瞳孔也微微发颤,只觉连呼吸也凝滞了。他视线紧紧锁着怀中美艳的小娘子,艰难地拒绝道:“别这样。”
然而,掌心却死死搂着宋吟的腰,只想推近,不舍得推远。
她笑弯了眼,眸中一片狡黠,香柔的唇落在卫辞的眉骨、耳珠、鼻梁,最后覆上他形状漂亮的薄唇,将清甜气息渡了过去。
“别这样?”宋吟故意道。
卫辞反应异常强烈,似野兽般低低哈气,无端的撩人心弦。他吞咽几下,诚实地开口:“别,不这样。”
两人心照不宣地搂作一团,热切更胜往常,仿佛要透过重重的碾磨去感受彼此。唇齿相依,破碎轻吟与如雷心跳齐齐作响,放声地倾诉着渴望。
宋吟跪坐着,膝头抵着床沿,双手捧住卫辞的脸,居高临下地勾缠他的舌尖。而男子宽大滚烫的掌心稳稳托住她的后臀,保护的姿态似是本能反应,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冰鉴也抵挡不住屋中的火热,尤其,仆从与侍卫皆离得远远的,可以无所顾忌地哼吟出声,身心俱是放松之极。
宋吟很快变得疲乏,膝骨也泛起酸意,她撑着卫辞的肩预备坐下,沉陷后才发觉——
竟不知何时起,他亦是褪了衣衫,亲密无间,触感清晰、分明也格外有存在感。
卫辞愉悦地闷哼一声,收紧双臂,与她搂得愈发缠绵,磁性十足的嗓音轻声调笑:“唔,将你这般关着似也不错。”
她哪里受得住,妩媚地撒娇:“腿疼了。”
“娇气。”
话虽如此,卫辞却晓得她肌肤柔嫩,极轻易留下淤青,顺势将人放至软榻,问,“后腰可还疼着?”
宋吟面色潮红,鬓边几缕湿发暧昧地卷曲,眼神如一弯小勾。闻言,不耐烦地踢上他的肩,催促道:“你快些嘛。”
卫辞也不欲多加忍耐,为她垫上靠枕,语带哄诱:“乖吟吟,不许闭眼,知道吗。”
若刻意忽视他脸上一层绯色,只觉容貌俊美,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冷傲。偏偏宋吟清清楚楚地“观摩”着他如何顶着一张无欲无求的皮囊,却做着难以言说的凶狠动作。
莫大的反差,刺激得她心神荡漾。
卫辞比她愈先察觉,目光霎时浓烈,忽而分神地想,她若喜欢自己的容貌与身子,似乎也亦无不可。
宋吟不知他如何想,却知自己纵然喊得嗓子发哑,卫辞仍旧埋头苦干,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一并交予。
直到她噙着泪滴小幅挣扎,卫辞终于躬身搂住,唇贴着唇,无比缱绻道:“不要再跑,也不要再离开我。”
偌大的宅院里竟有一汪浴池,因是夏日,水温略微加热便已然舒适。
宋吟有气无力地倚靠着他,趁机说情:“不要关我了好不好。”
卫辞语调懒洋洋:“我考虑考虑。”
她当即撅起了唇,不满道:“我都做出了这般大的牺牲,你怎的还无动于衷。”
卫辞被她逗笑,胸腔颤了颤,恬不知耻地说:“兵不厌诈,你若有条件,需得在使美人计之前提出来。”
“……”
宋吟费解地睁开眼,“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眸光微闪,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承诺,永远不会再离开,以及,我要你心里有我。”
永远二字过于沉重。
若是从前,她自能张口便来,哄得他心花怒放。可如今,宋吟存了坦诚与他一试的决心,再虚言假语,她做不到。
短暂的沉默,令两人神情变得凝重。宋吟还是那句话,径直问:“我们谈一谈。”
卫辞定定看她一眼,妥协:“你说。”
“我想要一段平等的感情。”宋吟与他对视,正色道,“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她音色清甜,如此平铺直叙,却蕴含了坚定的力量,显现出柔弱外表下的无畏与强势。
卫辞终于明白,为何在京中,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正妻之事。原来并非瞧中了那个位置,她只是想自己能够从一而终。
宋吟悄然打量他的神情,笃定道:“你懂了,对吧。”
“嗯。”
所以,她其实很早便坦诚过,只是卫辞那时不懂。
她清了清嗓,继续道:“你若能接受的话,我们不妨试一试。”
卫辞眉心一跳,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字眼:“什么叫做‘试一试’?你还要跑。”
“也许。”宋吟微吸口气,“从前,你我并不对等,多数时间是我在忍让着你。谁知道说开了以后,你我是否能磨合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合则聚不合则散才是正道。”
宋吟每说一句,他额角便轻抽一下。
于卫辞而言,着实难以理解两人亲密到了这般地步,她竟能云淡风轻地谈着“离别”。三番两次的逃跑,已经在他心底刻下烙印,旧痕尚未被时间抚平,她却又重新剜上一下。
气氛骤然僵住,宋吟明白是没有谈拢。毕竟,两个灵魂实则隔着千年的距离。
她能理解,却不能接受。
“你且慢慢想吧。”扔下这句话,宋吟率先起了身,一边擦拭水珠一边往内室行去。
诚如宋吟所言,卫辞贵为小侯爷,她却只是一介妾室。地位的不对等,注定了她难以交心。
过去的蜜语甜言,含有真意,亦是为了不触怒上位者的屈从。